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牵制朱拂晓,你二人前往洛阳城,务必以雷霆之势,三日内攻克洛阳,夺取了九州鼎。”赵元阳道。
他丝毫不担心李密与蓊雲夺取了九州鼎后将自己给甩开,因为开启九州鼎的办法,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密一双眼睛看着赵元阳,眼神里露出一抹迟疑:“你能牵制朱拂晓?”
不是他看不起赵元阳,大家都是天人,本事也都半斤八两,他虽然奈何不得赵元阳,但却也知道赵元阳的手段,绝不是朱拂晓的对手。
当初朱拂晓毁天灭地,弹指间溃败百万大军,乃是其亲眼所见。赵元阳凭什么与近乎于神魔的朱拂晓对抗?
“只是牵制他,叫他不离开清河郡罢了。”赵元阳眨了眨眼:“又不是和他交手。”
“那在下拭目以待,希望道长不要叫人失望。”说完话李密看向了蓊雲:“有阁下加入,攻破东都洛阳,不算难题。”
“只是沿途各大世家若暗中阻力,到时候也是麻烦。”李密看向赵元阳:“各大世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你们两位天人,各大世家若敢出头,直接荡平就是了。”赵元阳笑眯眯的道:“对你们来说不难吧?”
李密不再说话。
于是整兵厉马,然后瓦岗山六万大军倾巢而出,浩浩荡荡直接从水路出发,然后以雷霆之势,向洛阳城扑了过去。
大军过处,绿林沸腾,江湖豪杰震动。
大隋如今有朱拂晓坐镇,竟然还有绿林豪杰敢于挑衅天威,岂不是捋虎须?
众人眼神中露出一抹惶恐,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充满了骇然之色。
盐帮、七十二路烟尘闻风而动,纷纷有探子缀在瓦岗山大军后面,暗中窥视瓦岗的实力。
天下轰动!
苏州
沈法兴正在喝酒,自从朝廷出了个朱拂晓,天下各路反贼都消停了,一个个销声匿迹,只是做一些小打小闹,暗中做一些无本买卖,不敢在叫嚣着造反。
除了一个盖世大魔王朱拂晓弹压天下,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整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喝喝小酒,日子倒也快活。
“报!”
忽然一道尖锐的呼喊传遍整个大营,只见自家亲信斥候此时手忙脚乱的自山下跑来,气喘吁吁的道:“大王,瓦岗山反了!瓦岗山反了!六万大军直奔洛阳,瓦岗山的好汉反了。”
“什么?”听闻此言,沈法兴一个哆嗦,手中酒杯差点坠落在地:“翟让疯了不成?”
“你今日莫不是喝酒喝多了?听错了消息?”沈法兴站起身,看向自家的亲信。
“属下亲眼看到翟让的六万大军路过苏州,已经派人暗中前去追踪了。”那小头目道:“如此大事,小人岂敢随意胡言乱语?”
沈法兴面色涨红,目光不断闪烁:“凭什么?翟让凭什么去攻打洛阳?他莫非活腻味了不成?”
说到这里沈法兴站起身:“密切监视瓦岗山的动作,监视清河郡的动作,或许咱们的机会来了。若翟让当真有本事对付清河郡的那位高高在上道君,咱们又何必窝在山中做老鼠?”
同一时间,十八反王、七十二路烟尘,此时俱都是纷纷派出探子,不断检测清河郡与瓦岗山的动静。
“瓦岗山造反了?大军直扑洛阳?”杜伏威看着手中信报,整个人如坠梦中:“我不会看错吧?这是谁送来的信报,未免太过于离谱。现如今天下各路盗匪,哪个敢出头?将那送来糊涂信报的探子重打三十板子。”
“大总管,是真的!瓦岗山真的造反了,小人亲自探查了一遍,盐帮也传来消息验证,瓦岗山确实六万大军向着洛阳城扑了过去。”军师王氏无奈的道了句。
“疯了!他莫不是疯了!”杜伏威有些不敢置信:“凭什么?他凭什么?凭什么造反?难道翟让活腻味了不成?”
此时天下各路反贼俱都是被瓦岗山的手笔惊呆了。
清河郡
朱拂晓坐在后院,手中拿着洛书河图,心神飞速推演,目光中一道道雷光流转。
忽然一道振翅声响,一道信鸽自天边来,扑在了李纨的窗子下。
李纨自屋子内走出,拿过信鸽,拆开书信后不由得愣住:这消息怕不是假的吧?
看着手中信息,李纨竟然呆住,不晓得该不该和朱拂晓说。
“谁来传信?”朱拂晓问了句。
李纨挠了挠脑袋:“瓦岗山造反了,六万大军直扑洛阳。”
“啥?”朱拂晓愣住了,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这怕不是假消息吧?你没看错吧?”
“估计是下面的人搞错了。”李纨拿起一把米喂养信鸽,随手将书信仍在火盆内。
朱拂晓闻言不语,手指敲击着洛书,然后闭上眼睛,命运泥板震动,接着天机命运转动,冥冥中无数信息被其捕捉。
“呵,好家伙,李密竟然当真不知死活,竟然敢造反。”朱拂晓眼神里露出一抹嗤笑:
“你那消息没有错,李密果然造反了。”
“凭什么?他凭什么造反?”李纨愕然,惊得手中细米洒在地上,惹得鸽子不满的琢着她的手指。
“巫族出手了。有一个老熟人自深山老林内钻了出来,此人便是李密的依仗。”朱拂晓若有所思:“李密突破至伯爵境界,怪不得有如此底气,他是觉得自己又行了。”
“此风不可长,郎君欲要收集信仰,要的是天下平静发展。若不能及时扑灭李密,只怕天下各路反贼都会蠢蠢欲动,好不容易被压下来的野心,将会再次萌发。”李纨看向朱拂晓。
朱拂晓不语,而是一双眼睛看向清河郡外,一道若隐若现的气机在天地间绽放,似乎在告示者朱拂晓,自己的出现。
“赵元阳来了。”朱拂晓站起身:“我去会会这位道门搅屎棍。”
话语落下朱拂晓身边空间一阵波动,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城外的大山中,此时赵元阳早就不见了踪迹,唯有一封书信,摆放在山中的大石上。
“藏头露尾之徒。”朱拂晓看了书信一眼,挥手将其摄取入掌心,眼神里露出一抹嘲弄,然后将书信拆开,赵元阳字迹映入眼帘。
“好一个赵元阳,怪不得李密敢出手攻取洛阳,原来竟然料定赵元阳会牵制住我。”朱拂晓看着手中书信,整个人顿时面色阴沉起来:“麻烦了。”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招。
他出手离开清河郡,想要剿灭李密的五万大军不过是反掌之间,但离开清河郡这段时间,足够赵元阳将清河郡所有的头脑人物都刺杀个遍。
甚至于凭借其天鬼手段,进行百鬼夜行,血洗整个清河郡。
朱拂晓默不作声,许久后才道:“清河郡还是缺少高手。单凭我一个人,威慑有余,镇守不足。还要选拔一批亲信,相助其修为更进一步,突破至斗士的境界。”
“不过,我的境界又岂是尔等能算计的?真的是天真。”
荥阳城外
护城河前
李密与蓊雲兵临城下,站在了荥阳城门前。
“为何要多此一举,咱们明明可以直扑洛阳。”蓊雲看向李密,眼神中满是不解。
“赵元阳此人颇为狡诈,不足为信。”李密道:“荥阳太守张须驼,乃是大隋最后的两根柱石之一,城中也驻扎着大隋三万精兵。咱们攻克洛阳不难,但是返回到时候,张须驼若出兵断了咱们水路,然后召集天下各郡兵马勤王,你我可以逃脱,但这六万兄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他却是可以以雷霆之势攻克洛阳,但攻克之后呢?
天子召集天下各路兵马勤王,各大世家来不来?
朱拂晓还在呢,哪个敢不来。
一旦张须驼出兵断了其水路,到时候自己被拖住,只能在河山被人活活喂王八。
荥阳城内
张须驼正在将军府琢磨龙珠的妙用,忽然只听一道急促脚步声响,就见罗士信火烧火燎的喊着:“大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李密率领六万大军兵临城下,李密造反了!”
“什么?”张须驼闻言一愣,眼神里满是愕然:“你小子胡说什么,那李密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起兵造反?”
“大帅,李密已经到了荥阳城下,正在邀战呢。”罗士信面色焦急的道。
见到罗士信面色不像开玩笑,张须驼顿时一个激灵,将龙珠吞入腹中:“他莫不是疯了?道君镇压人间,俯视整个中土,他怎么敢如此疯狂?”
“取我披挂来。”张须驼一声令下,只见手下亲兵取来盔甲,张须驼迅速穿戴盔甲,然后向着荥阳城头而来。
才登临城头,果然看到了城外那浩浩荡荡的人马,略一看怕不是有五六万人。
“李密小儿何在?”张须驼声音沉稳,传遍天地间。
“李密在此,见过大将军。”却见一黑瘦小儿,自人群中策马上前,对着张须驼拱手一礼。
“李密,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攻我荥阳城?”张须驼面色难看:
“你有何本事,也敢挑衅我大隋天威?简直不知天高地厚。”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