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山远的表情一阵变幻,贝尔摩德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梅洛,你觉得你把工藤新一没死的消息告诉琴酒以后他会怎么想呢?”
“什么怎么想?”
“这么多服用APTX4869的人都死了,唯独工藤新一活下来了,偏偏喂他药的人还是你,你说琴酒会不会怀疑是你做了什么手脚让工藤新一活了下来。
毕竟你和毛利小五郎一家的关系匪浅,而工藤新一又和毛利兰是青梅竹马,你为了毛利兰搞一些小动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按琴酒多疑的性格,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
贝尔摩德说完就看向了增山远,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增山远表情并没有一开始那么慌乱,反倒慢慢变得镇定下来了。
贝尔摩德一时有些拿不准增山远的想法,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气氛瞬间变的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后,增山远不急不缓的说道:“贝尔摩德,或许你说的没错,琴酒会因此怀疑是不是我做了手脚,但是有一点肯定是没错的,那就是工藤新一从一个高中生变成了如今这幅小学生的样子。
只要这个结论是正确的,那么我动手脚这一说也就不成立了,我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不可能有把高中生变成小学生的能力,所以工藤新一的变小只能是因为APTX4869。
因此组织也不会怀疑我的忠诚问题,你刚才的话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那接触过工藤新一的那些人呢?他们会被杀这总做不了假吧?组织的行事风格一向都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这一点你加入组织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明白了吧?”贝尔摩德说道。
这回增山远没有反驳,不是他反驳不了,而是凡事都有个度,他这会儿的目的并不是和贝尔摩德在口舌之争上占据上峰,更重要的是要在某些事情上让贝尔摩德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梅洛,如果你不想牵连无辜的话,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是最好的选择。”贝尔摩德说道。
“贝尔摩德,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为工藤新一废这么多口舌?你认识他吗?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是沙朗·温亚德,她和工藤新一的母亲工藤有希子关系很好,因为这层关系我跟工藤新一见过几次。”
“只是见过几次就值得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如果我把今天你跟我的谈话告诉琴酒,你觉得他会怎么想?”说着增山远拿出了一个警察审讯犯人时常用的小型录音机。
贝尔摩德扫了一眼录音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是觉得我没有录音吗?”增山远问道。
“你有没有录音对我来说不重要,即便你录音了,还把它交给了琴酒也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影响。”贝尔摩德淡定的回答道。
“是吗?那看来你在组织里的地位比我想象的还高。”说完增山远拿起录音机用力一捏,直接把录音机捏碎了。
贝尔摩德瞳孔一震,增山远这一手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
虽说这种录音机并不牢固,普通人踩一脚也能踩碎,但是单手捏碎录音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家伙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啧啧,我费劲吧啦的套了你半天话给你带来的情绪变化还不如我捏碎一个录音机,这种吧!我这就去多买几个录音机捏碎,然后你告诉我你和工藤新一的关系如何?”
“呵~这种话你也能说的出来,梅洛你当我是喜欢看杂耍的小孩子吗?”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要庇护工藤新一,不然我总觉得你在算计我。”
“我算计你什么了?”贝尔摩德眉头一皱问道。
“在我的视角里,你现在就是想让我答应压下工藤新一还活着的事情,然后自己去告诉组织,以你在组织的地位,即便我后面想解释,估计也没人信,到时候我就完蛋了。”
“原来你对我这么警惕啊!其实完全没必要的,你听到关于我的传言大多是来自琴酒行动小组那边,琴酒对我可是有意见的,你所了解的是他们丑化以后的我。”
“也许吧!但是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行吧!那我就告诉你,工藤新一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会最大可能的保全他的性命。”
“只有这样?”
“仅此而已。”
“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增山远语气古怪的说道。
“我说了,你所了解的我,都是他们丑化过后的,我本来的性格你并不清楚。”
“既然如此,你是想让我帮你隐瞒工藤新一还活着的事情对吗?”
“帮我?不对吧!不是你自己不想那些无辜之人遭到波及才选择隐瞒的吗?”贝尔摩德反问道。
增山远没有反驳,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某种共识。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贝尔摩德问道。
“大概吧!”
“那我拜托你一件事如何?”
“说说看!”
“帮我照顾一下你的邻居。”
“你是说小兰?”
贝尔摩德点了点头。
“怎么?小兰也救过你?”
“对,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天使。”
“那我有什么好处?”增山远问道。
“这就看你想要什么了。”
“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一APTX4869的真正作用是什么?第二组织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药物?”
“这两个问题第一个我没办法正面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APTX4869并不是为了杀人而研发的药物。
第二个问题的话,组织的确在寻找其他的一些药物,比如说最近组织就看上了耶鲁大学两个博士生研发出来的药物。
这种药物可以让人的身体机能在30岁以后不会下降。”
增山远闻言面上不显,心里已经暗暗兴奋了起来,他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甚至不惜和贝尔摩德暴露一些事情,总算问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这种药物有什么意义吗?据我所知,30岁以后人的身体机能下降不过是细胞自我修复机制不像过去那样时时刻刻发挥作用了。
但只要给予身体一些刺激,比如说控制饮食,经常锻炼,细胞自我修复机制也会重新全力工作,身体机能自然而然就能保持了年轻时的状态了。
你不会告诉我这种药物的意义就是让人不需要锻炼就能保持身体的巅峰期吧?”
“这还不够吗?不需要锻炼,不需要克制饮食,身体就能保持在巅峰状态这多好啊!”
“呵!不说其他人,光说我自己,如果不锻炼的话,即便身体素质不会下降,但是反应能力和战斗也会随之不断衰落,那我吃这种药物的意义是什么?”
贝尔摩德一愣,半天说话。
增山远的话给她提了个醒,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不需要锻炼,不需要节食就能保持身体的巅峰状态,这自然是非常好的。
可组织的成员是普通人吗?
哪怕是连外围成员都不是打手,保镖,他们也需要长时间的锻炼让自己的身手不会下降。
这么看的话,这种药物对组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除非药物能维持身体的巅峰期在10年以上,因为30到40岁坚持锻炼的话,身体素质也不会有明显的差距。
想到这儿,贝尔摩德突然觉得这种药物好像没有刚听到的时候那么有价值了?
“梅洛,你觉得这种药物的民用价值怎么样?”
“民用价值应该不差吧!只是要看成本,如果成本太高的话,普通人也买不起,富人一般都有自己的保养方式,销量估计不高,也没有投资的价值。”
“确实眼看制造成本,不愧是做生意的,这方面头脑还是很清晰的。”贝尔摩德笑着说道。
增山远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今天叫住贝尔摩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了,让贝尔摩德觉得这种药物没有什么投资价值,这就够了,说的太多反倒会让贝尔摩德起疑,后面的事情就等他妹妹从香港过来再说了。
“梅洛,今天跟你聊了聊我越发觉得你是个人才了,你有没有兴趣从琴酒那里跳槽来我这边?”
“算了吧!琴酒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的。”
“那真是可惜,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的话可以来找我。”说完贝尔摩德拿起奶茶离开了增山远店里。
“老板,刚才那个男人......”贝尔摩德一走,一直关注增山远的宫野明美就跑了过来问道。
“是贝尔摩德。”
听到贝尔摩德的名字,宫野明美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怎...怎么会是她?那刚才她岂不是和......”
“没错,她刚才碰到了你的心上人,不过没关系,她应该没有认出你来。”
“真...真的没有吗?如果她发现了什么,我可以立马带着志保离开,绝对不会连累老板你的。”宫野明美语气严肃的说道。
“绝对没有,你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而且你现在要是逃走的话,反倒会引起一些麻烦。”
“那...那我该怎么办?”
“就跟平常一样就好了,只是灰原最近可能要去博士家住一段时间了,你们两姐妹最好还是分开。”
“这个没问题,我今晚和她说一下。”
当天晚上宫野明美就跟灰原哀说起了今天的事情,灰原哀听到赤井秀一和贝尔摩德来过店里以后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她转头朝增山远问道:“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不过你最近还是去博士家住一段时间比较好,你们两姐妹还是分开比较保险。”
“我知道了,看来那副眼镜也需要戴上了。”
“这个随便你。”
“增山远,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你一定要提前和我们说,我们也好早做准备。”灰原哀语气严肃的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
安抚好宫野姐妹后,增山远连夜送灰原哀去了阿笠博士家。
两人走到半路上,灰原哀因为担心组织的事情,没太注意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被灰原哀撞到的那个老婆婆转过头来,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一双极为浑浊的眼睛。
灰原哀怔了怔,随即对老婆婆微微鞠躬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注意到您。”
老婆婆看着穿着干净整洁的灰原哀,不由有些畏怯,连忙收回了目光,还摆了摆手说道:“不...不用道歉,你没受伤就好。”
像他们这些拾荒的老人,向来是遭人嫌弃的,不被骂就不错了,哪还能受得起别人的道歉?
灰原哀见状连忙将手揣进兜里,握紧了兜里的几张票子,却低头犹豫着,她不确定自己现在给老人钱会不会伤害到老人的自尊。
增山远注意到灰原哀的小动作笑着说道:“撞到了人家就应该道歉的。”
灰原哀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塞到了老人手里:“对不起老婆婆,我爸爸说的对,撞到了人就应该道歉的。”
“老婆婆,刚才是我女儿的不对,她撞了你就应该道歉。”增山远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和一个普通人交流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慢。
老婆婆愣了一下,还是把钱推开了:“撞了人是应该道歉,但也不是非要赔偿的,我又没受伤钱就回去吧!”
灰原哀这次没有犹豫,她知道这个老人是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她也有自己的尊严。
“老婆子,你在哪呢?”不远处另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
老婆婆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连忙答应了一声:“我在这儿,你别乱跑了,我这就过去。”
灰原哀看不清远处那个老人的情况,但增山远借助雪团的buff看到那位老爷爷双眼是浑白一片,显然是失明的。
增山远心里顿时有些难受。
他见过这样的老夫妻,不离不弃的互相依靠着。
他们大多一开始并不是夫妻,其实只是无家可依了,也只能互相依靠,给彼此一些温暖。
这样的拾荒老人在岛国真的很常见,他们有的是被子女从家里赶出来,有的是自己因为各种原因有家不能回,还有的是遭遇了什么不幸,一夜之间破产,这种老人家的存在恰恰体现了这个世界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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