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地区两位主要长官的鼓励和支持,鲍勇已经丧心病狂了,几乎要把越州药厂的车间给掏空了。
把庆丰分厂用得到的机器全部都打包带走,同时把那些工人老师傅也带去了。
李书记视察陈夏并没有出面,这种场合他出现不合适,但这并不妨碍鲍经理来找陈夏商量呀。
“鲍经理,你这是替我当家作主了呀,我还能说啥?”
在新人民医院的工地里,鲍勇甚至直接追了过来,可见他内心的急切。
“臭小子,你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这么多机器,这么多工人老师傅都支援了你的庆丰分厂,而我们的要求只是让你负担起这批工人的工资,你说过不过份?”
看到鲍经理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陈夏赶紧求饶:
“感谢鲍大哥,鲍大爷,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这工人工资当然由我们来付喽,不过这些机器嘛。”
“机器?机器你用着呗,算是借给你的。”
“我能不能买下来?”
这才是陈夏的目标,如果这些药厂的制药机器全部能以白菜价买下来,那他也可以省下好大一笔钱,而且还不怕关键时刻被人给收回去。
鲍经理这下有点为难:
“卖给你恐怕不行,这都是国家资产,以借给兄弟单位的名义可以,但要说变卖国有资产,这个难度太大了,反正你先用着,想用多久都可以嘛。”
这次陈夏绝对是占便宜来,毕竟前来支援庆丰分厂的,是越州药厂的一些技术业务骨干,可不是一般的懒人们。
80年代什么最重要?人才。
现在庆丰分厂的农民工们,一个月已经涨到了50元,这个收入简直让越州药厂的职工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因为产品老化,疗效不佳,思想僵化,越州药厂根本不能足量开工,没有效益就没有收入,拿什么给职工发钱?
哪怕有工资的也不能足额发放,一个月也就十几二十元的,勉强度日可以,但这日子谁愿意过?
这次一听去庆丰分厂帮忙,一个月给50元,多少老师傅都抢破了头,最后连药厂领导都压不住,只有通过技术评级来选择,谁技术好谁去。
陈夏突然将鲍经理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看了看左右无人,便轻声问道:
“鲍经理,我有个提议你想想可不可以?你看既然越州药厂活不下去了,我能不能承包?或者直接买下来?”
鲍勇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夏:“去去去,越说越过份了,这种国营厂哪里是你一个私人能买的?想也别想。”
唉,陈夏一声叹息,改革开放到底不够深入了,看来还得等越州药厂更烂一点再说吧。
现在医药总公司已经像庆丰分厂的保姆一样了,全心投入,要啥给啥,在越州药厂老师傅的帮助下,产量马上就提高了,现在保持在一天一万粒的生产规模。
这也辛苦了陈夏,整晚整晚把自己关在保险库里向外掏奥美拉唑片,连感冒药和咳嗽药都会停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个奥美拉唑专利批下来后,他就要想办法自己办厂生产了。
香江那边催得急,庆丰分厂用一周的时间抢出了10万粒三六胃泰,马上被以最快的速度发到了香江去了。
龙丰药店是一天三个电话催死陈淑琴,这让她真正明白了,药品的利润有多高,生意有多好。
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不需要陈夏这个甩手掌柜多过担心,他主要的经历还是放在了医院里。
时间进了12月份,新人民医院不到一个月就要开业了,这是联调联试的最后关头。
从12月开始,择期手术全部都停掉了,非急诊住院尽量往二院去,四越开始空了下来。
幸亏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重症监护室,这种病人搬家那可真是要人命了。
当年陈夏前世的时候也碰到过一次医院搬迁,当时江州人民医院要搬迁到新院区,从老医院到新医院的道路在后半夜全部封闭。
整个江州市所有急救车全部待命,警车开道,一起将重症监护的病人以最快的速度转运。
就算采取了很多应急方案,路上也只有短短15分钟的路程还是险象环生,当时陈夏就被安排在一辆救护车上,一车配备两个医生一个护士,全副武装。
可是病人抬上车,刚出医院大门就发生了呼吸窘迫,这时候再回去也来不及了,只有催促司机以飞机起飞的速度往前跑,护士推着琥珀酸钠氢化可的松,陈夏不停按呼吸皮囊。
最后连心路都停止了,后来是一路做着心肺复苏。
幸亏全线封道,司机在市区以120码的速度飞到新院区,最后抢救及时病人也活了过来,否则又是一场医疗纠纷要发生了。
等病人被ICU的医生在院门口接走后,陈夏和另外一个医生都瘫坐在地上,两只手因为一路用力都是颤抖着的。
真的,不做医生的人根本就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幸亏这次四院没有这类病人,真是谢天谢地了。
哪怕有,也不管陈夏的事情了,他毕竟是个管后勤的太监总管,大事没他份,小事跑不了。
这不,今天四院总务科仓库里的东西要开始搬迁了,杨敬业也不知道哪里神经发作了,居然要求留下一半的物资。
这里面包括了基建材料、清洁工具、维修器械、食堂物资、订单被褥、办公用品等等,反正整个医院的破烂货都在这里了。
仓库的班长是石雷先,那个率先向查腐bai窝安时第一个陈夏投诚的职工,现在他完全是陈夏最坚定的追随者,陈科长的吩咐绝无二话。
“科长,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留下一半物资?”
“杨敬业长得丑,想得挺美,留他奶奶的腿。把能搬的都搬走,给他干嘛?他不是挺能的嘛,不要听他的。以后我们跟他就是两家人了。”
“好咧,那我们就搬了?”
陈夏大手一挥:“都搬走,连同我们办公室所有的桌椅全部搬走,鸡毛都不给他留一根。”
瞧瞧,这就是得罪陈夏这种年轻人的下场,人家报复起来不留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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