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在巴蜀遭遇挫折。
消息传到长安,朝中一众将领、官员一片大哗。
前些日子,由于接二连三的胜利,他们渐渐的已经习惯了听到好的消息,现在却突然发现,原来敌众我寡的局面并没有根本性扭转。
与原先的那个蜀汉相比,他们拥有的,只不过多个一个赵广而已。
慢慢的,一个又一个,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骠骑将军赵广的府上,想要向这个心目中的英雄寻求新汉还有没有复兴的希望。
前厅。
一个巨大的沙盘已经在参军司的紧急赶工下完成,李球急的嘴角起泡,他怎么也没想到,有关中大捷在前,后方的蜀中会有这般惨败。
“君侯,大将军及留守长安的各位将领、重臣已经赶到!”
“马上议事,快!”赵广厉声下令。
当赵广走进议事前厅的时候,姜维、张绍、张遵、陈同、文鸯、文虎、句安等已经等在那里,傅佥、魏容则因在东、西两线镇守原因,一时无法脱身。
“大将军,各位将领,我这里长话短说,陛下和卫将军在临邛兵败,目前去向不明,右将军接战不利,正在率部向汉中一带撤退,我们现在要迅速组织一支人马,兵发蜀中重新稳定蜀西的防线,同时,还要争取与南中、永安联系上,否则的话,大汉在巴蜀的基业就完了。”
赵广声音低沉,简单的向姜维等人介绍蜀中的变局,听到赵广这里肯定的消息,前来的诸将、官员个个沉默无语,气氛压抑得就像乌云遮日一般。
“嘿,这怎么搞的,我们离开时还是好好的,只要稳扎稳打不冒险进攻,怎么会招致大败?”张遵恨恨道。
他虽然不怎么懂军事,但基本的战略态势还是能看得清楚的,况且,赵广前些天也作了巴蜀形势的分析,讲的也是浅显易懂。
姜维脸上冷峻,摆手制止张遵的报怨,道:“好了,谁的错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商议的是派兵入蜀的事情,这件事越早越好,晚了一旦张翼在汉中又败,则我军有可能再无入蜀的机会。”
赵广点头,道:“大将军,刚才我已思量了一番,长安一带,汉军兵力约有一万余人,后续调集坞堡兵、民兵还可补充兵力万人,这样,我率前军先行南下,大将军在关中坐镇,防备东西方向魏军的进攻,如此可好。”
姜维想了想,扫视众人道:“攻坚拔寨,元忠胜我甚多,前军各部组成,在座诸位,可有哪一位自告奋勇出战?”
未等姜维话音刚落,文鸯已是豁然站起,朗声道:“大将军,君侯,文某兄弟自投汉以后,寸功未立,今日请战,不知准否?”
赵广与姜维相视一笑,傅佥、魏容等倚重的将领,皆不在长安,赵广其实早就将目光盯在了文鸯、文虎身上。
“文将军,此战非同小可,昔日钟会入蜀,被我大汉挡在汉中不得前进,今日虽有张老将军所部接应,但若是怠慢了时机,等司马孚、杜预安定了蜀西,则我军长途奔袭又徒劳无功,只怕还会连累关中的存亡。”赵广郑重的嘱托道。
文鸯、文虎见赵广没有反对他们出战,心中已是兴奋不已,连忙道:“君侯放心,我部虽然只有二千余将士,但皆是同甘共苦的生死之交,此番我军若为先登,当为君侯打开入蜀之门。”
“好,李球,给诸葛尚、黄崇两人下令,让他们随文氏兄弟一同出征,其余将领,各自下去准备,听候骠骑将军府的命令。”
战事的动员令飞快的下达。
文鸯一部在领令之后,连夜就拔营向褒斜道而去,对其他部队来说,可能还要等一等,看一看,装备兵械再检查一次,文鸯部则根本不需要这些,他们等候的已经太久了。
赵广紧急下令,驻守在冯翊西的无当营张护雄部、劲弩营陈同部向斜峪关缔结,与原本在褒斜道守卫的王含部汇合,三部人马合计一万二千余人,在五丈原誓师出征。
兵贵神速。
文鸯、文虎沿褒斜水向南,沿途有汉军的围督补给,仅用了十余日,就进抵汉中的乐城,在这里与张翼撤退回来的部队会合。
两军合计人马约有五千余人,按张翼的想法,五千人还是不多,应当再等一等,最好是赵广的主力到达之后,再行进攻。
文鸯与黄崇、诸葛尚一路之上,早就商量妥当,葭萌关是汉中入蜀最为重要的隘口,必须在第一时间拿下。
现在,杜预还在向南追击刘谌,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稍纵即逝的大好机会,万万不可迟疑。
“老将军,你部且在后观战,待我兄弟在前,乘隙取了葭萌关。”文鸯头盔上的红缨一阵晃动,不等张翼回复,即命令各部加快行军速度。
文鸯、文虎、黄崇、诸葛尚,张翼看着一个个生龙活虎经过自己身边的年轻将领,猛然间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
做事瞻前顾后,缺少了冲劲。
就算那天劝谏刘谌兵进成都,也只是提了一句,见刘谌没有答应,就没有再坚持。
要是换了赵广的话,会怎么做?
张翼可以猜得到,赵广肯定会用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这句话来回复刘谌的错误命令。
不出文鸯、黄崇的料想,文鸯这头猛虎一杀到,杜预派过来的裨将被文鸯一个照面,就直接一锏拍死在关隘前的壕沟内,血淋淋的场面让人看了呕吐不止。
“文鸯在此,还不快快开关。”文鸯跃马举着滴血的三棱牛角锏,朝着关上大喝。
魏军守卫葭萌关的部队,大部分是以前钟会所部的那些腐化杂兵,他们不管是谁来,都是一种选择:放下武器,马上投降。
只稍一会儿,关隘上已是降旗挂起,汉军在文鸯、文虎的率领下,冲过葭萌关继续向梓潼方向猛打猛冲。
什么战术,什么伏击。
文鸯根本就不需要,杜预已经南下汉嘉,守卫成都的是叛将丘建,其人以前可以称得上是勇猛,但现在不过是一只吓破了胆的猴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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