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用灵性包裹住自己,猛地往下急坠。
回到房间,他解除了灵性之墙,心里却暗暗想道:
“这次没找到机会向‘塔’询问三神为什么敌对,以及哪些途径能互换的事……哎,没有‘小号’真的不方便,不知道成为‘小丑’后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接下来,克莱恩原本是想好好懒个下午的,毕竟他现在已经没必要再扮演占卜家,也就无需把去占卜俱乐部作为固定的日程安排,偶尔到那边赚个外快,履行一下值夜者的监督职责就好了。
可他刚刚躺了下来,就听到门铃被拉响的声音,叮当,叮当。
这个时间谁会上门?难道是梅丽莎提前放学了?
克莱恩心中疑惑,却也不得不起身走到楼下,只是在开门前占卜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打开家门。
然后他便看到了罩着黑色长袍的戴莉女士。
“女士,您怎么过来了?”好在这次走的是门。
克莱恩一边询问,一边将戴莉迎入了客厅里。
戴莉却好似心情不佳,连口头上调笑的想法都没有,直接说道:“我想你得尽快将‘扮演法’的事告诉邓恩他们了。”
“出了什么事?”克莱恩给对方倒了杯水,自己则坐下后问道。
关于“扮演法”,他目前还在给队长进行着暗示和铺垫,打算等周末在彻底摊牌,并提交特别申请。
“一位大人物明天下午就会到达廷根,不出意外的话,他会给你带来‘小丑’魔药。”戴莉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道。
“可我还没进行申请啊……”克莱恩目瞪口呆,事实上,他连到底要不要通过教会晋升都是这次“塔罗会”之前通过占卜决定的。
戴莉有些口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才回答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为‘联合调查组’才回到的廷根,而这个小组的另一位成员是来自风暴教会的‘秘术导师’……
“那天晚上,我离开你家后,恰好从他所在的旅馆附近飞过……结果被他通过秘术悄悄从我控制的灵体上窃取走了一些信息,所以知道了你掌握‘扮演法’的事……
“之后他将这件事写入了联合调查组的简报里……”
“这还真有点巧啊。”克莱恩皱眉道。
“确实是有些巧合,但也不能不承认他的秘术确实厉害,若不是事后他主动和我说起,我都没发现。”戴莉女士说到这里,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张信纸,递给克莱恩,道:
“好在他也并不是在刻意针对你我,所以简报在上交前我就看到了,然后便委托了贝克兰德的一位朋友帮你补了一份特别申请,好歹将这件事圆了过去,否则你我都得受些惩罚。
“嗯,这是我那位朋友帮你写的申请……当然,这只是誊抄的,原件已经上交给了圣堂。你看一看,免得真有人问起来,你连自己‘写’了什么都不知道。”
克莱恩接过信纸简单地阅读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措辞上比较简单,不像是受过大学教育之人的文笔。
将事情说完,戴莉女士便重新站起身,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对克莱恩道:“我明天就要离开廷根市了,但承诺教你的知识却不会赖账,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召唤我的信使来向我询问。”
“您明天就要走?”克莱恩惊讶出声,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是密修会有了线索?”
“是的,斯图尔特——也就是风暴教会的那位秘术导师查清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来源,并锁定了一位名叫瑞金斯的人,他目前住在间海郡的康斯顿城。”戴莉也没有隐瞒,大方地对克莱恩说道。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这难道不是机密吗?克莱恩顿时觉得有些惊悚。
“呵呵,斯图尔特暗示过我可以将消息刻意传播出去。”戴莉笑了笑,点了一句。
克莱恩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贝克兰德,大桥南区,丰收教堂。
自从乔伍德区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宴会后,海柔尔就不再被关押到地下室内。
不过她已经真正成为了一名大地母神教会的牧师,所以依然每天都会来教堂里做做义工,抄写一下圣典。
布道台前,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站在那里,衬得身边的海柔尔小姐就像一个小孩。
他微笑着对正在擦拭布道台的海柔尔说道:
“你最近已经能体会到带着奉献精神和感恩之心劳动的快乐与放松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静静地感受生命本身的脉动,以及由此而来的纯粹喜悦。”
“是的,神父。”海柔尔在胸前画了大地母神的圣徽,然后便要离开教堂。
可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位棕色头发,戴着铜框眼镜的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她认得的艾布纳·布雷恩侦探。
对于艾布纳,她心里的感觉其实很是复杂,对方最初很惹她讨厌,还砍掉了她一条手臂……可她能从邪神的手里逃得一命却也是拜对方所赐,她理应感激才是。
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下,最初海柔尔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艾布纳,甚至不愿意和他过多交流。
但经历过大地母神教义的洗礼,感受到母神的博爱和慈悲后,她的性情渐渐平和下来,也终于能正常的面对这位让自己人生发生巨变的侦探先生。
“晚上好,乌特拉夫斯基主教。
“晚上好,海柔尔小姐。”
艾布纳率先和二人打过招呼,见海柔尔似乎要离开,连忙拦下她,道明了来意:“我想向您请教一下,您有没有朋友对第四纪末第五纪初的历史比较熟悉?”
他没直接提王室藏书室的事,免得走漏了消息,不过海柔尔能接触到的人,层次都不会太低,应该有资格进入王室的藏书室……嗯,至少对外开放的部分图书室有资格进入。
“下午好,布雷恩侦探。”海柔尔先是微笑着问候了一声,继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才回答道:
“我认识的人中,有三个比较符合你的要求……但我和他们并不熟悉。”
她原来的性子很高傲,又因为成为了非凡者,更加不愿意和普通人交流,平日里的应酬也就勉强做到不失礼,哪会有什么朋友。
现在能给出三个人选,还是她之前在舞会上听到过的,具体行不行都不敢确定。
“没有关系,您尽管说就是。”艾布纳对此早有预料,也不在意,他也没打算去和这些人交朋友。
“第一个,是霍雷肖子爵的女儿,爱玛。她是贝克兰德大学历史系的在读学生,平日里最喜欢在图书馆里读书,不太喜欢应酬……我是在尼根公爵的舞会上认识的她。对了,她的母亲诺玛夫人是公爵夫人的妹妹,曾经大学时也同样读的历史系,很有家学渊源。”
海柔尔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表情有些别扭地道:“不过听说这位爱玛小姐的性子很是怪异,比我当初还难相处……”
小姐,我又不是来相亲的,性子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艾布纳腹诽了一句,却也打开了新的思路。
似乎,贝克兰德大学的图书馆里,也很可能有相关的资料存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