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读着报纸上的消息,五十岚正义死死的攥着报纸,报纸的边角在他的掌心紧皱着发出咯吱的声音。
坏人。
恶棍。
人渣!
看着报纸上那衣着光鲜的年轻议员,五十岚正义的双眼几乎愤怒的要喷出火来。
和这种毁了不知道多少人一生的人渣相比,他手刃的四个小混混简直就是白莲花,四个人渣受限于自身的背景,难以祸害太多无辜的市民。
但窃取了公权力,攫取公民财产的高木志末,他存在的每一天都是对整个社会的侮辱。
而且做出了这种人神共愤事情的人渣,竟然还意气风发的活着,不光活着,还走进了政坛,成为了政治人物,每天享受着大量的社会资源,这期间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个家伙而人生被毁?
五十岚正义还相信,若不是因为临近议员选举,这个人渣的丑闻也不会被曝光出来。
一定是哪一位竞选对手放出的致命一击。
但不管怎样,这个家伙都该死!
【就此事,高木志末决定于明日召开一场公开声明会……】
“公开声明会吗……”五十岚正义的血液急速的流动着,“这样的话最好……”
他不光要用正义惩罚这个高木志末。
还要用高木志末来警告那些坏人们,正义一定会降临人间!所有曾经作恶、正在作恶、将要作恶的人,都必将被正义裁决!
…………
大田区,田园调布区。
田园调布是东京老牌的富人区,早在大正年间就已经规划,目标就是在拥挤脏乱的城市中创制出一片供富人呼吸的田园城镇。
和东京其他地方充斥着商铺、大楼不同,田园调布这片区域不允许建造高于九米的住宅,每块住宅基地大小不得小于一百五十平,房屋与房屋之间要隔开距离、不能像平民区一样靠在一起,区域内不允许有商店,区域内不允许兴建出租屋……
总之是怎么高逼格怎么来,容积率怎么低怎么来,绿化怎么好怎么来。
从各个方面将自己和住一户建、团地的平民穷人分隔开。
当然这也是过去的辉煌了,现在的田园调布早就人口稀少,和港区之类的新兴富人区没得比,也就剩下个名头上的‘富人区’而已。
但不过无论怎么说,能够住在这里的,阶级上已经和下町、平民区的人分割了。
一处占地数百平的豪宅中。
“他妈的!”
“他妈的!!”
高木志末在客厅中暴躁的臭骂着。
一边骂着,他一边一脚踹翻了橱柜,犹如癫狂般将一件件器物砸在地上。
年轻的妻子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志末……”
“闭嘴!”高木志末抓起一件瓷器砸了过去。
这一下准头不太好,只是在妻子的头顶飞过,但还是吓得她花容失色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倒是一直在客厅中的秘书显得很是平静,他对高木志末的癫狂早就习惯了:“高木先生,着急的事情还是先放在后面吧,现在我们首先要应对的是如何将这次的危机公关过去。”
“公关?这还要怎么公关?!”高木志末抓狂的咆哮着,“有这样的丑闻在,我已经完蛋了,明白吗,他妈的,我的仕途彻底完蛋了,一定是早川那个老不死的在搞鬼,眼看着我这次竞选要成功了……”
“那段视频到底是从谁手上传出去的,我要他死!”
“……”秘书在一旁也是有些无语,若不是你早年做出的那些事情,又哪来的会被别人揪出来东窗事发。
说白了这不也是自业自得?
无能狂怒。
这就是高木志末现在的状态。
因为事态已经到了怎样也无法弥补的地步,怎样愤怒也于事无补,所展露出来的一切愤怒于旁人看来都只是对自身无能的嘲讽。
在屋内一阵打砸狂摔后,高木志末大口大口喘气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
待到高木志末冷静下来后,秘书将一小沓纸呈递了过去:“高木先生,这是明天发布会上准备的稿子,请您过目。”
“……”接过稿子浏览了一眼,高木志末愤愤的将其摔在地上,“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是要我认输吗!妈的!”
“高木先生,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再是认输或者不认输了,搞不好,要是媒体深究的话,您会进去啊……”
高木志末眉头一挑,怒叱道:“不可能,我可是高木陆的儿子,谁敢把我抓进去?”
是是是,如果不是您有一个好爹的话,就您这点本事哪还能在政坛上走到现在,脑袋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光鲜的皮囊,也就只能去当牛郎了,呀,不对,您的皮囊也是来源于您好看的母亲一脉,而您的母亲能看上您的父亲也是因为您的爷爷是政治家……秘书在心中疯狂的翻着白眼。
在影视剧中的政治家各个都是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举着红酒杯决胜于千里之外、杀人不见血,但秘书却清楚世上哪有那么多的聪明人,所谓的政治家,绝大部分都是靠着祖上的荫蔽,本身的水平甚至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
像是几年前的内阁复兴大臣松本龙,去慰问灾区时各种口出狂言,如对当地官员骂道‘你们就不知道上下尊卑秩序吗?竟然没有早早的列队等着我。’‘灾区的事情你们自己想办法’。
事后松本龙引咎辞职,并且深刻反思后表示‘我是B型血,容易冲动,所以才说出那些话’,嗯,并且这还是妻子义正言辞给他所指出犯错原因。
而深究一下松本龙的家世,会发现他的父亲就已经是参议院议员,爷爷更是了不起,乃是‘部落民解放运动之父’、前参议院副议长松本治郎。
对这些政N代们的下限究竟如何低,秘书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呼,把这句话改一改,我不喜欢。”
虽然心中还是火气难消,但被秘书这么一小小的威吓后,高木志末多多少少也是收敛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这样的大人物入狱受辱,他哪受得了。
“好的。”接过稿子,秘书当即重新修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