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伴随着一声剑鸣之音,两道火光在此刻轰然迸发。
原来到夕阳落下之时,才能恢复法力。
感受到体内一缕缕清凉的法力,迅速的蔓延而出,渐渐抚平腹痛。
于千钧一发之际,挡住来人落下之剑的周长青,心中升起一股明悟。
“不好。”
同样,看着被周长青护在怀里挡下他一剑的百莲教徒,脸色也是猛的一变。
与此同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恶意,好似一条毒蛇在此刻于四周游弋的心绪,顿时浮现在此人的心头。
嘭!
下一刻,一股磅礴的大力,从两剑相交之处,席卷而来。
百莲教徒的脸色一变,身体蹭蹭蹭的往回退,一直退到了门口。
那股若有若无的恶意,这才消失无踪。
“红玉,你没事吧。”
周长青也不回头,目光冷冷看向此人的同时,沉声说道。
傅红玉摇了摇头,正说着她就看见周长青的腹部,不知何时已然变得湿润了起来。
也不知是混乱中酒水沾染,还是被踢破了肚皮,渗出的鲜血,被同样鲜红的新郎袍遮掩了那殷红。
可看着周长青嘴角溢出的鲜血,傅红玉的双眼顿时浮现了一丝水雾。
“相公……”
她轻声道。
“勿慌,有为夫在。”
听着身后的低吟,周长青也不知为何,当即宽慰了一句。
于深呼一口气之间,虚弱的身体里,渐渐多了一丝力气。
“虚张声势,今日便取了你们的人头,离开这个鬼地方。”
随着此话的落下,察觉到恶意消失的百莲教徒,当即再次冲了进来。
可他脚才刚刚迈出一步,那恶意便再次浮现而出。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恶意已然犹如实质,就像是那毒蛇,不知何时已然游到了其脖边。
狰狞的毒牙虽然还未落在,但吞吐着冰凉的蛇信,让人头皮发麻。
因这莫名的变动,使得此人视若雷霆的一剑,当即慢了一丝。
若是周长青和傅红玉如其如其所想,只是寻常的幻境之人。
定然是把握不住这一丝的间隙。
可周长青是什么人。
是一剑在手,天下随处可去得的剑侠。
几乎在此人身体僵直的一刻,周长青的身体一动。
也没有太快,更不会太慢。
只是一人一剑一踏步,人与剑合的一瞬,剑往前方那么一送。
看似朴实无华,但这沉稳的剑锋,却最为要命。
噗嗤!
寒星一点梅花开。
当周长青身体停下的一刻,剑尖便洞穿了此人的喉咙。
啪!
这位百莲教的教徒还想挣扎,但眼前寒光一闪,其手中的剑便抛飞而出。
随着胸口一股大力,此人的身躯,当即便倒飞了出去,砸落到了庭院之中。
“原来是在这里……”
似呢喃又似无声的嘴唇开合,此人便噗通一声,就此倒在院子之中,再无一丝声息。
“不对劲。”
看着此人的尸体,周长青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虽然,当他手中有剑,法力渐渐恢复的一刻。
已经意味着此人必死,可那种死法与眼下,却应该截然不同才是。
“此人死的太过蹊跷,他的死不是因为我的剑,是因为眼中那刹那浮现的恐。”
是谁的恐,周长青不知道。
可这却不难猜。
想到这里,周长青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浮现的黑,目光于凝重之中,转过了头。
可还不待他看清傅红玉的脸,便感觉胸口一重,接着便是一阵嘤嘤嘤的哭泣之音。
“相公,你流血了。”
傅红玉抬起头,眼中有着红光。
周长青不知那红光,是因为悲伤恐惧浮现的血丝,还是其他什么。
可在傅红玉抱住他的一刻,他体内的法力,却是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恢复了法力,自然也就有了游神御气之法。
做到这一点不难。
可难得是,他为何下意识这么做。
但当搂着傅红玉颤抖的身子,看着庭院里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周长青却是明白了。
如果将鬼城大阵比作是一张蛛网的话,他们这些人便是不慎落在上面的虫子。
虫子虽小,但哪怕是再大的蛛网,只要虫子敢发出一丝动静。
即便这动静再是微弱,也会在瞬间,传递到那潜伏起来的蜘蛛身边。
“心中的念不能多,多了便会成为那只惊动蜘蛛的虫。”
周长青心中的警惕顿时大增。
故搂着怀中的傅红玉,他缓缓的说道。
“吾之鲜血,又怎及得上娘子双眼之泪。
莫哭、莫哭,贼人已伏诛。”
“嗯,红玉听相公的。”
说是这样说,但那双眼红肿的却让人感觉到忧心。
也不知,这傅红玉在这场幻境之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正这般想着,庭院的门前,又传来一阵喧哗。
随着数个仆人被砍死在地,又有两名带着面巾的男子,从院外闯入了进来。
“果然是你们。”
这二人方一进院,看见地上死尸的一刻,便在冷哼之中,向着周长青和傅红玉杀来。
“进屋。”
周长青拍了拍傅红玉的背,于话语响起的一刻,他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一次,周长青看的清楚。
此二人眼中冲来的一刻,眼中只有满是杀机的绝意,无半分恐惧之色。
哪怕是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也没有再出现如之前那般突然的僵直。
可傅红玉,分明还站在门口。
铿!
一念即此,周长青手中的曲直之剑,当即轰然扫落。
仅仅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这两人一人捂着脖子迸发的血线倒地。
一人则是于双眸愕然之中,轰然一声倒在了坚硬的愿意里。
但周长青也并非全然无事。
或许是感觉到了那张看似松散,其实早已经布置开的蛛网,最后的一剑他放了水。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左臂出现了一道狰狞的剑痕。
当傅红玉再次跑过来之时,周长青所站之位的脚下,已然因为滴答滴答的鲜血,而被彻底染红。
在这再也无法忍住的哭声之中,就看见从前院里,涌进来一群手持刚刀的士兵。
领头的人,赫然是杀气腾腾的福伯,和那汪师爷。
更在这片刻之后,那位与傅乔年相貌一般无二的知府大人,也走了进来。
“姑爷,何至于此、何至于如此啊。”
还未靠近,汪师爷的声音,当即再次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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