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
纲吉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书桌皱了皱眉,果然没有来嘛?
妈妈说安言这几天都去朋友家过夜了,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安言有过什么朋友啊,整个班级里能够跟安言说上话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了,山田小胖子勉强能够算是半个。
而且,就算是去朋友家过夜,也不应该连续几天都不来学校吧。
“下周一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纲吉看着书包里的两份便当叹了口气,几天没有见到安言的身影,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担忧。
虽说每天晚上安言都会往家里打电话,也跟自己说过他这些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忙,让自己不要将他这些天没来学校的事情说出去。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起码也要到学校露个面吧?”
“哦呦?”
一个促狭的声音突然传来:“笨蛋阿纲这是在担心我嘛?”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纲吉顿时一喜,但在看向声音传来方向时,却是一脸不满的道:“我觉得就是因为你老是笨蛋、笨蛋的诅咒我,我的成绩才会那么差,我可是你哥哥啊……额,你这些天是去乞讨了嘛?”
纲吉看着从教室外走来的安言,嘴角微微一抽。
放眼看去,只见此刻的安言赤膊上身,裤子仅剩一条腿,身上满是尘土,一头橘发极为杂乱,纲吉甚至还在当中看到杂草与树叶……如果在街道上见到这么一个人,纲吉绝对会将其当成流浪汉……
原本嘈杂的班级,也在安言出现后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是一脸诡异之色。
安言却是直接无视了周围同学的目光,从纲吉书包里拿出一份便当,三两下便全扒拉进了肚子。
“明天周末,你帮我跟奈奈妈妈说我跟班上的同学一起去期末旅游了。”安言看着呆愣的纲吉,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啊,好痛啊……”
“如果妈妈问你为什么没去,你就说自己因为成绩太差,所以要留下来补习。反正下周一就考试了,周六周日老师一定会让你来学校补习的。”
“……”纲吉。
他多么想反驳一下,但想想午休前老师让自己周六日来学校补习的话后,他实在是想不出能够反驳的话语啊。
“你给我等等!!”
纲吉黑着脸站了起来:“在那之前,你倒是先给我解释一下啊!你这些天到底去做什么了,还有你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跑来,又莫名其妙的让我帮你骗妈妈,你不说清楚,我回去就全都告诉奈奈妈妈。”
“额……”
原本准备离开的安言,脚步一顿,看着黑着脸的纲吉,目光中有些诡异。
这好像是纲吉第一次跟他生气啊。
从小到大,无论被安言如何捉弄,纲吉都没有这么大的火气。
沉吟了一下,安言神色认真的道:“你真的想知道?”
“啊?”
看着安言认真的神色,纲吉脸上不由露出慌张,但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这件事关乎生死,你还想听嘛?”
“……”
“……”
纲吉神色坚定的摆了摆手:
“不是什么生死的问题,而是……”
“你隐私的问题,既然这是你的隐私,那我肯定不会逼你说的。”说罢,纲吉犹豫了一下问道:“真的关乎于生死嘛?”
“当然……骗你的。”
安言微微一笑:“我只是在跟随一位长辈学习罢了,阿纲…大哥,奈奈妈妈那边就拜托你了。”
“可是……”
纲吉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便是一愣,双眼放光的看着安言:“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没听到那就算了。”安言笑了声,对着纲吉摆手道:“那就全拜托你了哦,告诉奈奈妈妈,我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回家的。”说罢,他直接转身向着教室外走去。
纲吉则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的傻笑,过了半响一拍胸膛:
“你就放心的交给哥哥我吧…嘿嘿嘿……”
第一次啊……
从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安言那个混蛋还是第一次叫自己哥啊,虽说叫的是大哥,不是哥哥……
……
并盛中学·校园后院。
现在这里,已经是实施处决的刑场。
处决正在迅速的被执行——仅仅是通过一个黑发少年的手。
“呃……呜啊……”后院横七竖八躺倒了一堆身材魁梧,穿着柔道服的男人。
云雀恭弥收起染血的双拐,看都没有看地上那些身穿柔道服的男人。
“委员长……”
一个风纪委员从后方走出,看着地上那些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自从委员长被人打败的消息传出后,这些一直摄于委员长权威而不敢反抗的家伙,突然就全不知死活的钻了出来。
不可击败的神话虽然被打破了,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有资格来挑战委员长。
一群盲目自信的傻子!
“有什么消息嘛?”云雀恭弥看着来人冷声道。
“……”
迎着云雀恭弥冰冷的目光,风纪委员咽了下口水,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个能让委员长满意的消息,那下一秒他大概就会去给地上那些人做伴了……
“有人称好像在商业街见过与我们提供特征一致的少年。”
风纪委员有些紧张的将这段话一口气说完,而当他抬头去看时……
才发现委员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风纪委员看了眼地上那些柔道社的人,叹了口气,拿出电话拨打了并盛医院的电话。
与并盛中学一样,并盛医院同样是委员长的地盘,凡是被委员长重伤的人,都会直接被并盛医院接收。
当然,治疗并不是免费的。
至于不交医疗费……
不想出院的话,当然可以不交医疗费。
这便是委员长在并盛市的能量!
所谓风纪委员长——
原本应该是杜绝一切不良风气,维护校园规则的存在。
可至从云雀恭弥成为委员长后,虽然本质上依旧没有改变,可原本的惩罚,却变成了……将破坏他所热爱校园的一切捣乱分子……全部咬杀。
毕竟对于委员长来说,最讨厌的就是聚集在一起的弱者。
对于执着于最强称号的委员长来说,除了他所认同的人之外,所有人都是弱者。
风纪委员长本身,就是最凶最恶的不良分子。
至于能被他所认同的人……
风纪委员脑海中想起了河道边的那个身影。
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只不过,他相信……
无需多久,那个少年,一定会被咬杀在委员长的獠牙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