“吐蕃之乱已彻底平息,吐蕃幼王松赞干布在三日前,于王庭处死摄政王乞力徐尚年!”
李世民再次看了一遍这份秘报,双手猛地一颤,但随即又放轻松了下来。
虽然很出乎意料,但这和王远进长安城比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了一次之后,李世民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突然变强了很多。
不得不说,还真是意外之喜。
“君羡,你过来看看。”
李世民示意让李君羡走了过来,然后就把奏折交到了他的手上。
“陛下,这.......”
李君羡一打开奏折,就彻底惊呆了。
他看着李世民,神色十分的惶恐,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李世民摇头打断。
“君羡,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世民露出微笑,然后继续走向前方:
“你去帮朕召集玄龄,克明,辅机三人,让他们立刻来一趟御书房。”
“朕有要事和他们商讨。”
看着李世民自信的背影,李君羡猛地一颤,连忙行礼答应。
“遵命!”
一刻钟之后,御书房内,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和李世民对面而坐,商讨要事。
而在他们四人的中央,就是那张从吐蕃传来的密诏。
上面的每一个字迹,都显得清晰无比!
“诸位爱卿,你们对此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世民拿起茶杯,默默抿了一口花茶,看向了三人。
“陛下,难道我们就无法暂时拖延吗?”
长孙无忌站起,皱眉道:
“比如我们可以释放那个禄东赞,然后让他把整个吐蕃使团带回去。”
“然后在发书信,和松赞干布说,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吐蕃的内乱虽然已经平息,但毕竟战乱刚息,他们应该还需要时间来休养,肯定会吃下这个哑巴灰的。”
“的确,辅机你说得没有错,在正常情况下,你这个提议是对的。”
长孙无忌的意见虽然有些软弱,但却非常在理,李世民也点头,认可整个方案。
可还没等长孙无忌松了一口气,李世民又看向了窗外,自顾自告:
“只是可惜,现在的情况不是正常的情况了。”
“啊!”
三人顿时一惊,连忙询问道:‘陛下,那不成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没什么。”
李世民示意让三人坐下,让他们稍微冷静下来后,才接着道:
“不过是吐蕃正使禄东赞已经死了而已。”
“啊!!!”
刚刚想要坐下的房玄龄三人立马再度站起,惊骇无比,嘴巴张大到都快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不是!
怎么这禄东赞好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呀!
“这到底是哪个贼人所为?一定要把他抓起来!”长孙无忌很是生气,双拳紧握。
这杀死禄东赞的贼人,用心不要太过歹毒了呀!
甚至长孙无忌还怀疑,对方就是在故意算计他们大唐,这很可能是前隋或者东突厥残党的阴谋!
“不要想这些无用的了,现在追究这个贼人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我大唐选择了要开战,那就不要心存侥幸!”
“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前怯兵自古就是兵家大忌!”
李世民看着了他一样,漫不经心道:
“现在我们应该做的是,商讨如何抽调军队的事情。”
“禄东赞那是松赞干布的左膀右臂,这一战注定不可避免!”
“陛下,臣还是不明白。”
长孙无忌咬牙,表达了自己的抗议:“追究那个贼人怎么会是没用呢?”
“哪怕是要开战,也要先把这些乱臣贼子给处理掉呀!”
“是呀!”
房玄龄也点头赞同长孙无忌这番意见,凝重道:
“而且陛下,臣认为,只要把杀死禄东赞的贼人给依法处置,想必那松赞干布也不敢轻举妄动,和我大唐全面开展。”
“毕竟他们虽然统一,也不过是一群蛮夷而已。”
“没错!”
杜如晦出声,认同两人的看法:
“只要给吐蕃一个交代就可以了,现在吐蕃内乱以定。”
“如果在这个情况开战,我大唐很可能会陷入被动之中。”
“牺牲一人就能保存我大唐万千将士的性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完,杜如晦,长孙无忌,房玄龄三人同时行礼,再次请求道:“请陛下三思呀!”
不得不说,他们三人不愧是大唐的肱股之臣。
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面论述了开战的弊端,大大增强了说服力。
可那怕面对这个架势,李世民却依旧摇头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别说了,这个事情追究不了。”
“不管禄东赞是怎么死,都只能算是白死了。”
“如今在大唐面前,就只剩下战争这一条路可走了!”
追究不?
三人听到这话,皆是面红耳赤:“陛下,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
李世民看着执着万分,完全不肯放弃的三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因为禄东赞死前,和他最后呆在一起的人就是王远!”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贼人,那就只能是他。”
“真是的,明明朕都不想说出来了,结果还是被你们三个逗比给逼着说出来。”
“王远?王公子?”
三人听到这个名字,顿时一惊,随即便同时咬牙切齿,怒声阵阵!
“陛下,你说的对!”
“这一战必须要打,哪怕无法彻底占领吐蕃,也要给那松赞干布留下永远的伤痕!”
“犯我大唐,虽远必诛!”
李世民:“...,..”
他很是无语看着自己这三个慷慨激昂的国公,内心之中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为什么你们变脸能如此自然呢?
这也太真实了吧?
“你们刚才不是争着抢着要严惩王远吗?怎么现在又变了一张脸了?”
“陛下,你这话可不对。”
长孙无忌脸色一正,脸不红,心不跳,义正言辞说道:“我刚才只是在说要严惩谋害我大唐的罪人,而王公子那是当世神人!”
“没错!”房玄龄点头,很是严肃:
“王公子对我们大唐有大恩,别说杀一个禄东赞,就是他把整个吐蕃使团给全宰了,也没有任何问题。”
“陛下,你真是冤枉我们了呀!”杜如晦跟着附和。
“厉害!”
“真的是厉害。”
李世民嘴角一抽,本来积累的淡然和镇定,现在全都被这个三个逗比给整破防了。
卧槽,至此遇到狗大户之后,这三个逗比也变得越来越无耻了!
“好了,现在所有的情况你们三人都知道,还有什么看法的话,就赶紧给我说出来吧。”
说着,李世民又喝了一口花茶,压下内心的无语。
“看法?”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三人一愣,彼此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看法。”
“不过我们建议,此事可以去找王公子。”
“他肯定有办法。”
“又要去找那个狗大户?”
李世民眼皮一跳,很是不情不愿。
他刚才才被王远给隔空折磨了一回,现在又要送上门给他折磨吗?
房玄龄见状,顿时眨了眨眼:“陛下,这个月的精盐贩卖分成,好像还没运到蓝田县吧。”
“的确。”
长孙无忌眨了眨眼,试探道:
“而且陛下你之前说好要拍卖的琉璃之宝,臣到现在可还一件都没有看到。”
“行了!”
李世民眼皮狂跳,很是不情不愿地点头:“明天一早,你们三个就陪朕去一趟蓝田县吧。”
说完,他便转身,很是恼火地离开了御书房,打算去歇息了。
“陛下英明!”
三人连忙行礼,交换了一番眼神后,都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计划通了!
......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四人就带领车队,运转钱财,前往蓝田县。
而王远看到老李他们送钱而来,也是开心不已,打开府门欢迎。
虽然王远非常得有钱,但看到自己的财富不断增长,他还是会感受由衷的开心。
“哎呀!”
“这样要你们一个个月亲自来送钱,多不好意思呀!”
王远看着这一箱箱铜钱,搓了搓期待的小手。
虽然因为已经过了商户囤积的高峰期,远没有当初上百万那么多的收益,但也有将近十万贯。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收入稳定呀!
“其实你们也不必如此准时,拖个几个月也是没关系的。”
闻言,李世民眨了眨眼:“那我们可以一年才结一次吗?”
“不行!必须月结!”
王远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变脸速度堪比翻书。
李世民:“.....”
“好了,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出来吧。”
王远撇了李世民一眼,摊手道:
“每一次你们过来都没有好事,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说吧,李二那家伙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说完,他便带着四人进入到了屋内。
今天小乐儿正好出门和其他小孩一同玩耍,还有明叔在跟随,所以王远的府邸很是久违的清净了下来。
什么叫没有好事,我明明就在给你擦屁股!
李世民听到这番话,完全不想说话,只能示意一旁的房玄龄代他提问。
说真的,他已经有点害怕和这个狗大户谈话了。
“王远,这一次我们的确是带着疑惑而来的。”
房玄龄心领神会,走上了前,凝重道:“而且还是一件大事情?”
“大事情?什么大事情?”王远迷惑。
那不成是那吐蕃使者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这也算是大事?
不至于吧?
“事情是这样的。”
房玄龄微微呼了一口气,才接着道:
“上次你不是和我们说,吐蕃现在正在内乱之中吗?”
“可前些日子,边境却传来了消息,吐蕃的内乱已经彻底平息,松赞干布已然独揽了大权。”
“而且陛下他似乎也没有放弃的打算,依旧想和吐蕃开战。”
“吐蕃的内乱已经平息了?”
这下子轮到王远皱眉了,迷惑道:
“为什么会这样?”
对于吐蕃内乱的时间,他应该不会记错的,结束时间应该是贞观六年。
可现在明明才贞观三年,为什么会短了那么多?
这可是整整三年呀!
难不成史书是假的?
“王公子,现在吐蕃的内乱已经平息,你可有什么看法?”
看到王远心不在焉,房玄龄再度提醒。
“看法?”
王远一愣,看了一眼几人,就很是不耐烦地说道:
“这还能有什么看法?”
“既然吐蕃的内乱已经结束,那1为何不再等上几年?”
“只要等到红薯,曲辕犁,精盐彻底推广开来,吐蕃岂是大唐的对手?”
“这李二非要开战,是脑子进水了吗?”
你丫的才脑子进水!
听到王远这番埋怨之语,一旁的李世民狂翻白眼,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他真的很想反问一句,如果不是你这个狗大户发神经,把吐蕃正使禄东赞给弄死了,他至于那么着急发动战争吗?
真是的,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居然还要被骂。
着实没有天理!
当然这番埋怨,李世民也就只敢在内心里说说而已。
“王公子,现在的情况就这样了。”
李世民还是决定由自己来说,上前道:
“圣天子执意要在一个月之内发动对吐蕃的战争,你可有好的法子吗?”
说着,李世民眼巴巴地看着王远。
“法子,这还有个鬼的好法子呀!”
王远摇头,语气有点不耐烦。
其实这事也不怪他。
虽然他知道,有一个吐蕃使者在自己面前自杀。
可因为死法太过愚蠢,所以王远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吐蕃人在吐蕃使团内的地位肯定不高,估计也就是一个拎东西的路人甲而已。
死了就死了吧。
“吐蕃都没有内乱了,还要一个月之内发动战争?李二怕不是做梦做多了!”
说着,王远的心情很是糟糕。
相比于替李二解决这个“大麻烦”,他其实更加在意吐蕃为什么内乱会提前三年这一件事情。
大唐的历史改变了就算了,毕竟有自己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穿越者。
可为什么远在天边的吐蕃,历史也会莫名其妙地改变?
蝴蝶效应吗?
其实仔细想想,吐蕃派遣使团,要来迎娶李丽质,这好像也不是贞观三年该发生的事情。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不到任何答案的王远,眉头紧皱,越来越不耐烦。
自从穿越以来,王远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意外。
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