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内地的整个电影圈,因为林平的大手笔投资乱成一团的时候。
林平却忙着让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疯狂的运算。
对于这种AI式的计算,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全新的结果。
可是对于整个内地的电影圈来说,即便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场纷纷扰扰的闹剧还没有最终确定名额。
除了电影制片厂,独立制作25部影片之外。
三家院校各有各的打算,而且如此大笔的资金预算,自然是搅动的所有人都想分得一杯羹。
与此同时对于上级领导而言,看着35家电影制片厂,就像看着35个儿女一样。
除了电影制片厂不用操心,其他各家电影制片厂都争取分配到一部电影的拍摄。
甚至就连儿童电影制片厂都分配到了两部电影的制作权限。
因为林平没有限制电影的类型据本,上级领导特别交代,必须保证有两部儿童电影面向所有观众。
毕竟对于整个100部电影来说,有98部主要是以大人的角度进行演绎。
而儿童电影制片厂拿到两部影片,相对于98部大人的电影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数字。
“刘部长,我们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也希望参与进来。
当初林先生投资100部电影的时候,并没有说不允许动画电影出现。
林先生只是表述两年之内要完成上映,虽然一部动画电影两年的制作时间有些紧张。
但我们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有足够的信心,保证一定按时上映,并且承诺无论是质量还是剧情,绝对不会打一丝的折扣。”相比儿童电影制片厂有特殊照顾之外,美术电影制片厂却没有受到特别的关照。
这让厂长十分的无奈,只能来到部长的办公室,表示自己这个被遗忘的电影制片厂有多委屈。
刘部长听到这话,突然之间这才惊醒过来,国内唯一一家美术电影制片厂居然没有分配到任务。
对于军艺来说,他们直接对接电影制片厂。
自然是不会考虑制作一部美术类的。
而对于另外三家院校而言,他们自然是倾向于真人出境的电影,而不是耗时耗力去制作所谓的美术电影。
无论是导演,编剧,摄影,还是男女演员,任何一个环节都不想制作美术类电影。
毕竟这与他们的利益有本质上的冲突。
对于演员来说,他们希望自己的面容出现在电影荧幕上,能够被全国的观众看到并且喜欢。
就算是美术电影制作完毕之后进行后期的配音,那谁有关心动漫的角色,到底是谁负责配音。
除了演员之外,导演跟摄影同样不喜欢美术类电影。
虽然大家都称呼导演,可是真人电影的导演跟美术类的导演有天差地别的感受。
一个常年拍摄真人类电影的导演,第一次指导美术类电影的时候,恐怕连往日的5成功力都发挥不出来。
而摄影更加不乐意,真人电影开机之后是流畅的表演。
而美术类电影则是一帧一帧拍摄的定格画面。
耗时耗力不说,几乎是完全不同的拍摄体验。
美术类电影的摄影,就是一个照相师傅而已。
更多的时候是那些绘画人员,在创作的时候就完成了镜头的调用。
这个时候导演编剧摄影师,三个不同的工种仿佛都变成了摄影师,在指导所有的绘画人员如何创作。
这对于从来没有拍摄过美术类电影的摄影师来说,这是一个极为糟糕的体验。
对于美术类电影来说,没有画到纸上的东西全靠大脑的想象。
每天无休止的开会,才可以确定最终的拍摄内容跟镜头的应用。
而不像真人类电影,当演员就位,当灯光就位之后,就会很直观的感受出镜头的拍摄内容是什么?
而美术类电影,对于摄影师,编剧,导演,有着很高的想象力要求。
并且三个人大脑中想象的内容要通过无休止的开会,才可能做到越来越统一,最终呈现在画稿之上。
三家院校仿佛集体失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
不只是三家院校,就连上级部门都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
直到大多数的电影都分配到相应的制片厂之后,直到上海电影制片厂员工们都开始忙碌的时候。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才突然间发现,整个电影圈子仿佛发生了大事情。
一番打听询问之下,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100部电影,这可是整整100部的电影。
居然没有给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留一个位置。
1%的存在感都不被容许,这对于美术电影制片厂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上到厂区领导下到每一名员工,大家都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凭什么大家都是电影制片厂,就因为他们是搞美术的,就被这种区别对待。
以前上级领导没钱,有些说词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谁都知道,30万人民币可以拍摄一部电影。
但是30万人民币却拍不了一部美术制片的电影。
别说是一部电影,就是一部小小的动漫都不够。
知名的动画片葫芦兄弟,一共13集的戏份。
当初为了省钱,所有的葫芦娃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头上顶的葫芦的颜色,还有身上衣服的颜色。
对于一部动画片来说,主要的演员长相都无法进行区分,这种偷工减料省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是工作人员们不想制作个性鲜明的角色,而是实在是没有经费。
如果有经费的话,也不会仅仅只制作13集。
而这大名鼎鼎的葫芦兄弟就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作品,只不过这部作品现在还没有问世,还要等上几年。
葫芦兄弟的问世已经是改革开放走了很多年才诞生的产品。
那个时候,随着开放的步伐逐渐加大,各行各业都有了一定的积累。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经济上稍微宽裕了一些,这才咬着牙拍摄了这部葫芦兄弟。
而在当下,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完全可以说是穷的叮当响。
根本拿不出资金去拍摄自己想要拍摄的项目。
每一年都向上级领导申请各种各样的经费,可是想要拍摄美术电影的经费,总是一拖再拖。
虽然每一年大家都在忙碌,每年也都有10几部的小剧集诞生,可是却没有一个像样的满时长的电影长片作品。
有着享誉全国的《大闹天宫》可那已经是20年前的作品了。
而最近的电影长片,还是79年的《哪咤闹海》!
之所以能够拍成这部片子,还是顶着国家成立30年的献礼片才要到的经费。
除此之外,很难再有动画长片的机会。
即便最近全国知名的作品,例如《猴子捞月》《南郭先生》。
也不过是10到15分钟的小短片而已。
片子短小不说,拍摄手法也无法跟《大闹天宫》《哪咤闹海》相媲美。
无论是从艺术角度,还是制作的精良度,都是肉眼可见的差距。
此时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想要拍摄动画长篇只能依靠上级领导的资金批复。
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一次不需要上级领导批复资金的机会,然而却没有人通知他们。
眼睁睁的看着那块大蛋糕,被一群饿狼一样的同行分食的差不多之际,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在姗姗来迟。
“这美术电影...”刘部长很是为难。
首先美术电影进入电影院能不能挣回票房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第二,美术电影的制作周期相当的漫长,刘部长担心美术电影制片厂根本无法在两年内完成任务。
第三,林平想要的显然是短时间内的密集上映,只要这次合作一切顺利之后,一定还有后续的合作。
如果有后续的合作,再帮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争取机会也为时不晚。
现在要做的是顾全大局,保住绝大多数人的饭碗,远比给所有人公平公正更重要。
因为只有保全住这次的合作机会,才会有将来的可能性。
在有些时候,作为领导必须要果断,必须要顶住压力,让一些人受委屈。
“这次合作非常的突然,林平也没有说明,他想要一部美术电影。
两年之期之后,如果双方还有合作的话我以部长的身份去承诺给你。
只要有后续的合作,我一定肯求林平先生让你们美术电影制片厂拍摄两部动画长片。”作为直接上司,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是十分不易。
可是对于厂长来说,全国35家电影制片厂,就自己一家美术电影制片厂。
所有人都有肉吃,自己连个喝汤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电影制片厂一家就能拿到25部电影的制片权。
自己不但连汤都没得喝,甚至只能干巴巴的站在一边,连委屈都发作不得。
这种事情回到厂区怎么跟员工们交代?
说到底,这种事只能怪自己无能。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争抢蛋糕的时候,自己却跟个傻子一样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林平的确没有说想要一部美术长篇。
可是他也没有明确的说不想要一部美术长篇。
没有说不要,那就有模糊的地带。
这个时候争取不下来就只能说是厂长无能。
可是领导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领导用自己的位置给出了承诺,难道作为下属这个时候选择怀疑吗?
厂长无精打采的,走出办公楼之后,一脸茫然的看着外面的行人。
突然,厂长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找领导不好使,那就去找林平碰碰运气。
如果林平能够亲口答应让自己拍摄一部美术长篇,那么自己回到厂区之后,也能给所有翘首以盼的职工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时不仅仅是厂里的员工,关乎自己这位厂长的脸面。
35家电影制片厂,就自己没有肉吃。
这要是真的全程眼巴巴的看着。
姑且不说,从这以后多少年里,将受尽人们的嘲讽。
这里面有同行,有厂区职工。
即便抛开这些脸面问题不提,如果放弃这次的机会,估计自己将来退休之后也会是一块心病。
眼看着年龄一天天变大,离退休的日子一点点靠近。
不希望将来每天活在懊悔之中。
厂长很快一路打听,来到了林家所在的胡同。
此时此刻的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林家胡同所在何处。
原本这处胡同并不叫这个名字。
可谁叫这里出了两个大人物,一个是电子厂的林老爷子。
现在掌管着接近10万人的超级大厂,而且每天还在疯狂的新建厂房,似乎将来突破20万人也不是难事。
而另外一个就是林老爷子的孙子林平,全国最大的资本家。
每天想要进入这条胡同的外地人多如牛毛,有想要进入电子厂找工作的人,也有想要捞偏门求发财机会的人。
不过更多的是,跟电子厂有合作的各方供货商,来到此地前来拜会的。
而像厂长这样的文化人,每天也是络绎不绝,不过更多的是那些想要采访记者编辑们。
甚至经常能看到电视台扛着摄像机跑来跑去。
厂长想要进入林家拜会林平,可是却发现在自己面前还有上百个人在排队。
一个百姓家里前来拜访的人,居然比刚才在部长那的人都多。
无奈,厂长只能坚守等待。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这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一直到林老爷子的吉普车开回到胡同。
也就在此时,排队的人乱了阵型。
每个人都想冲到车前,跟林老爷子打声招呼混个脸熟。
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幕林老爷子早已习惯。
还不等他下车,两名壮硕的青年已经提前下车,掩护着林老爷子返回到林家。
看到这荒诞的一幕,厂长虽然内心无奈,可依旧坚守。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想要进入林家的人只剩下了厂长一人。
此时,当他上前敲门的时候,一个年轻的面孔很有礼貌的说道:“这位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家里人都已经睡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
或者直接去电子厂,拿着介绍信公事公办,那边反而更有效率一些。”
“小同志,是这样的。我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厂长,这是我的介绍信。
是林平先生约我来林家见个面,商讨一下电影相关的事情。”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眼看着一切将化为无用功,厂长无奈之下只好撒起了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