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凡被安洁儿拉着四(yi)处(jiu)检(huan)查(xin)的时候,路西法也带着神画师开始巡查。
说是巡查,不过路西法感觉自己更像是个导游。
一开始他还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其他人发现这个史莱姆有问题,不过几乎没有人在意这一点。
史莱姆是最低等的魔物,最常见的用法是抓到一只往厕所底部一丢,然后定时清理史莱姆就行。
学院中甚至有专门的一门课,用来讲授怎么在必要时刻将史莱姆做的好吃一些。
因此,带着一只史莱姆四处闲逛的路西法,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捧着史莱姆将每一个标志性建筑逛了个遍后,路西法气喘吁吁的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神画师先生,你有发现什么异常么?”他疲惫的问道。
“有几个女学员裙子异常的短。”
“这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啊!”
“你就说短不短吧?”
“……短。”
神画师微微一笑,跳到路西法的肩膀上拍了拍:“坦然承认自己的欲望吧。喜欢短的没错,喜欢长的也没错,喜欢纸片人也没有错。大家的XP是自由的,这就是所谓的XP引导人民,XP才是第一生产力!”
“我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
“你是在质疑我么?”
“我只是……”
路西法忽然停了下来。
他疑惑的看着地面上忽然出现的硬币,然后走上前将其捡起来。
“有人丢钱了,印着众神徽章的钱币,从来没有见过啊。”
“你怎么什么都捡?下次路边掉块狗屎你是不是还要舔一舔?”
“别说的这么恶心!走吧,我们把它交给神父去,这钱币看起来挺昂贵的,丢钱的一定会挺着急的。”
神画师好奇的看了那枚硬币一眼,感觉挺眼熟。
“这不是邪物硬币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神画师疑惑的说道。
“你认识这个东西?”
“一般,把它交给我吧,它貌似对我们还挺有用的。哟,还是150分值的,能充个一倍多了。”
“我还是觉得应该先找到失主。”
“相信我,它的失主你看到就会哭成狗的。”
路西法将信将疑的将硬币交给神画师,随后又确定了一下:“你真的不是想私吞吧?”
“我真的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我们的?”
“恶魔不都这样么?”
“捡到钱都要私吞的恶魔太没逼格了!”
一人一史莱姆继续巡视,不过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到宿舍后,他们一直等到半夜都没能等到陆凡和安洁儿回来。
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路西法,神画师拍了拍对方:“你们这里十六岁可以结婚么?”
“进度太快了吧!”
“那你觉得孩子叫安洁儿·魔王如何?”
“这名字到处都是恶意啊!而且你这不是更快了么?”
“我不是想安慰一下你么?失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我被剑介抢了老婆,不也还是坚强的活到了现在。”
几秒钟之后,神画师忽然自己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说谎了,我还是没能走出来。”
看着流泪的神画师,路西法忽然觉得,这只史莱姆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或许,这就是失恋阵线联盟吧。
拍了拍对方,他问道:“要不要一起喝两杯,反正我明天免考。”
“来吧,不过我没钱。”
“我请了。”
随后,他们在宿舍里喝的伶仃大醉,彼此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顺便在断片时分别按照各自的习俗结为拜把子兄弟,然后抱在一起睡着了。
当清晨到来后,路西法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思考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便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神画师,一个晚上而已,你怎么这么硬了?”
迷迷糊糊的将这个东西拿起来,路西法的酒瞬间醒了。
这并不是史莱姆,而是一个人头。
曾经的室友的头就在他的手中,而且表情狰狞,仿佛看到了地狱一般,充满了恐惧感。
尖叫一声,他慌忙将这个头丢开,这才发现,整个房间已经成为了血的地狱。
到处都是非人的景象,大量尸体堆积在他的房间中,让地板的鲜血都积累到一尺高。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发出了气泡破碎的声音,那是他的理智在疯狂掉线的声音。
忽然间,门被推开,满身是血的神画师跳了进来,对路西法喊道:“快点出来,就差你一个了!”
“什么差我一个了!”
“没时间解释了,快过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强忍着恶心感,路西法直接趟过血水,绕过尸体,冲到神画师的身边,并跟在神画师的背后跑向了外面。
走廊里,是地狱一般的景象。
迎面而来的空气让人作呕,粘稠的地面让赤脚的路西法浑身发麻。
熟悉不熟悉的同学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而路西法根本不敢去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
跟在神画师后面奋力奔跑,路西法忍不住问道:“神画师,到底怎么了?魔王大人呢?安洁儿呢?”
“别说话,跟我来,到这里!”
带领着路西法来到天台,路西法看到硕大的十字架矗立在这里,十字架两边挂着的分别是安洁儿和她的室友,而中间则空着一个位置。
天空仿佛在燃烧,如鲜血一般的乌云密布在这里,将四周的一切染成了末日一般的景象。
“神画师,这、这是……”
“还好,赶上了。”神画师松了口气。
天真无邪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其中蕴含着的纯粹的恶意让路西法遍体生寒。
“你的位置就在那里,快上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血红色的天空中,恶魔的巨手从天而降,直接抓住他的身体,将他强硬的绑在了十字架上。
随后,他从未体验过的痛苦,向着他席卷而来。
路西法猛的惊醒了。
坐在床上,他剧烈的喘息着。
冷汗渗透了他的衣服,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刚刚从水里爬上来一般。
他的肌肉僵硬,牙齿控制不住的上下敲击,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刚才那个梦境,光是回想就让他浑身发抖。
“还好是个梦。”轻轻的吐了口气,他安慰着自己。
“如果不是呢?”
可怕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咬着钢钉的神画师跳了过来,用力将钢钉插进他的眼眶。
伴随着飞溅起来的鲜血,路西法的尖叫声再次响了起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