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束从组合后变得完整的回忆之卵底部小孔进入,一股仿佛电流似的的光芒顺着它的纹路闪过,而后整个蛋开始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直至蛋体一点点变得透明。
通过已经透明化的蛋壳,可以看到最里面的金色的人物模型逐渐升起,光束从手电筒中射出,经过多重镜面反射后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只见回忆之卵顶部的大颗钻石向着四周放射出耀眼的光束。
这神奇的景象让众人忍不住惊呼起来,并不自觉地顺着光束方向仰头看去,地宫的穹顶上一张张黑白的人物相片显现在众人眼前。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都忍不住张开了嘴,震惊的看着这绝美的一幕,一时间难以自拔。
“这是……尼可拉皇帝一家的照片。”书记官结结巴巴地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水泉哥说他们看的是相册,只是没想到这相册还能以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展现出来……”毛利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张张照片。
“如果皇帝一家没有被杀害,那么这真的可以算是最珍贵的礼物了。”书记官感叹道。
“你的曾祖父真不愧是世纪末的魔术师啊,这样的设计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毛利小五郎对香阪夏美说道。
之前他有问过为什么密室的密码是世纪末的魔术师,当时那个扮作美术商的怪盗基德向众人说起了香阪夏美曾祖父的部分经历,以及他世纪末的魔术师的称号,毛利小五郎还没太当作一回事。
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样的人有资格被这样称呼。
“如果我曾祖父能听到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香阪夏美温柔地说道。
“夏美小姐,那张照片就是你的曾祖父吧?”柯南指着一张长椅上坐着的一对男女的相片问道。
“真的耶,那旁边的就是我曾祖母了?曾祖母……我终于见到她的模样了……”香阪夏美双手捧在胸前,看着投影上那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眼睛忍不住湿润了。
“只有那张照片是在日本拍的,应该是喜一老爷后加上去的。”泽部执事唏嘘不已。
谷水泉对这样的景象也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起来,虽然以后会有画面更加精致,效果更加震撼的3d电影一类的文艺作品。但是这种基于有限技术所创造出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宝物,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他收回了目光,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时悄悄走回了园子身边。
“怎么样,这副景象我想会是这次解谜寻宝之旅最让人难忘的一幕了吧?”谷水泉看着一脸震惊的铃木园子轻声说道。
“不是哦。”
出乎谷水泉的预料,铃木园子十分干脆地否定了。
“这一幕确实很美,也很让人震惊,回忆之卵背后的故事也很让人感动。”铃木园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擦了下眼角的湿润,“但是,对我来说,它还远远算不上此行最难忘的一幕。”
“嗯?不是吗?”谷水泉有点疑惑。
此时回忆之卵的光芒渐渐消散,随之投影出的相片也都消失了,因为事先熄灭了烛火,地宫里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颗回忆之卵是喜一先生的伟大之作,我代表俄国正式放弃它的所有权,它在你手里才有着最大的价值。”书记官认真地对香阪夏美说道,并将回忆之卵交到了后者的手上。
“谢谢您,但是里面的蛋是铃木会长的。”香阪夏美犹豫地说道。
“没关系,这颗蛋确实放在你那里才最有价值,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拥有它了,更何况,你曾祖母唯一的照片就在里面不是吗?”
铃木园子的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慢慢地走上前去,握起了香阪夏美的手。
“这件事情我就可以做主的,不用问过我爸爸了,所以你尽管收下就好了,夏美小姐。”
“园子……”香阪夏美看着眼前笑起来大大咧咧的铃木园子,感动的眼眶又泛红了起来。
“真好啊,这样你就不用烦恼了,不是吗?”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谷水泉身边。
“是啊……”谷水泉一脸柔和地看着一副傻乎乎样子,正在和香阪夏美说笑的铃木园子,忍不住感慨道,“我明知道园子是善良大方的,却因为这样的事情自苦自烦,或许我应该事先就坦诚地和园子沟通一下……”
“完全错误。”灰原哀打断了谷水泉的话。
“嗯?这是为什么?园子她的性格确实……”
“不是性格的问题,而是任何一名女性,在听到自己男友说要将自己的东西送给另一名女性的时候,都会丧失理智。这和性格无关,也和东西的重要程度无关,尤其在那个女性还十分优秀的情况下。”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有她自己做出的决定才不会影响到你们两个人的感情。”
“这样吗?坦诚的沟通也会有不利的一面吗?”
“当然,人类原本就是充满矛盾复杂的存在,所以任何过于极端的方法都会超出人类所能接受的范畴。”
“坦诚沟通能够解决绝大部分问题,但也会带来相应的负面作用,从来没有一种可以在所有情况下都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吗?还真是复杂啊,看样子我大概要花一辈子时间,去解答她这道难题了。”谷水泉轻笑一声。
“水泉哥。”
“嗯?”
“你是事先就知道怪盗基德偷走了回忆之卵对吧?如果我没有猜错,怪盗基德的目的应该和你是一致的,想要将那颗蛋送还给香阪夏美小姐,所以他才会在预告函上署名世纪末的魔术师。”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你还要那样苦恼,回忆之卵不在你手上,你的苦恼它……”
灰原哀想说你是不是想多了,但是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但是谷水泉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在他手上和在我手上区别不太大,我想要的话随时能拿回来。”
这话让灰原哀神情一滞,同时地宫角落的某处阴影似乎抖动了起来。
“但是,即便是这样,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想,只等怪盗基德去做完这件事就好了啊?”
谷水泉知道灰原哀是关心自己,如果换做别人后者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他伸手摸了摸猫猫头。
“因为,我从来只用一种标准去评判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它的声音一概不做理会,这个标准就是‘心安与否’。我的确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只要静静等待结果就好。”
“但是——”谷水泉停顿了下,用右拳轻轻敲了敲胸前心脏的位置,“它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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