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在法玛斯的身边嘀嘀咕咕,推销往生堂第二碑半价的优惠业务,成功破坏了此刻的故人相遇的温馨气氛。
法玛斯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再次伸手摸摸少女的脑袋:“穆纳塔还有抵达深渊的通道吗?”
据他所知,魔神战争结束后,大部分深渊通道都遭到了损毁。
如果不使用相对应的通道进入深渊,即便是能够自由穿梭地脉的老草神,也无法从上万年的历史沉积中找到想要的遗迹。
“在烈风魔神迭卡拉庇安所统治的蒙德地区,有一座被漫天白雪覆盖的尖帽子峰,山峰的南面是被冰霜封冻的浅层深渊入口。”
“您领兵支援蒙德的风精灵战争时,使用的就是这条通道。”
少女倔犟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蒙德的战略地形是否有所变化……”
听见少女的话,法玛斯突然想起少女对温迪的感官相当糟糕,原因是穆纳塔派兵支援了蒙德,推翻烈风魔神的统治。
而火国和天空的最终大战开始后,作为蒙德新任风神的温迪只顾着饮酒作乐,甚至连四风守护特瓦林、狮牙骑士团等人都没有派入战场。
少女愤怒的问其原因,那个吊儿郎当的风神居然说蒙德的四风守护是自由的,他不能对这些自由的生命下达命令。
虽然法玛斯早就和她说过,蒙德不会加入战斗,但忙得焦头烂额的她差点没被这个风神气死,在那时起就给巴巴托斯打上了“白眼狼”和“忘恩负义”的标签,对温迪的称谓也从“蒙德的新神”变为“那只性格糟糕的风精灵”。
想到温迪沾花惹草,整天诶嘿嘿的样子,法玛斯的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迅速收敛起来,认真的点头。
“那座山峰的确有些变化,不过,浅层深渊的通道应该还在那里。”
法玛斯曾经深入深渊,大致还是清楚提瓦特大陆中隐秘的深渊通道。
少女口中的尖帽子峰的确位于蒙德,因其有着极其陡峭的坡度、形似女巫帽尖形状和终年不化的积雪而得名。
那里才是当时蒙德最高的地方。
在烈风魔神迭卡拉庇安统治末期,尖帽子峰是无数大冒险家和攀登者的梦魇,甚至连走遍提瓦特大陆的大冒险家莱纳德,也因恐惧和年迈而失去了攀登的勇气,最终留在蒙德,为后来者设计出了最初版本的风之翼。
当然,后世的冒险家凭借前辈传承下来的地图和风之翼,成功登顶了直达星辰的尖帽子峰,冒险家协会的口号也最终确定为:“向着星辰和深渊。”
其中的星辰除了代表头顶的天空,也表明冒险家协会登顶的传承。
不过,现在的蒙德冒险家们再也不用征服尖帽子峰了。
温迪成为风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狂风吹散笼罩蒙德的积雪,削平曾经崎岖不平的山脉,教授人类播种庄稼的技术。
作为最高处的尖帽子峰自然受到了小诗人的重点关照,直接被温迪的狂风削得比海平面还低,只留下了浅层深渊的入口。
而曾经的尖帽子峰,也在漫长的岁月中更名为马斯克礁。
法玛斯低着头回忆当年的深渊入口,单膝跪下的少女却突然起身,提起插在地上的双刃重剑,目光坚定的看向法玛斯身后。
“敌人来了。”
胡桃和法玛斯同时转身,身后只有一片茫茫的白雾。
“吾王万胜!”
少女的重剑拖在地上,奔向法玛斯的身后,剑刃和石板摩擦起大量的火花,然后拖剑斜上斩出。
法玛斯下意识的向面前茫茫的白雾探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
少女陷入身后的白雾消失,原本清晰的城堡也变得模糊,与漫山遍野的雾气融为一体。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胡桃只是同情的摇头,确认两人没有再次陷入幻境后,梅花眸子滴溜溜的转了转。
无妄坡的幻象中千奇百怪,大多数都不值得相信,像法玛斯这种清晰、还能对话的幻境,胡桃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从少女和法玛斯的对话中,胡桃也更加确信这位穆纳塔的将军肯定和现任火神不对头,甚至有可能还像稻妻的幕府将军一般,自封了领地,结果被现任的火神发现,赶出了穆纳塔,那些士兵的亡魂也证明了胡桃的想法。
“居然是传说中的流亡将军吗?!”
胡桃用双手托起下巴。
连穆纳塔的将军都成为了自己的客户,说不定可以以此为噱头,帮往生堂推销业务。
比如什么“穆纳塔将军都说好的服务”、“让您在火国的烈焰中永生。”
胡桃兴致勃勃的盯着沉思的法玛斯,活像是看着一个聚宝盆。
钟离先生近些年在古董上的花销越来越大,而他自己又不带钱,账单全都签在了往生堂名下,要不是半路杀出了付账工具人达达利亚和北国银行,胡桃甚至都在考虑把钟离房间里的古董顺两件出来,补贴往生堂的仪倌工资和陪葬用品。
还在思索城堡位置的法玛斯感觉到胡桃热切的注视,疑惑偏过头,刚好对上胡桃那双闪着星星眼的眸子,连无妄坡阴气森森的氛围都被冲淡了几分。
“法玛斯…先生,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往生堂的历史呀?”
反应过来的胡桃立刻拉起法玛斯的手,继续向前走,还不断的介绍往生堂的发展史和广阔的人脉,整得法玛斯一头雾水。
谁会想去了解往生堂这种“鬼”地方的历史啊!
“这丫头在想什么?”
“难道……想把我也拉进往生堂当客卿?”
法玛斯被喋喋不休的胡桃挽着往无妄坡深处窜,周围的白雾中不时冒出几只小鬼,被提着护摩之杖的胡桃轻松解决。
“再往前走几步就能进入生死交界之处了,那些穆纳塔士兵的亡魂也在那里……”
周围的白雾完全笼罩住两人前进的道路,身为无妄坡常客的胡桃也发现了不对,叽叽喳喳的声音渐弱,把法玛斯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点,努力破开面前的冷雾。
走在后面的法玛斯看出胡桃的紧张,尝试地脉中的元素力后,发现他们只是在无妄坡中绕圈。
似乎在阴冷的空气中,两人成为了唯一的热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