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很多读者在阅读《幽冥仙途》这本书。
记得当时“坐忘石”透析自己三生时,得了一个“孤煞”之相。当时,青吟、清冥就认为他是某修士度劫失败,三生俱灭,而又护住一线灵识的转世之体。
如果说那修士便是玉散人,则一切便都有了答案。可是,看青吟、林阁,尤其是妖凤的态度,那玉散人分明还活得好好的!
这却又是什么道理?
李珣隐隐觉得,如果能解开这个谜题,那他今后的路途,将会明白许多。
脑中思绪不停,御剑的度却是丝毫不慢,眼看又飞出上百里路,都已经快要飞越天都山脉,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这个距离,应该已经安全了吧!
李珣开始回想人间界与通玄界交接地带的分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山上报告这件惨事,也只有到了山上,他的小命才真正有了保障。
正思量间,头上忽地一声轻笑:“你要去哪里?”
“李珣真的是玉散人转世么?”
“我觉得不是,因为真正的玉散人还活着。”
“我觉得是,因为李珣是‘孤煞’之相,并且和玉散人长得很像。”
读者们议论纷纷,随后他们继续阅读下面的内容。
李珣猛地一颤,软绵绵的身子在地面蠕动了两下,费力地缩短与妖凤的距离后,才艰难地抬起脸来;这张脸上,被泥土、眼泪、鼻涕抹了一层,遮去他最后一点俊秀,余下的,只有狼狈和卑微。
他口中连迭地叫着:“想活,想活!求元君您大慈悲,您大慈悲啊!”
妖凤对他这副面孔颇感兴趣,竟还低下头来,仔细地观看这情状,若被那狂生看到,必定会气闷非常。”
李珣隐隐感觉到,那所谓的“狂生”,应该就是指玉散人——若真被玉散人看到一个与他面目雷同之人,竟会如此卑下龌龊,大概会立刻将他一掌劈死,免得留在世上,丢他的脸。
只听妖凤又道:“可惜林郎终究不是你,否则,此时想必又换了一个局面……”
……
她的声音温软柔和,却处处透着冰寒的味道:“若是他受了挫,只会精修苦练,着力钻研,务必使修为凌驾于仇人之上,再将失去的面子十倍百倍地拿回来。”
“而你不同,你好没耐性。为了仇怨,你连一百年都等不及!化去元阳,只求真息变异,使修为狂进猛取,却把自己变得不男不女……林郎,你可还配做男人?”
“主角真是太窝囊了,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倒觉得李珣能屈能伸,很有男子气概。”
“是啊,李珣可比他师傅男人多了,他师傅算是真正的太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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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李珣张了张嘴,忽又心中一动,心念电转,他的反应也算是快了,话语临到嘴边,又改了口:“我不知道……”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本来是最糟糕不过的,但他脸上,却显出“心有苦衷”的样子来,更使得言辞真切,并无伪饰。
那女冠显得有些好奇,便又上前一步,笑问道:“小小年纪,有什么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
李珣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更添上几分羞惭,却是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
女冠微微一笑,笑容里,她被秘法遮掩的面目渐渐清晰,李珣定睛看去,脑中却为之一震。
所谓五官端秀、眉目如画之形容,不过是泛泛之论,李珣眼前此女,却是在这泛泛的美貌里,透出一片沉静深邃的气度来。
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双异采流动、变幻莫测的眼眸,故在这堂皇高华的气度里,又掺杂着一片灰暗无边的阴霾煞气,便如千里暮云,森森然,昏昏然,似能将整个天地都裹了进去。
看她那双眼睛,李珣能想到的,只有铺天盖地的阴云、悲啸嘶鸣的寒风、冰封千里的荒原。
恍惚间,只听这女冠应道:“想来你在师门也是听说过的,通玄三十三宗门,百万修士,都唤我作……
“阴散人!”
李珣的脸色,刹那间变成一片死白。
“李珣真是时时刻刻在演戏。”
“没想到这女冠竟然是天下三大散人之一的阴散人。”
“李珣太倒霉了,自身有可能是玉散人的转世,同时还被血散人操控,现在又遇到了阴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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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名列三散人,是通玄界赫赫有名的邪魔。可与玉散人的好色、血散人的嗜杀不同,她是因怪异莫测的行事,以及常人无法忍受的残忍性情而列名。
玉散人好色,但却文采风流,为通玄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声律大家,或许能稍稍冲淡其淫威;血散人嗜杀,却也做得干净利落,死则死矣,不会受什么折磨。
然而,落在阴散人手中的修士,却一个个死得惨不堪言。
阴散人擅采补,精通男女之道,无论男女,均能采补精气;且又极精刑名之道,更依其喜好,创出“莲花八密”,传闻中,这全是折磨人的密法,能将一个铁汉化成一滩稀泥!
三皇剑宗的“天君”何志彦,是通玄界出了名的硬朗汉子,曾单人力拒冥王宗数十高手,在天冥阴河阵中,几乎被化得骨肉成灰,依然谈笑自若。
然而这样一个人,两百年前,侥幸从阴散人手中逃生后,只要听到女人声息,便瘫成一堆烂泥,痛哭流涕,成了废无可废的孬种。
如此手段,当真使人谈之色变,也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三界前所未有的恶魔,凶名还在其它二散人之上!
……
“师叔救我!”
李珣扑通跪了下去,口中呼救,叩头不止。
这举动倒是新鲜,阴散人说话间被打断,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拿眼瞧他,兴味盎然。
“这本书看的太憋屈了,李珣太怂了,动不动就向别人下跪。”
“我倒喜欢这种为了生存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主角。”
“我觉得以李珣的心机,未来必定成为纵横天下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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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将心中担忧的话说了出来:“那人若见我领师叔前去,一怒之下催动血魇,弟子可是必死无疑啊!”
“你不是带了灵犀诀吗?杀了你,他到哪再去找一份来?”
听阴散人漫不经心的回答,李珣也只能苦笑,若血散人真能拿到一份灵犀诀后便饶他性命,那他又何必在京城里留连一月,且落到这步田地?
他还想再说,阴散人忽地俯下身来,揪住了他的领子。此时,两人的脸相距不过数分,吐息可闻。
李珣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去,却被阴散人牢牢地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听到阴散人笑道:“你也算是聪明绝顶,却怎么连自己身上的宝贝,也不懂得用法?”
“啊?”
阴散人的手指点了点他胸口处的玉辟邪,悠悠地道:“玉辟邪、玉辟邪,万邪辟易,百魔不伤!有这块玉在身,除非那人真舍得百年苦修,承担那反噬之苦,拼了命杀你!但你觉得,他会吗?”
李珣傻傻地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怎么也想不到,这块玉竟还有如此功效。一时又想到坐忘峰上,那位态度奇特的清丽女子,他一时间竟是呆了。
“青吟对李珣真好。”
“李珣竟然呆了,他不会是喜欢上青吟了吧?他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人么?”
“我总感觉青吟对李珣别有图谋,别忘了青吟可是被玉散人给强上,而李珣又和玉散人长得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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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妃终于开口,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真人……使不得……”
李珣体内妖火几次涨落,连嗓子都给迫得哑了,闻言低着嗓子笑道:“国师使得,为何我使不得?”
……
或许,这只是一时的冲动,不能作为他平常行事的参照,但事实摆在眼前,已成了不容更改的客观存在——老子上了皇帝的女人!
这是个非常奇特的认知,就像一个不断膨胀的东西,将他原本心中的缝隙,转眼间填得不露半点痕迹,而且还有愈胀愈大,永无止境的趋势!
不管那隆庆老儿再怎么君临万邦,统率黎民,在李珣的眼中看来,也不过就是个戴了绿帽的老乌龟!
所谓九五之尊,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不但他的女人让我上了,就连他自己,也要仰仗我的鼻息,像个小丑一样,在重重的谎言中挣命!
人间界的第一人,就这样被他踏在脚下!
“皇帝和林阁一样惨。”
“李珣总算是雄起了一回。”
“徐乐老贼真是什么都敢写,不知道吾皇看到这一章会如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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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念头狂风般刮过他心头,将刚刚才引出来的一点迷雾吹得干干净净。
她乖巧?顺从?不,应该说是聪明!
秦妃已经看透他了!
看透李珣心中的虚荣和卑弱,知道他肯定是在强者的手下吃了大亏,正需要用威严来扭转自己的形象,以保住自己的面子!
所以她才会如此乖巧顺从!因为她非常清楚,只有将他心中的虚荣感满足,只有将他深层的卑弱掩盖,只有将他的形象重新建立,脸面重新涂抹,她才能有好日子过!
不动声色地满足男人的需求,以保障自己的生命,这就是秦妃的智慧!
而这智慧,则建立在看透人心,洞晓世情的基础之上。
换句话说,在秦妃眼中,李珣他一切的行为和举动,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小丑闹剧!在台上做着破绽百出的、自我陶醉的表演,让场下的观众在鼓掌叫好的同时,心中也在大肆嘲笑。
……
“爷们怎么搞交情的?就是他妈的同穿一条裤子,同上一个女人。”
阴散人虽然不是爷们,但她的骨子里,却有那种东西!
……
他真的不是在怜惜秦妃,他只是觉得屈辱,觉得恶心!这样的感觉从他的心脏迸发,注入血液里,像一滴滴漆黑的毒液,让他的血液整个沸腾起来!
然后,他狠狠一回手,猛轰在自己脸上。
“这个秦妃真聪明呀,竟然能够看清李珣的本质,李珣本质上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我想看秦妃和阴散人的羊毛文。”
“额……我也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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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的眼神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缓缓开口,字字凝质如实物:“百劫千重火狱,绵延千里,火雨如织,十余位师兄、师姐,转眼间灰飞烟灭!这情形,你们见过吗?
“还有明澜、明风两位仙师,被妖火千刀万剐,尸骨无存,你们见过了吗?还有我那可怜的师尊,堂堂男儿、堂堂男儿……”
开始时,他的话音还是微微发颤,但随着语境深入,这颤抖越发强烈,至最后一句时,却已抖得说不下去,只是将“堂堂男儿”四字翻来覆去,也不知说了多少遍!
李珣入戏了!或者说,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表演,还是真的在发泄当日惨剧压在他心头的阴郁和痛苦!
“堂堂男儿”,是在说林阁,还是在说他自己?
无须再蕴酿感情,他已在循环往复的呻吟声中,痛哭失声。
哭声让何慕兰等人手足无措,又不知该如何劝慰,看李珣哭得几乎要站不住了,这才由何慕兰硬着头皮上前,干巴巴地劝了几句“师弟节哀”之类的废话。
……
“我怕!不错,我怕!我难道不该怕吗?她是妖怪啊……所有人都化了,化得满天都是!”
这完全就是疯人的梦呓,而配合这疯话,他手中的宝剑凌乱地摆动,寒气森森。
包括何慕兰在内,五个人都觉得脖子发僵,也都慢慢地向后移动,和李珣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李珣真会演呀。”
“李珣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会演戏的主角。”
“当看到李珣说他师尊林阁是‘堂堂男儿’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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