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嵊的声音随着冷风飘远,没有人回应他。
云西当然没有走远,而是用了她最后一颗化雾丹,那个新手礼包送的都是些好东西,对女子而言,防身之物远比以暴制暴更适合。
化作一缕轻雾,云西飘于半空,俯视着下方的刘二嵊。
她手中还有缩地成寸符,只要想跑,她随时都可以跑。
最关键的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刘二嵊想波澜不惊的杀了自己。
这意味着,刘二嵊一旦暴露之后,他自己也必死无疑,他背后的人不会来救他。
是不愿意救?还是没办法救?
云西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刘二嵊还想活着,那自己只要稍微警惕些,就应该不会出事。
而且对方明知道自己的父亲云逸是一个灵者,可还是派了一个天阶的武者过来,这说明了一件事。
对方并不能过深的渗透到郧阳之城来,他们派不出更强的人。
“你觉得你一直躲,能躲到什么时候?”
刘二嵊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你躲不了多久,这个世上希望你死的人很多,不止是我。”
“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我把任务完成了。”
谁理你啊!
云西随着风飘走。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当初你被那位大人发现过……”
云西心底一跳。
“所以我也算有所准备。”
刘二嵊竹竿一挥,一道道符文旋转飞出,化作一道囚笼。
飓风忽起,云西前行的身影蓦然顿住,随后被飓风向着囚笼的方向拉去。
糟了!
云西顾不得暴露,缩地成寸符正要施展,忽听身旁传来一声低吟:“抓到你了。”
竹竿横扫,扫过一片云雾。
化雾丹是将人化雾,难被发现,仅此而已。
所以一旦被发现,这化雾丹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云雾散去,云西现身。
血雾在空中飘散,她像只折翼的凤凰向着地面坠落,天阶武者的一击根本不是她这身体能够扛得住的。
云西陷入了昏迷。
“这下,终于可以……”
刘二嵊声音忽止,目向前方。
星光普照大地,一道身影从远方疾奔而来,赶在云西落地之前,堪堪将她接住。
刘二嵊眼眉一皱,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他早就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
刘二嵊挥了挥竹竿:“你要是不出来,其实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袁亮抱着昏迷的云西,看着逐渐走来的刘二嵊,颤着腿赔笑道:“那个,大师,你看,云汐学妹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要不你就放她一码吧!”
“我不会放她走,现在就连你也走不了。”
刘二嵊手一招,符文掠起,散步在他们的周围,将他们一同围绕在了其中。
“啊!这……”
疾风呼啸,吹着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袁亮脸色苍白,低头悲怆而道:“云汐学妹,想不到,我这一生,虽然未能与你相知相爱白头偕老,但却能与你共赴黄泉做一对同命鸳鸯!”
“洒家这辈子,值……噗!”
“值你个头!谁让你占我家小汐便宜了的!”
一只脚忽然踹在了袁亮的脸上,将正独坠梦境的他一脚踹飞,并同时将他怀中的云西夺去。
袁亮揉了揉脸,诧异地看向了前方。
前前后后七个人,忽然出现。
萧泠鸢,南宫耀,叶念寒,还有他的四个队友。
“你们怎么来了?”
袁亮颇为惊讶。
“你以为你的动作能瞒的过谁?”
萧泠鸢哼哼然:“像你这种尾随男的气息,本小姐隔着一公里都能闻到!”
实际上的真实情况是……
暗恋着云汐的袁亮时时刻刻监视着她,夜晚看到她突然外出,便尾随了上去。
而队伍里的队员们突然发现袁亮失去了踪影,以为他是去干坏事,便主动去叫了萧泠鸢等人。
随后,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说到底……都是爱情惹的祸!
刘二嵊紧紧盯着前后乱入的八人,语气十分愤怒:“我本来不想对你们动手的,但既然你们自己来了,那正好,之前的账,就一并算了吧!”
符文光起,围成的囚笼快速的旋转,狂风忽骤,石砾飞扬,如同一把把银针,刺的人生疼。
众人皆是以灵力护身,神情凝重的看向刘二嵊。
萧泠鸢将云西交给叶念寒,叮嘱她好好保护住小汐之后,方才转过头去。
“本小姐早就知道你这瞎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当时那一巴掌,没有打错!”
南宫耀立刻附和:“那桌子,也是该砸!”
“你们!找死!”
刘二嵊怒火中烧,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并平安的回去,他一直忍辱负重,在郧阳之城装瞎子的这段时间,他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白眼。
现在暴露了,那他也不必再装了!
杀了!都杀了!
刘二嵊身形一展,手持竹竿一往直前,灵力自他体内爆发,化作青色的洪流围绕在竹竿表面。
修行者的灵力分为有色和无色两种。
无功法者之人,体内灵力都是透明之色,意味着他们的灵力只是通过吸取了大自然的灵气化为己用,如此而已。
而修炼功法者,灵力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变化,而这变化,毫无疑问都是向着强的方向去变。
不一样的灵力变化,会带来不一样的效果。
一般而言,只要修炼了功法,灵力就不可能再呈现出透明之色,由此可见云西的洛神心法有多奇特。
话题回转,刘二嵊以灵力赋于武器之上,很明显是下定了杀心,眼前的这九个人,他一个都不想留。
“小心!”
南宫耀一声惊呼,快速闪退,可狂舞的飓风不仅侵蚀着他们的灵力,同样也大大延缓了他们的动作。
一群受到限制的地阶学员,在一个天阶武者面前,又如何反抗的开?
刘二嵊那看似随时可能会折断的竹竿,就如同一柄斩天长剑,划过烈烈狂风,落在一个又一个人身上。
一道道闷声响起,一口口血花在符文中绽开,可还未完全地绽放便被飓风吹散,不见踪影。
仅仅一个照面,这前来援救云西的八人,就如同一个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昏死在了地上。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逞什么能?”
刘二嵊快速走到云西跟前,手中竹竿轻轻敲向她的眉心。
“杀了你,我就连夜离开,应该还来得及。”
他轻松一笑。
啪!
突兀的声音在传到了他的耳边,刘二嵊惊愕地低下头去。
一只纤纤玉手握住了他的竹柄。
云西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