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这么问问题的啊!
忍不住推搡一下面前的工藤新一,毛利兰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就是问问嘛,还有小兰你的母亲没有帮助这个小屁孩洗过澡?”
因为见过妃英理,所以工藤新一略微有些味道的询问。
“我说了,公生从一岁开始就一个人倒开水,而后推着小盆子,一个人洗完澡的!”
怎么总是聊这种无聊的话题啊。
或者说现在的场景不是毛利兰原本想到的场景。
至少在脑海里,应该是新一与公生欢笑商谈,一个是侦探,一个是律师,两人的相性会是最好的啊。
新一可以成为公生的哥哥那种角色,来弥补自己不能给公生的部分,在工作与学业方面帮助公生。
公生也会祝福自己与新一,就算发些牢骚,最后握着拳头威逼新一一定要好好对姐姐之类的情况,再和和睦睦的碰杯,展露男人间的友谊。
为什么感觉话题变得好奇怪。
“呼呼,那就好......”
忽然感觉内心松口气,一直提着的心就这样放下来。
其实在刚才进门的时候,新一看到公生就有种压抑的感觉,并且听到对方是青梅竹马的弟弟这种情况。
想到自己家里,洗澡是与......
如果对方家的话,会不会妃英理与小兰再与面前这个男孩一起。
这种画面,让新一陷入沉闷、压抑、烦躁、恐慌,甚至于在男孩面前很被动。
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安慰自己的答案。
侧头,新一重新盯着旁边女孩的容颜,纯洁的如同雪,肌肤晶莹......
此刻不是上课的那种前后座,也不是一起看电影时候的情侣座中间隔着一个挡板。
就是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的那种。
向后一点点,身体微微向小兰的背后靠去......
耸动鼻子,品嗅着一缕芳香,那是比上课时候偷偷闻到的更加浓郁。
还有桌子下方的腿,与小兰裙摆之外的部分,细腻接触......
从未如此的贴近,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期待,这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样的女孩,属于自己。
所以对于忽然出现的弟弟,新一无法接受,也无法与之交流。
陌生人或许又一面之交,但是公生并不算,因为上一次开学的时候,对方当时的那种眼神,让人感受到如临深渊般的恐惧。
即使此刻回想起来,新一还是会不自然的发抖。
那是一双干掉多少人都不会流露出情感的眼神,如同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对手,除了莫利亚提之外的另一个‘黑暗’。
开膛手杰克。
没错,就是那种眼神,隐藏在伦敦的迷雾之中,穿梭在白教堂地区,犯下一桩桩恐怖并且无法解释的案件,与‘世纪之光’夏洛克福尔摩斯对抗的恐怖存在。
脑海中,工藤将自己带入为世纪之光,而公生则被带入为一个黑影。
“喂,新一,为什么靠的这么近啊?”
察觉到耳后一直有呼吸的声音,并且某位打色狼靠的如此之近。
毛利兰满脸羞红的撇过头,秀发撞到工藤新一的脸上。
迎面的黑长直刷在脸上,轻飘飘的滑过,留下一缕芳香。
享受着这份美妙......
忽然,又是那个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的弟弟,刚才的那个男孩。
如果那个男孩也从小和小兰一起,会不会每天晚上喊着‘小兰姐姐抱着睡’的这种情况。
或者说洗澡的时候扯着小兰说“姐姐一起洗”的话。
工藤转过头,看向那边正在付款的公生,对方正在从用纸币付款。
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有瞄到这个男孩正在拿着钱还有信封,正好是在自己与毛利兰进来的时候,将信封放回去。
为什么妃英理给毛利兰的生活费,作为小兰的弟弟却选择拆开?
再一次看向男孩的背包,很普通的黑色背包,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有仔细看,此刻观察才会发现这个背包的特殊性。
具备双层的结构,方便放入笔记本,同时还能放其他的东西,而笔记本的大小与背包正好,似乎是定制的背包,而背包的内部,也就是靠背部的位置。
一枚银杏叶的图案。
定制的背包……笔记本电脑……还有这个人的眼神。
对于小兰而言,或许公生是亲弟弟,但是对于新一而言,只是从未听说过的陌生人。
在这之前,从未见过这位毛利公生。
“那个,小兰,我建议你最好把你母亲给你的信封打开,数一下钱。”
新一向身边的兰说道。
“诶,为什么?”
有些疑惑,为何要现在打开信封。
小兰感觉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这么厚实的。
看向身边的男朋友......
“听我的,打开来数一下,因为我刚才进来时候看见这个男孩正拿着钱币,但是这是小兰母亲给小兰你的,他完全没必要打开,这种行为不合理。”
侦探的下意识想法,不一定是追寻事实,而是偏向人作恶。
“我感觉,他可能会偷拿几张。”
毛利家不比工藤家。
毛利小五郎基本上负收入,某些时候接点活才来资金,外面还有赌马的负债。
妃英理虽然开一家律师事务所,但是也不可能具备太高的经济实力。
如此的单亲家庭,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具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工藤新一看向身边的女朋友毛利兰,示意对方相信自己。
“才不会呢,公生才不会偷钱,公生是好孩子!”
连想都不带想!
至少这一条,毛利兰坚信自己的弟弟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他为什么会在你之前打开信封的袋子,将钱取出来,难不成会闲着无聊数钱玩,将里面的钱全部摆平,再弄的崭新递给小兰你?”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啊。
新一不认为会有如此白痴的人,所有的行为都有一套完善的逻辑,并且有合理的解释,充分的作案证据。
“还有一点,就是关于小兰你之前说过,你最开始小三时候收到的生活费是五万块,一直到初中变成了十万块,现在高中才变成二十万。”
“为什么不是从刚刚离婚的小一或者小二开始给,为何后面的生活费会变得多,而不是固定的?”
“那么我们做出一个假设,其实你母亲最开始给你的就是二十万,但是每一次这笔钱都被你弟弟拿走一部分......”
工藤新一用手沾着水,在桌子面前开始计算。
小兰家是从小一时候开始离婚的,而后从那时候开始公生就偷走毛利兰的生活费,用于自己的花销。
等到小三之后可能因为生活费提升,才再给一部分给小兰。
以此类推的话......
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借用我最崇拜的福尔摩斯的话......”
“最后的真相无论多么难以接受,但是那就是答案!”
工藤猛的拍桌子,坚定着自己的推理……
也或者说,这样的推理事实让工藤感觉到一种舒服,发自内心的舒服,猜出别人秘密与心思的成就感,享受别人不置信却又必须相信自己的扭曲感。
一旁的小兰半信半疑。
因为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对方是最顶尖的侦探,对方的大脑是最好的。
可是公生更加不可能啊!
难不成自己的弟弟,真的一直在拿着自己的生活费,而后挥霍?
毛利兰不相信......但是却又不敢反驳自己青梅竹马的推理......
只想找个地方,给自己的母亲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也是这时候,公生重新走回来,手上拿着勺子。
看着面前一脸不满盯着自己的新一,还有旁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姐姐。
“怎么了?”
公生将小勺子放在毛利兰的面前。
一副碗筷,并没有配置勺子。
刚才特意找老板要的,以免等会需要的时候,重新跑过去要勺子。
“嗯,没有什么事情。”
抬起头,却不敢看弟弟的面孔。
小兰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杂乱。
总觉的不正确,但是偷偷看向旁边一脸自信的男友,对方露出的表情似乎写着‘相信我的推理’这种字样。
在小兰的心里,弟弟永远都是很快乐,永远都会笑,永远都不会垂头的男孩。
他很正义,也很温柔,不会做坏事......
但是青梅竹马的推理......
重新陷入冷场。
公生看着自己姐姐满脸的丧气与忧伤,似乎内心里充满阴云,却又不知道找一个怎样的突破口去发泄。
不对,温柔的她根本不会将自己的忧伤传递给别人。
“姐姐,我给你点了平时喜欢吃的菜,最近训练的辛苦,等下多吃点。”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嗯,我知道。”
小兰点头,盯着面前空的碗发呆。
至于新一......可能没有发现,刚才公生只询问他吃什么,但是没有询问毛利兰吃什么。
不对,现在新一也没时间发现什么。
“嘟嘟嘟————!”
忽然传来的电话声响,从这边的三人中传开。
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毛利兰瞬间掏出手机......
“喂,目暮警部......发生案件啦......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新一接通电话、挂断电话。
来自目暮警部的电话,是那边发生一起案件,需要协助调查。
转过头,看向同样望着自己的毛利兰。
“那个,小兰,我先去办案了,那边需要我。”
说完,工藤新一起身准备离开。
“新一,你还没有吃午饭呢,要不你带走一些路上吃?”
毛利兰也瞬间抽身吗,准备追上对方......
但是,却根本不行。
最近一直处于空手道高压训练状态,身体的消耗本就是巨大的,忽然站起身拉扯着筋,瞬间的疼痛与无力,再一次坐下。
很沉重的,无法动弹腿半步。
而工藤新一已经从门口的跑离开来,从门口消失。
此刻,桌子上又只剩下姐弟二人,但因为一种奇怪的氛围,毛利兰没有开口,一直低着头,公生也未曾多说其他的话,默默吃饭。
“公生......”小兰低语。
“怎么了,姐姐?”
第一时间回应。
毛利兰抬起头,看向对坐的男孩。
正在用着筷子将一枚炸虾夹起来,而后放到自己的碗中。
“那个二货终于走了,没有他在我们姐弟俩自在许多。”
男孩稚嫩的脸上满满纠结,将心里话直接抱怨出来,没有丝毫掩饰的。
甚至,坦诚的让小兰感觉到一种悲伤。
可能对于新一而言,公生是上一次矛盾的制造者,但是对于自己而言,公生却是十六年同父同母的弟弟。
也或者,是自己的缘故,自己太着急了。
小兰再一次自责起来。
因为自己没有给公生做思想工作,也没有与新一讲述关于公生的情况,所以两人还会停留在开学时候的事情之中。
都怨自己,太过着急,心血来潮的希望公生与新一见面,最后导致这种情况发生。
小兰如此想到,脸上挤出笑脸,向着面前的弟弟笑出来。
“公生,帮我拿一个......”
“什么?”
再一次被呼唤到,还是瞬间抬起头,公生看向面前的姐姐。
只见到小兰捏住勺子,小小的挖一口面前的米饭。
“没有,没有什么,公生你也赶快吃饭吧。”
说完,毛利兰用很快的速度,将米饭包裹住嘴,堵住说话的欲望。
手很疼痛,一直训练,佩戴着练习拳套,所以现在握紧都很困难,晚上时候有因为想给新一织围巾,所以......
好吧,手根本没办使用筷子。
不过这家店似乎还不错,给专门配了一个勺子。
姐弟二人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