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正当时,中大的校园中新生们和家长们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半下午烈阳高照,虽有凉风侵袭,可密集的人群让微风难以被穿透,九成九的人都是汗水湿透衣衫,却也难掩笑容。
高中生脱离了父母和高三的“魔掌”,见识了中大的底蕴,欢欣不已。
当父母看到孩子步入高校,前途有路,更是熨帖到了极致,掏再多的辛苦钱也是喜乐开怀,没有一点不舍,反而心气更足。
姜易和孙悟楠小指头勾着小指头慢悠悠走在林荫小道中,既享受着温馨的二人世界,也感受中小院中难得的热烈气氛。
他们都遮阳帽、大墨镜、薄纱口罩,全副武装之下一时间倒是没人发现他的身份。
其实这是沾了孙悟楠的光,姜易的个头太突出了,打篮球都足够了,他一个人走在校园中再怎么遮掩十个人有八个都能被认出来。
可如今有小巧玲珑的孙悟楠在身侧那就不一样了——远远看去,特像个父亲带着小闺女来见识大学校园啊!
除了两人的手指头勾着手指头的亲近与父女亲情有所不同。
嗯,如今二人关系大有进步,孙悟楠竟然敢和姜易勾手指头了!
一行车辆从南向北走了一个星期,等回到中都后,孙悟楠终于被姜易缠得不行,勉强开始了他们正式的交往——勾手指。
从校园到小公园,她愣是一直在红着脸,秋风飒爽之下依旧脸红脖子粗、热汗点点。
姜易忍不住低笑道:“小姐姐,你也太纯了点吧。”
孙悟楠娇媚的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是个有经验的似的。”
姜易嘴角一歪摆出大流氓的样子问:“切,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咱这大科学家不是天天当新郎、处处丈母娘?”
孙悟楠忍不住皱皱鼻梁,一扭右肩给了他一拳,低声道:“不准瞎说。”
顿了顿,她略带无奈的道:“不说我学过相术和心理学,就是家里两……呃,那个浪荡子的言行举止,十多年的耳濡目染也让我能看得出男人的真正内在来。”
姜易不由“呵呵”笑出声来,见孙悟楠疑惑看来,便道:“你我真是天作之合。”
孙悟楠又有些羞恼,可微一思索他的话就反应过来,言外之意就是“彼此彼此”,都有一份看透人心的本事。
她粉唇微张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带着一丝异样扭头看向别处。
入目出青春学子兴致高昂,满校园乱串,稚嫩的脸庞和言行带来了无限的青春飞扬。
孙悟楠此时只觉得身心舒润,没有以往的前路迷茫和莫名的“无依无靠”,当真是天大地大,唯有此时才是安全港湾。
尤其是感应着左手小指处的舒润,她一时间心里头宛如涂了蜜糖。
再加上姜易“大胆”的言行,羞恼之余更有头昏眼花之感,不知所在何处,难压心头杂念。
随即,她又回想着姜易话中真意,一时间心有所悟:自己一个养生和武术“低手”都能察觉他人的“污秽”,那他看世界又该是何等的不堪入目?
或许在他眼中,这世界怕是污浊肮脏、难以忍受吧。
想到这里,她右手探出夹住随风飘落的一片青黄落叶,轻声问道:“姜……嗯,大易,你说这上边有多少微生物?”
姜易扶起墨镜低头看了看,道:“可见的三百四十七个,不可见的想来更多吧,这会儿你手上沾了……九十一个。”
“嘶!”孙悟楠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忙不迭扔掉手中落叶,右手五指来回搓动,想要把粘在手上的微生物给弄掉,小脸儿也瞬间由红转白,嘴唇绷得紧紧的问:“这,这么吓人吗?”
好机会!
姜易眼睛一亮,赶忙伸出左手,覆盖着一层法力张开五指包裹住那小巧的手掌,轻声道:“没事儿,有我在呢,我给你……消毒!”
孙悟楠瞬间忘了其他事儿,嘴角抽抽几下,眼白从墨镜缝隙处绽放而来,哭笑不得的嗔道:“你,你,你借口好多呀。”
“污蔑,你这是污蔑!”姜易放开右手的小指,绕了半圈走在孙悟楠的右侧,左手紧抓她的右手不放,一边装模作样四处打量,一边嘀咕:“这是为你好,修行境界低就得勤扫身心尘埃,听我的,没错的。”
孙悟楠叹息一声,却是听得姜易心惊胆颤。
不想她右手一紧,反握着姜易的……三根手指,正要说点什么,可低头看看,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好气的拍了姜易一下,懊恼道:“你长这么魁梧干嘛呀,抓你手都攥不住的。”
姜易连忙握住她的手掌,笑道:“嗨,这有什么,我抓住你不放不就好了吗?啧,你手好精致啊。”
倒也不怪他这么说,与同等个头的人来讲,孙悟楠的手掌其实属于正常大小,甚至因为修行的观想和导引,她的手掌还要比其他女孩儿丰润一些。
可与一米九的姜易比那就差距大了。
一个能把篮球单手抓住,一个只能单手抓网球,这两只手差距好几倍呢。
就像奥尼尔喝矿泉水,就跟在喝太太口服液似的……
孙悟楠慢慢停下脚步,半转过身体,左手拉起姜易的几根右手指,左指尖微动,扣了扣他的手心,仰着头看着他,良久之后抿抿嘴唇说道:“我自紧守妇道、尊老爱幼,更道侣同修、不离不弃,你定不可辜负与我。”
姜易抽出手指取下两人的墨镜跨在衣领上,复又抓住孙悟楠的小手。
他收敛笑容,彼此对视半响,指着自己的眉心轻笑道:“至诚之道,可以知前,无论危险还是机缘。你我姻缘,非彼此莫属。”
话到此处,他轻轻一点孙悟楠的眉心,一丝凡人不可见的光泽融入她的眉心之中。
下一刻,孙悟楠眼睛睁得老大,瞪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
然后,她下意识缩了下肩膀,扭头一瞅,就见一片落叶被她躲了开来。
她顿时期期艾艾的道:“啊,呀,这,至诚之道……这这这,这还能传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