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港码头,两百余艘车轮舸正轮流靠岸,一队队装备精良的青壮正抬着木制的弹药箱不断的从船上涌下来,很快,码头旁便整整齐齐排了数千人和数百个弹药箱。
郑芝龙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这家伙到底什么人啊?
钱、粮、火枪、火炮、战船,甚至是精锐的士卒,这家伙好像什么都不缺,要多少有多少。
要不是他刚好听闻当今皇上的皇长子才刚出生不久,而且还普天同庆了一回,他甚至会认为这家伙就是太子!
他正在那发愣了,朱器圾突然问道:“郑兄,你手下人马和战船可准备好了?”
郑芝龙连忙点头道:“都准备好了。”
朱器圾微微点头道:“那行,等下我就命人把炮弹给你送过去,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所有战船便开始向笨港聚集,准备出发了。
朱器圾站在旗舰顶端的瞭望抬上,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战船,不由豪情满怀。
海上霸主又如何,照样把你们干趴下!
一千多艘大小战船便聚集在一起,那声势,着实浩大无比,一旁的郑芝龙都忍不住露出激动之色,等战船都集结得差不多了,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朱兄,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走。
朱器圾直接挥手道:“出发!”
一阵令旗挥舞,整整齐齐的船队便开始向南进发了。
一开始,朱器圾着实兴奋的不行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加海战,而且还是还是带着一千多艘战船去揍海上霸主荷兰人。
不过,船队才刚刚出发不久,他便有点兴奋不起来了。
因为这会儿的水流和风向的确不适合向南航行,郑芝龙手下的帆船航速慢得,简直就跟在海上爬一样。
这得多长时间才能赶到大员?
他忍不住问道:“郑兄,以现在的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赶到大员?”
郑芝龙很是认真的估算道:“笨港距离大员大概两百余里,我们现在的航速大概是每个时辰四十里左右,今天晚上肯定是到不了了,我们得找个避风的港湾停靠一个晚上,明天上午巳时左右大概就能抵达大员了。”
晕死,一个时辰才四十里,那就是一个小时二十里!
这速度,着实太慢了。
要以他手底下轮船的速度,不用半天时间便能抵达大员,但是,带上郑芝龙的船队之后,这速度就慢得有点离谱了。
问题,他还不能撇下郑芝龙的船队自己带着二十余艘楼船战舰和三百余艘车轮舸直奔大员,跟荷兰人开战,因为他还没有任何海战经验,而且他手下战船配置也不齐全,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可是打仗,一旦出现失误,那就是成百上千的手下牺牲,他当然不能拿手下将士的性命去练手。
没办法,他只能按郑芝龙的建议,命手下驾驶十余艘车轮舸,带着郑芝龙手下熟悉这边水域的老人沿着海岸去寻找避风的港湾,同时侦查荷兰人的动向。
还好,这会儿荷兰人压根就想不到有人敢打他们主意,也没派出什么哨探船在几十里外警戒,所以,直到夜幕降临,他们进入离大员只有四五十里远的避风港湾时,荷兰人还是没有一点异动。
第二天一早,辰时许,船队继续出发。
这一下,他们就没法隐藏行迹了,毕竟这么大的船队,就算用肉眼看,隔好几里远也能看到,更何况荷兰人还有望远镜。
所以,离大员还有十多里的时候,他们便被荷兰人发现了。
荷兰人的反应很奇怪,他们竟然派了一艘小型帆桨船径直往庞大的船队驶来。
这是什么意思?
朱器圾不由疑惑的看向郑芝龙。
郑芝龙满脸尴尬的道:“他们大概以为我是来送货的。”
晕死,这误会有点大啊。
怎么办呢?
直接命人将那艘小帆桨船击沉吗?
这个貌似有点太不讲规矩了,两国交战还不杀来使呢。
朱器圾想了想,还是对郑芝龙道:“你去告诉他们,东番是我们大明的领土,识相的,马上滚蛋,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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