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鸣到来之前。
野肆外,雨下得越来越大
只听得滋滋柴火燃烧时炸响的声音。
野肆内,就先走进了三五个人。
“来来来,这里面还算宽敞着呢。”三个男人扶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
其中两个人猎户打扮,一人身上还背着半只野猪。
张田对着三人说到:“你们就先在这休息一会吧。”
“等雨停了再赶路。”
“诶诶诶,谢谢你,大兄弟。”另外两个猎户扶着老妇人连忙说到。
说完;
张田就跑回客商的队伍中。
“张哥,赵哥,骡马拴好了。”
“对了,那三人是附近的猎户,走远了,找不到躲雨的地方。”
“我就把他们带回来。”
其余客商撇撇嘴,对于又有人来挤占狭小的空间,很是不满。
但人都来了,又是自己人带来的。
也没说什么。
狭小的庙宇内挤满了这么多人。
让人不太自在。
两个猎户兄弟,东瞅瞅西看看。
这时唯一的老妇人对着客商们说道:“各位老哥,这时候也不早了。”
“你们都没吃饭的吧?”
“柱子,你俩把这半只野猪给大伙煮了,给大伙暖暖身子。”
听到这种好事,客商们顿时将目光扫视过来。
张田连连摆手,示意说道:“不用,老阿婆,那是你家要拿去卖....”
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人,用手肘打了一下。
眼神疯狂示意着。
那老妇人不听张田的劝导,艰难地站了起来。
打算去抄弄那半只野猪肉。
柱子兄弟二人连忙站起来帮忙。
张田看到一个老妇人动手,也不能再坐着,起身帮忙。
“那就谢谢,两位兄弟了。”
“老阿婆身体好啊!健朗着呢。”
“小田去帮忙了...我们就不添麻烦了。”
其余人看见这半块野猪肉居然真的天上掉馅饼了。
连忙奉承起来。
…….
“张哥,超哥,肉来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张田与柱子兄弟笑着走了进来。
其中两人手中抬着一口大锅。
锅中热气升腾。
一块块软糯扒烂的肉块,正在热汤里滚动。
汤色白嫩,肉块晶莹透明,端是一副诱人模样。
“张田,快点快点。”几人看见着一幕,眼里顿时亮了。
屋外雨下个不停,风阴呼呼地吹,冷得人直打哆嗦。
这时来一顿上好的煮肉,不得舒爽上天?
“大家吃,大家吃。”
“谢谢大兄弟了。”
“还是大兄弟本实啊!”
“太客气了。”
几人嘴里客气得不行,手上可不含糊。
立刻叉起最大的几块肉就往碗里塞。
夹上一块肉块塞进嘴里,肉一入口,瞬间像是果冻一样化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那等滋味...
“炊饼呢?炊饼给我一块。”
眼见煮肉上台,几人也不吝啬了。
打开厚厚的包袱,拿出两块炊饼,递给两兄弟。
“兄弟,我们也不白吃你们的,拿着,尝尝我家的炊饼。”
柱子两兄弟,脸上依旧那副厚实的笑容,连忙接过炊饼。
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傻里傻气的。
未曾有人注意到的是,这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
“好吃,好吃。”看着张哥一口下肚,众人也忍不住了。
连忙夹起就往口里塞,也不嫌烫,唯恐被人吃完了。
配上嚼劲十足的炊饼,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张田还未动筷,转身对着身后的两兄弟说到:“两位大兄弟,我们也不白吃你的,等一下我们拿些钱。”
张田说到这,其余动筷的人可就一声不吭了,只是快速地动着嘴,完全无视张田的打算给钱的提议。
柱子两兄弟依旧傻笑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就当我家俩兄弟请大家的。”
张田“不行,不行,你们打猎也不容易……”
还未说完,就被旁人打断。
“张田够了,人家好心请我们吃,是好意。”
“你一天天叽歪个什么劲啊?”
“对对...”
“你还吃不吃?”
“柱子两兄弟不是也吃了我们的炊饼了吗?”
张田看着几个同伴都如此。
嘴唇动了一下,又看看连他都感觉有些傻气的两兄弟。
也不说什么了。
自己估摸着,等下分别的时候,私下给一下钱。
场面一片火热。
打猎的两兄弟乐呵呵地看着众人吃喝。
却不见戳起肉块,而是不停地咬着干硬的炊饼。
张田为众人忙活了好一阵,还一口都未吃上。
而锅里的肉块都没了过半。
等待张田忙活完毕。
刚坐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远处。
屋子外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临。
.......
陆鸣走进野肆,将周围扫视一眼。
看着吃喝正欢的众人,莫名的笑了笑。
也没说什么,一个人坐在角落处,生起火,抱着‘张阳洗物法’还有‘断卦法’安静地读着。
随着法力的加深、各种神通术法的增加。
陆鸣再次细看这些古书,又会有许多新的理解。
越看越发沉迷其中。
“要不要叫那人一起来吃?”猎户疑问了一句。
其余客商顿时敷衍说到:“管他干啥?”
“那不是我们的人。”
“吃吃吃...”
“不用管他。”
张田刚坐下,看着陆鸣想了想:“大家难得聚在同一个地方。”
“我去给他送一块吧!”
说完就插上一块大肉,放在瓷碗里。
打猎两兄弟与张田,三人一齐走了过去。
“仨傻子。”
“唉,又少了一块。”剩余的人嘀咕说到。
…….
陆鸣从古书上抬起目光,脸上的笑意越发莫名。
“小哥,你也吃一块,暖暖身子。”柱子俩兄弟端来一块肉。
递给陆鸣。
破口的瓷碗中,半碗奶白色的清汤,滚着一块炖得糟烂的肉块。
鲜艳红润,使人一看就胃口大开。
“是啊,我这还有一点饼子,就着吃一点。”
张田说完还拿出一些炊饼。
陆鸣看着打猎兄弟端上的一块肉,又看看张田,看看柱子两兄弟。
白净的脸上,脸色突然垮掉,挥打了一下手,一把将瓷碗掀翻在地。
“什么腌臜玩意,这种烂肉如何下口?”
被陆鸣打翻的瓷碗掉落在地上,咔嚓一声,碎裂成碎块。
氤氲的热气升空,汤水泼了一地,肉块滚到远处。
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谁也没想到陆鸣会这么干。
还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