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杜衡取了踏风驹,离开了客栈。
客栈的马夫、店小二和掌柜,一齐大松了一口气。
总算平平安安的把这位大爷送走了,如果出了点什么事,客栈卖掉都赔不起呢!
杜衡离开客栈之后,一路来到了玉林县的官营坊市。
符箓、丹药、符器,等各类修行物资,大头都是官方经营的。
这种官方坊市也比较正规,可以避免很多交易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比如假货假钞,压价抢掠,欺行霸市之类的问题。
杜衡来到了一间官方符箓专营店铺。
价值万金的踏风驹,让店铺的小二肃然起敬,连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杜衡翻身下马,店小二连忙接过缰绳,朝杜衡躬身施礼,“公子,里面请!”
杜衡笑着点了点头,举步走进了店铺。
“欢迎光临!”
一名充当“导购员”的仕女,满脸微笑的迎了上来。
看到杜衡俊朗不凡的容貌,翩翩出尘的风姿,导购员小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公子,欢迎来到玉林县符箓专营店。我们这里有高级符师精心炼制的极品,甚至是超品符咒,种类齐全,任您选购。”
导购员小姐掏出一本画册,朝杜衡笑道:“公子,您需要什么品类的符咒?”
杜衡咧嘴一笑,“我不是来买符咒的,而是……来卖符咒的!”
“卖符咒?”
导购员小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马上笑着说道:“好的,我们这里也收购符咒的。公子,请跟我来。”
说着,导购员小姐带着杜衡来到了店铺后堂,向一个褐袍老者禀告:“袁符师,这位公子想要卖符咒,请您鉴定符咒品级。”
褐袍老者抬起头来,看了杜衡一眼,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拿来看看!”
杜衡掏出一个布袋子,把昨晚雕刻的二十枚治疗符,放到了符师身前的案几上。
“通灵一层的治疗符,品级……咦?”
褐袍老者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判断了符文种类之后,突然脸色一变,坐正了身姿,伸手拿起了一枚符咒。
眼中亮起了一抹晶光,褐袍老者拿起符咒认真的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半晌之后,褐袍老者放下符咒,抬头朝杜衡说道:“这些符咒……手法上明显是写意流派,但是……为什么又是浩然正气的灵性?”
“有什么问题吗?”
杜衡可搞不清什么叫写意流派。
“浩然正气多用于斧凿流派,符咒以雄奇古拙,简单粗暴著称。怎么用到浪漫飘扬的写意流派上了?还这么丝丝入扣,恰如其分?奇怪了!”
褐袍老者嘀咕了几句,又抬头看向杜衡,问道:“这些符咒,哪来的?”
“我自己画的呀!”
杜衡也懒得多说了,连忙催促道:“符师,我这些符咒是什么品级,给我定个价吧!我还有事呢!”
老子信你个鬼!
褐袍老者翻了翻眼皮,你才多大?学了几年符文?能刻画出这种符咒来?
当然,杜衡不愿意说,褐袍老者也不好追问,朝杜衡摆了摆手,“治疗符,通灵一层,极品,四十金一枚!”
哟?这价格不错!
比起杜衡预计的十金一枚,价格翻了几倍。看来,我的符文技艺还挺不错的嘛!
“卖了!”
杜衡笑着一挥手,“全卖了!”
“是!公子请稍后!”
导购员小姐连忙起身,去柜台取了八百金,提着钱袋子送到了杜衡手里。
杜衡接过钱袋子,笑了笑,荷包总算又鼓起来一点了。养车人,生活不易啊!
收起钱袋,杜衡转身要走。
“等等!”
褐袍老者突然叫住了杜衡。
杜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符师,“您……还有事?”
“告诉我绘制这些符文的符师在哪,我送你一道纳物符。”
褐袍老者掏出一枚符咒,朝杜衡扬了扬,“纳物符,铭刻在灵性之物上,可以开启一个存储物品的空间,比你背着箱子赶路轻松多了。如何?”
“没问题!”
杜衡笑着点了点头。
纳物符,杜衡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郑符师不懂如何制造纳物符。杜衡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制造了。
“说吧!”
褐袍老者敲了敲案几,“绘制这些符文的人是谁?他在哪?”
杜衡伸手指了指自己,“近在眼前!”
褐袍老者脸色一变,“小子,你耍我?”
“哎!我明明说的是真话,咋就没人信呢?”
杜衡摇了摇头,掏出一枚骨片,取出了刻刀,“我当着你的面,绘制一道符咒,你总该信了吧?”
说着,杜衡拿起刻刀和骨片,就这么刻画起来。
不到一刻钟,杜衡手中的骨片上闪过一抹金辉,治疗符绘制完毕。
“你看,这不就是了?”
伸手把新刻画出来的治疗符递给了褐袍老者,杜衡笑了笑,“真的是我自己绘制的。”
褐袍老者接过符咒看了一眼,果然跟之前那些符咒一模一样。
看到这枚符咒,褐袍老者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才多大?他才学了几年符文?怎么就有这等技艺了?
我学符文几十年了,绘制符文的技艺,也就是他这个水平了。人家只需要学几年,就相当于我几十年的苦学苦练?
好吧,这又是一个妖孽!
当年在稷下学宫学符文的时候,那些天骄堂的怪物,就是这么强得令人绝望!
褐袍老者又回忆起了当年被妖孽怪物碾压的恐惧!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褐袍老者站起身来,朝杜衡拱手,“老夫袁方,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杜衡。”
杜衡回了一礼,“见过袁符师。”
“你绘制符文的手法……用浩然正气的灵性绘制写意流派符文的手法,到底是如何实现的?”
袁符师躬身一礼,“浩然正气,如同横冲直撞的怪兽。如何才能在写意笔法之中,驾御这种刚猛霸道的灵性?请赐教!”
“这个……”
杜衡也不太搞得清原因,只能回答:“可能是因为我修的是心学吧?”
“心学?”
袁符师一声惊叫,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隐隐冒汗,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恐怖情景。
杜衡的嘴角抖了几下。这恐怕又是一个老头子“栽培”的受害者了。
“东西给你!走!离开这!”
袁符师把纳物符丢给杜衡,满脸嫌弃的挥手,“快走!趁着我还没动手,赶紧出去!”
“杜衡告退!”
杜衡连忙收起纳物符,转身就跑。
果然,出门在外,千万不能报老头子的名号,会被人打死的。
以后恐怕连心学这个名号都不能报了,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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