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骆千帆并没有像个“正人君子”一样与胡菲菲划清界限,也没有去买假发。
误会就误会吧,照顾女人的虚荣很重要。至少胡菲菲长相好、身材也好,尤其腿长。
胡菲菲并没有结束电影的意思,她取来扫把随便扫了扫地上的薯片,调整一下座椅,重新坐下来继续看电影:“马上就结束了,看完有事问你。”
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骆千帆拉过来坐下。
骆千帆把椅子拽过来,坐在胡菲菲的侧后方,从这个角度看,显得胡菲菲的身材更好了,这两条大长腿哟……
“你们男人是不是真的像姜文,上了床都记不住人?”胡菲菲很容易带入徐静蕾饰演的角色。
骆千帆一本正经地说:“分人,我就不这样,特别专一,绝不沾花惹草,爱上一个女人就要一生一世、海枯石烂。”
胡菲菲半信半疑地看着骆千帆:“看不出来嘛。”
“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骆千帆信誓旦旦。
骆千帆手机响,是宋炭的女朋友孙敏的电话,关于孙敏的记忆一下子涌进了脑海。
这个控制欲极强的大醋坛子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
“是嫂子啊,才几天没见想我了?”骆千帆笑嘻嘻地问道。
胡菲菲翻着白眼瞅了骆千帆一眼,调戏嫂子,就这还有脸说特别专一、一生一世、海枯石烂?
孙敏在电话里声音很温柔:“骆驼啊,问你件事,昨天晚上宋炭是不是跟你和赵凯在一起吃饭?”
“对啊。一说这个我还来气,一晚上净聊你了,宋炭这个王八蛋真是走了狗屎运,找了嫂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我真是越想越来气……”
“贫嘴!”孙敏在电话里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放下电话,问胡菲菲:“刚才说到哪儿了?对对对,我这个人特别专一,绝不沾花惹草,爱上一个女人就要一生一世、海枯石烂。”
“我呸,真不要脸!”
胡菲菲的电影看完了,关上了视频窗口,冲骆千帆勾勾手指,低声问道:“中午你不在,乌贼把我喊过去了,还问我你是什么来头。”
“你怎么说的?”
“我说,‘反正你惹不起’!”
“聪明。”
胡菲菲说:“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来头,他好像很怕你。”
骆千帆长身室外看了看,把声音压得很低:“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胡菲菲瞪大了眼睛,耳朵往前凑了凑。
“其实我是未来战士,踏着祥云而来,只为一个女人……”
胡菲菲斜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你是孙悟空?”
她扭身站起来要走,又突然转过身来,掏出手机递给骆千帆:“把你的手机号和名字存进去。”
骆千帆把号码存到了胡菲菲的手机上,名字输的是:“骆叔叔”。
胡菲菲真想踹他一脚。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冷冰冰地问张楚:“打完了吗?”
张楚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回答:“快了,还差一点。”
胡菲菲很不满意:“好了,给我吧。”
张楚急忙让出了位置,胡菲菲坐下来写稿子。张楚像个小学生一样,想坐在胡菲菲的旁边看她写稿,胡菲菲翻着眼睛看看他:“干吗?”
“我想在旁边看你写稿,向你学习。”
“你在我旁边待着我不舒服,没你的事了!”
“噢!”张楚突然有一种被卸磨杀驴的感觉,默默地转身离开,胡菲菲又突然喊住他:“等等。”
张楚眼前一亮,还以为胡菲菲回心转意了,谁能忍心伤害一个新人呢?
“老师您有什么指示?”张楚满脸都是笑意。
胡菲菲一指骆千帆:“把他的名字写在这张纸上。”
“噢……”张楚乖乖地写下骆千帆三个字,更加受伤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电脑依旧是坏的,其实只需要打个电话,把网络中心的人叫上来重装系统,很快就能搞定,可是张楚两眼一抹黑,连网络中心在哪都不知道。胡菲菲也没想帮他。
骆千帆有心帮他喊一下网络中心的技术人员,又讨厌这家伙对自己怀有敌意,索性先晾着他。
……
骆千帆用自己的杯子泡上一杯茶,又把邬有礼送的杯子里外刷了刷,烫了烫,又泡上了一杯茶,拧上盖子放着。
此后便一下午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登上qq挂机,上网浏览各种信息,让自己的记忆尽可能与当下这个时代尽快融合,以及用未来的眼光发现更多的商业机会。
现在的网速还很慢,新浪、搜狐、网易是主要的信息来源,点开网页要等一会儿才能全部打开,好有年代感。
才四点多,胡菲菲的稿子写好了,也不检查校对,直接从采编系统提交到编辑库,她一天的工作也就早早地结束了。
这是胡菲菲一贯的工作节奏和工作态度。
父亲是做生意的,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也向来衣食无忧,所以胡菲菲从来不会在工作上自我施压,随遇而安即可。
她关了电脑又晃到骆千帆的近前,才短短一天,她就喜欢跟这个毫无学生气、一身痞子气、身份很神秘的家伙混在一起了。
张楚回头瞟了他们一眼,想不通胡菲菲为什么对骆千帆打闹吵笑,对自己却像主子对奴才一样颐指气使。
胡菲菲奇怪地问骆千帆:“骆叔叔,乌贼给所有人都安排了师带徒的老师,没有给你安排吗?”知道了名字,反倒叫起了叔叔。
“安排了,周旭阳。”骆千帆一边浏览网页,一边顺嘴说道。
“是老周啊,那你有福气了”,胡菲菲说,“周旭阳是社会新闻部最牛逼的记者,他的稿子我一辈子都写不出来。人很好,对实习生、见习生很好。只不过啊……”
“不过什么?”
“只不过老周人太正、太轴、死心眼,还不会说话,反正不是很好玩。要不然这样吧,你跟我,让那个谁跟老周。”
胡菲菲指了指张楚的方向,声音很大,完全没有顾忌张楚的感受。
张楚再次受到暴击。
骆千帆不屑地“切”了一声,“你带我?你带得了我吗?”
他有自己的计划与安排,当然不会跟胡菲菲同流合污。
骆千帆嫌弃的态度让胡菲菲很不爽:“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瞧不起我你还千方百计接近我、喜欢我……”
“哎哎哎打住,有事说事,别自作多情。我严正声明,剪头发与感情无关,就算有关也与你无关好不好……哎周老师,您回来了……”
恰好周旭阳推门进了新闻部,骆千帆急忙站起来迎接,把胡菲菲晾在一旁。
胡菲菲很意外,这家伙不是跟周旭阳第一次见面吗?
周旭阳个子不高,长得不算帅,但也不难看。皮肤黑灿灿的,看上去三十多岁。骆千帆知道,实际上他才二十六七,长得老,风吹日晒、作息不规律又加重了这种老。
总体上给人的感觉是一身正气,又敦实、又老实、又壮实,不像个都市白领,像是个刚进城的农村汉子,手里拎着一个喝完了的空矿泉水瓶子。
骆千帆凭借记忆一眼就认出他来,周旭阳却很意外:“你找我?”口音中微微夹杂着陕北味儿。
“我是刚来的新人骆千帆,邬主任让我暂时跟着您学习,请您费心带带我。”
骆千帆乐呵呵地说着,先接过周旭阳的提包放在他的座位上,又把用新茶杯泡好的茶端给周旭阳,换掉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子,说道:
“周老师,初次见面送您一个杯子,质量还不错,出门的时候放在包里水也不会洒出来。茶是两个小时前泡好的,现在温度正合适,您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啊。”周旭阳憨厚地笑了。
只一件很小的小事,周旭阳就喜欢上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新人。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真是口渴了,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多半杯,真舒服。
“真会来事儿!”胡菲菲看着骆千帆把周旭阳伺候得那么舒服,不由得斜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张楚,“都是见习记者,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张楚躲闪了目光,呆呆地望着蓝屏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