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一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就听见有人在嚎啕大哭——准确地来说,他进门之前就听到了。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早上他刚去查看过灰原哀的情况,人是醒了,身体也不像有大事的样子,表情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灰原这么摆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才奇怪呢。杀死自己姐姐的仇人居然是自己母亲研制出的药的人体实验对象……这种事放在他身上他也得纠结。灰原心里怎么想的他猜不出来,不过肯定没有她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
更何况,查特的情况也没法不让人担忧——组织的阴暗面从他身上可见一斑。从外表来看,查特现在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18岁。人体实验的时间跨度是八年,灰原说查特是在五年前正式拿到代号的,也就是说……
柯南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得难看了不少。
查特从5岁开始……就被当作人体实验的对象了。
他很难想象那是种什么样的生活——甚至到查特拿到代号的时候也不过13岁,人体实验在他生命中甚至占到了一多半。柯南很怀疑查特究竟有没有一个正常的世界观。
……多半是没有吧。
柯南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他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更不要说还有组织的洗脑。查特没直接疯掉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柯南相信这绝对不是个例。相反,他还记得皮斯可说查特是‘成功案例’,所以查特现在能够好好活着才是万中无一的奇迹。
查特只是一个缩影而已。为了这一个奇迹,组织又牺牲了多少人呢?
……不过,他犯下的那些罪仍旧不能被抵消。只有将查特抓起来进行再教育,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办法。
柯南今天又越发坚定了要将组织连根拔起的信念。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推开了事务所的门——
然后差点被里面震天响的哭声吵到耳鸣。
“柯南。”毛利兰注意到了他,站在角落里对他招了招手,小声叫道,“过来这里。”
柯南昨天已经和毛利兰说过了自己在阿笠博士家过夜,因此一点都不心虚地乖乖走了过去,一脸疑惑,“这是……委托人吗?”
“是啊,三泽夫人的丈夫失踪了。”毛利兰眼中划过一抹担忧,“而且,刚好就在昨晚吞口议员出事之后没多久。”
三泽?
柯南眨了眨眼,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既然兰提起了吞口议员,就证明他们之前有某种联系……对了!应该是最近和吞口议员一起竞选的三泽议员吧。他失踪了?
他的脸色不由得变得严肃了不少。
吞口议员被组织成员皮斯可杀死,紧接着和他竞争的三泽议员也同时失踪……
“今天早晨,警方发现了吞口议员家属的尸体。”毛利兰语气有些不忍,“所有人都被烧死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我想,三泽夫人恐怕也很害怕吧。”
“什么!”柯南一惊。
吞口议员的家人也都被组织成员杀害了?
……虽然并不是意料之外的事,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动了手,而且下手实在是干净利落。
而一旁的三泽夫人仍然在哭天抢地——说不好是担心自己丈夫更多一点,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更多一点。
柯南悄悄凑了过去,但是也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根据三泽夫人所说,三泽议员昨天好好地呆在家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顾不得夜色已深立刻就出了门。三泽夫人当时也没在意,直到今天看到了吞口议员和家人被杀的消息,再加上三泽议员一直没回来的缘故,这才开始担心。
“可是,这种事警察应该也会去找吧?”柯南睁着大眼睛无辜地问道,“为什么又要来找叔叔呢?”
“你这小子!”毛利小五郎立刻把他拎到了一边,没好气地说道,“这种时候当然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啊,你也跟着一起去找!”
柯南半月眼。
大叔多半是在馋那笔不菲的委托费吧……
不过,如果能名正言顺地参与到调查进程中,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
“就是这样。”柯南如实把自己从毛利小五郎那里了解来的信息告诉了灰原哀,“关于那个给三泽议员打电话的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灰原哀认真地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能在半夜把他叫出去的方法有很多,光凭这条信息,我没办法缩小到一个特定的人身上。”
柯南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注意到灰原哀的视线落在了门口。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属于七的冷漠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要给她做检查,出去。”
“哦……”柯南讪讪地应道,犹豫了一下,“……七。”
南凌看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你知不知道……三泽议员失踪的事?”柯南试探着问道。
南凌微微眯了眯眼,脸上表情未变,依旧冷淡如初,“我不关心。”
柯南也在关注三泽议员的失踪啊……这不是巧了吗?他刚好知道三泽议员在哪里。仔细想想的话,这倒是个好机会——和柯南稍微玩玩的好机会。
一小时前,Cocktail酒吧。
“……你可真会说笑。”贝尔摩德脸色如初,只不过眼神中的一抹惊讶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三泽议员背后不就是FBI吗?这可是我们都知道的事。”
“那你倒是说说今天找我来干什么?”南凌看了贝尔摩德一眼,嫌弃地把装着浑浊绿色液体的马天尼杯推远了一点,“顺便,下次别请我喝酒了,谢谢。”
“当然是找你来审讯三泽龙一了。”贝尔摩德的笑容毫无破绽,“我对FBI的信息很感兴趣哦。”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波本吧。”南凌突然笑了笑,“他不是一直对FBI很上心吗?”
“波本的手段可比你差远了。”贝尔摩德眨了眨眼,“他又不会审讯。既然手里有现成的人,为什么我不选择你呢?”
南凌沉思了几秒。
“要我帮你……也可以。”他露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不过你得陪我演一场戏。”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