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伐毛后的杨广,至少年轻了二十岁,整个人完全看不出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法师果然神通广大。”杨广春风满面的自大殿内走出,看的众侍卫眼睛都直了。
错非认得自家陛下的那股威势,只怕还以为自家陛下被人给替换了呢。
太年轻了,简直年轻的不像话。
“恭喜陛下!”朱拂晓笑着道。
“法师随我来。”杨广感受着自家强有力的臂膀,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法师为朕续命延寿,朕也绝不会叫法师白白为朕付出。”
杨广拉扯着杨广,一路径直来到大内宝库,经过层层密令之后,宝库大门轰然洞开:“国库内收集着无数异宝,为了报答法师,朕特许法师在国库内取三件宝物。”
“陛下大气。”朱拂晓闻言顿时眼睛亮了,这个提议不可谓不诱人。
大隋府库虽然比不得道门各家的秘库,但胜在数量多、广,质量上参差不齐,但并非代表大隋国库内没有好东西。
恰恰相反,大隋继承前朝国库,又搜刮天下宝物,若说整个大隋哪里的宝物最多,当属大隋国库。
朱拂晓也不客气,随着杨广走入大隋国库,入目处是一排排犹若图书馆般的架子,架子摆放着一个个整整齐齐的盒子,盒子内气机杂乱,磁场变幻不定。
“国库内宝物数不尽数,不过质量有好有坏,能不能得到好的东西,还要全凭法师自己的造化。”杨广笑着道。
朱拂晓扫过国库的架子,一双眼内有神光流转,精气神提升到巅峰,不断去感应国库内的诸般磁场,然后来到了一个架子前停下,伸出手来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不知法师看中的是何物?”杨广凑上前,眼神里露出一抹好奇。
朱拂晓打开盒子,一边杨广愣住:“这是玉石?”
一颗拇指大小的玉石,玉石晶莹剔透,闪烁着莹莹之光,其上闪烁出道道玄妙纹路。
光泽纯粹,毫无杂质,那纹路内蕴道道玄妙,叫人一眼看去,不由得沉迷其中。
“不,这是一颗种子。”朱拂晓纠正了杨广的话,他能感应到其中生命的波动,还有一股独特的力场。
此物当属天才地宝,可作为木系魔导,用来寄托魔导之力。
“种子?”杨广愕然,转身看向门外,喊了一声:“太史令。”
“臣在!”有些矮胖,三十多岁的太史令,此时脚步匆忙的自门外走来,对着杨广躬身一礼。
“此宝是何来历?”杨广指着朱拂晓手中的种子。
太史令抬头看向朱拂晓手中盒子,然后不由得瞳孔一缩:“陛下,据说此物乃是传说中建木的种子。当年巫妖人大战,三皇五帝绝地通天,斩断建木,致使天人之道断绝。”
“不过此时距离太古已经过去数千年,通天建木也只是一个传说,无人得见。”太史令道:“怕是以讹传讹,这世上有没有建木,谁也不知道。若是有种子,数千年过去,也早该生机散尽了。”
“哦?”杨广看向朱拂晓:“法师听到了,只是传说而已,这玉石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建木种子,谁也不知道。法师何不在考虑考虑?”
朱拂晓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种子塞入袖子里:“不必考虑,就此物吧。”
然后目光扫过宝库,却见最中央有两只古朴的大鼎摆放,其上雕刻着玄妙莫测太古符文,鸟兽虫鱼、日月星辰、太古先民俱都雕刻于其上。
“此乃传说中的九州鼎,据说是太古天人禹王亲自锻造,内蕴无尽造化,有天人武道。可惜九州鼎在西周之时丢失,大隋只收集到两只。”杨广看向朱拂晓:
“据说九州鼎内藏着太古的秘密,法师若感兴趣,这两只九州鼎尽管取了去。”
“不敢!”朱拂晓摇头:“九州鼎可镇压皇朝气数,贫道岂敢染指?”
“法师在世,就是我大隋的气数。有法师镇压我大隋气数,哪里还用得到九州鼎?”杨广不置可否。
朱拂晓笑了:“大王此言差矣,气运之说,确有其事。人力终有穷尽时,天人也只是人而已,不是万能的神。”
“哦?果然有气数?”杨广愕然。
朱拂晓点点头,气数确实是有。
朱拂晓扫过府库,看到了府库内封存的两卷古老书册,兽皮上铭记着太古符文,甲骨文字映入其眼帘。
“就这两卷书册吧。”朱拂晓一双眼睛落在那两卷兽皮上,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此乃殷商时期的甲骨文,到如今已经无人可以辨认,法师取了此物也不过是拿回去收藏罢了,无什么大用。朕这府库内诸般宝物数不尽数,法师何不挑选几件珍宝?”杨广劝了句。
“这皮子能自殷商时期传到今朝,必然是奇特之物。历经数千年而不朽,绝非寻常物。能用此物记载的文字,必然是珍之又珍重之又重。”朱拂晓看向杨广:
“这两卷兽皮,便算是两件物品,如何?”
“你既然决定,朕也不做阻拦。”杨广笑了:“朕自无不同意的道理。”
朱拂晓挑选好宝物,然后与杨广出了府库。
再次回到金殿,杨广看向朱拂晓:“朕听闻法师有一个出阁待嫁的妹妹?”
朱拂晓目光一闪,看向杨广,不动声色道:“不错,大王竟然知道那丫头。”
“堂堂道君的妹妹,朕又岂能不多加关注?”杨广笑了:“听人说令妹在选取夫婿?”
“是有这么一回事。”朱拂晓点头。
“法师觉得,杨昭如何?”杨广问了句:“若能与法师成为亲家,咱们可是亲上加亲强强联手。”
“太子杨昭已经有了妃子韦氏,更有侧妃数人。我家小妹不可能与别人共侍一夫。除非陛下叫杨昭休了韦氏,然后将那侧妃遣散回家,日后再不许选取嫔妃,不许有妾室,不许寻花问柳。如此,到也并非不行。”朱拂晓道。
听闻朱拂晓的话,杨广顿时面色一滞,苦笑着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实乃寻常,韦氏素来贤惠,无故休妻只怕天下人会戳脊梁骨……。”
“因为他是我朱拂晓的妹妹。”朱拂晓道了句。
“朕膝下有王子、王孙数十,文武全才兼备,不知可有能入令妹眼中的?”杨广又问了句:“只要有朱丹姑娘看中的,朕可令其一生只守着朱丹姑娘一人。”
朱拂晓动作一顿,一双眼睛打量着杨广,这厮竟然将主意打在了自己妹妹的头上。
“婚姻大事,全凭朱丹自己做主,陛下若能说动朱丹,我倒无妨。”朱拂晓放下茶盏。
见此杨广不在多说,而是与朱拂晓继续论道,请求朱拂晓指点迷津。
待到晌午,朱拂晓用过午饭之后,转身告辞离去。
看着朱拂晓远去的背影,杨广一个人立于金殿前,许久不语。
“陛下。”宇文成都凑上前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觉得朱拂晓如何?”杨广问了一句。
宇文成都小心翼翼的看了杨广一眼,然后低下头去道:“下属不知。天人强者,岂是我能看穿的?”
杨广不语,转身回到金殿,萧皇后已经在金殿等候。
“陛下怎的如此忧愁?”萧皇后问了句。
“你觉得朱拂晓如何?”杨广问了句。
萧皇后略作沉吟,过了一会才道:“看不清!看不懂!”
“他若有朝一日夺取朕的江山,谁能挡?”杨广又问了句。
萧皇后失笑:“断不可能。朱拂晓得罪了天下世家,他要是想夺取天下,谁给他治理天下?”
“为了利益,那些世家决不介意倒戈相向,清河郡的各大世家已经臣服于朱拂晓麾下。”杨广不咸不淡的道了句。
“陛下在恐惧。”萧皇后看向杨广。
“没有帝王可以与人共天下。”杨广叹了一口气:“就算他不想打天下,可是他的后人呢?”
“陛下以为,凭朱拂晓如今的本事,想要夺取天下,谁能挡他?”萧皇后问了句。
“谁也挡不住。”杨广道:“朕就算是有三颗龙珠,也绝对挡不住。”
“既然挡不住,又有何忧心的?而且朱拂晓此人,也不像是贪恋权势之人。清河郡太守府的事情,可全都被他交代了出去,他一个人闭关修炼,如此人物岂是贪恋权势之人?”萧皇后问了句。
杨广叹了一口气:“若是能将朱丹嫁入天家,朕的所有心腹之患就都没了,可偏偏朱拂晓故意不理会朕的意思。”
“朱拂晓智慧通天,是个明白人,陛下担心的事情,断不会发生。改天换地可没有那么容易。”萧皇后摇头:“不是谁的拳头大,时就能坐稳天下。”
“况且,日后朱丹或者朱拂晓,必定会有子孙血脉。陛下得不到朱丹,难道日后朱家势大,子子孙孙生下来,还怕没有机会联姻?”萧皇后道:
“陛下何必如此忧虑呢?朱拂晓不让朱丹嫁入天家,其实已经算是一种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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