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之外,一群大臣没有离去,反而兴致勃勃聚在一起,讨论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辅李东阳,次辅杨廷和与兴王进入皇宫已经快要一个时辰,宫里都没有消息传来,急坏了不少人。
尤其是以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东厂都督曹正淳为首的宦官集团。
宦官集团因为性质的原因,与一般大臣并不一样,他们都是天子家奴,也是最不希望正德出事的人!
对于大臣来说,皇帝死了不要紧,大不了换一个皇帝,官他们照样坐。
但是宦官不同,刘瑾和曹正淳与正德关系太过密切,甚至可以说,双方是依附关系。
所有宦官手中的权利,都是皇帝赋予的。
一旦正德帝出事,刘瑾也好,曹正淳也罢,都有可能失去手中权利。
一朝天子一朝臣,对于这些内臣,皇帝总喜欢用最信得过的人。
刘瑾和曹正淳,原本就是伺候正德帝的太监,是正德当了皇帝,才有如今地位。
一旦换一个皇帝,他自然会用身边的人代替刘瑾和曹正淳!
他们一旦失势,只有去守皇陵,甚至更惨!
刘瑾和曹正淳被魏子云拦在皇宫之外,对宫内的情况也是忧心忡忡。
就在这时,段天涯带着锦衣卫的人从皇宫里出来,直向刘瑾这边而来。
“刘公公,我奉太后之命,宣您进宫问话。”段天涯来到刘瑾身边,平静的说道。
“问话?”刘瑾看了看段天涯周围,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刘瑾身边西厂的人赶紧将刘瑾护在身后,与锦衣卫的人形成对峙之局。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不少大臣的注意,不过锦衣卫恶名昭彰,没几个人敢走近!
倒是曹正淳不怕锦衣卫,原本段天涯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是从曹正淳手里抢过去的!
“你可有太后懿旨?”刘瑾对段天涯问道。
段天涯有备而来,将手中太后懿旨递给刘瑾看!
这下子,刘瑾更不敢进皇宫了。
平常进皇宫面见正德和太后,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如今太后却要下旨让自己进宫,生怕自己不去的样子。
肯定没有好事呀!
“我能不能带几个亲信一起入宫?”刘瑾试探道。
段天涯断然拒绝道:“太后只让刘公公一人入宫,其他人等,一概不许进入皇宫!”
刘瑾怕了,又开始退后,却发现,不知何时,锦衣卫已经堵住了他的后路!
曹正淳这时走过来,刚想与段天涯攀谈,段天涯竟然又拿出一道懿旨。
“曹公公,太后同样也让你入宫,正巧,你和刘公公一起吧!”
曹正淳身边的大档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有些颤声道:
“曹公公,不可入宫!”
曹正淳疑惑间,锦衣卫的人将曹正淳也包围起来。
“你们干什么,造反吗?”曹正淳对着段天涯叫道。
段天涯冷笑一声,说道:“等到了宫里,这谁造反还不一定呢!”
曹正淳听到段天涯的话,倒还没什么,他旁边的大档头却如丧考屁,脸色煞白煞白的,连最后一丝侥幸都没有了!
“曹公公快走,铁胆神侯要杀您!”大档头拉着曹正淳就想跑!
不跑不行呀!他可是参与了平南王谋反的!
曹正淳不知道大档头背着他干的好事,不过看到大档头心虚的样子,也猜到一二。
另一边的刘瑾,听到大档头的话,本能以为铁胆神侯宫变,挟持正德帝,还准备将他们这些正德心腹诱入皇宫,伺机杀掉!
当年正统年间,大太监王振乱政,致使『土木堡之变』,后来大臣就引王振一党入宫,活活打死了他们!
这事过去也没几年,刘瑾以为旧事重演,更是不敢随段天涯入宫了。
“皇上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劫持了皇上,我要见皇上!”刘瑾对段天涯叫道。
段天涯板着脸,回道:“跟我入宫,你自然能见到皇上!”
锦衣卫的人全部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杀气满满的看着刘瑾和曹正淳一伙人!
“保护刘公公!”刘瑾身边一个护卫,眼看锦衣卫来者不善,也抽出佩刀,眼看着双方一触即发!
曹正淳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事情越来越诡异了,想要开口阻止刘瑾乱来,可就在这时,飞鹰和大档头,一左一右护住曹正淳,对东厂的人大声呼喝道:
“快护着曹公公离开!”
曹正淳之前被林立废了武功,根本无法反抗飞鹰和大档头,被他们架着跳出锦衣卫的包围圈!
段天涯看到曹正淳逃跑,立刻对手下叫道:
“曹正淳畏罪潜逃,锦衣卫听令,速速将他拿下!”
“咦!我什么时候说要逃了?”曹正淳一脸懵圈,还想解释,可飞鹰和大档头根本不给机会,抱着他就跑。
另一边的刘瑾看到曹正淳跑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起跑呀!
东西两厂的高手,一部分人挡住锦衣卫,另一部分人护着曹正淳和刘瑾,飞速往皇宫相反方向而去!
午门之外,刀兵四起,锦衣卫和东西二厂,这三个大明最出名的谍报机构,大大出手。
就在情况将要失控的时候,天地响起一片剑鸣之声。
本来保护刘瑾和曹正淳离开的高手,顿时停下脚步!
“大胆刘瑾曹正淳,竟敢畏罪逃跑!”
林立脚踏虚空,从午门城楼上飞下来,手中『尚方宝剑』向下一划,剑气俯冲之下,挡住刘瑾和曹正淳的退路!
刘瑾身边十大高手,联手挡下林立一道剑气,护住刘瑾周全。
曹正淳那边,飞鹰和大档头联手,也保护了曹正淳。
但是双方的人,再也无法离开午门!
林立一剑之后,尚方宝剑插在东西二厂所有人面前,凌冽的剑气有如蜘蛛网般向周围覆盖!
东西二厂,三四十号高手,每一个都是武道四品,甚至是五品以上的高手。
可面对林立这随手一剑,竟然全部吐血受伤!
林立很有分寸,只伤东西二厂的人,没有伤到锦衣卫任何人。
当然了,曹正淳和刘瑾也没伤到!
“二位公公,随本侯入宫面见太后吧!”林立背负双手,站在『尚方宝剑』之后,冷冷对刘瑾和曹正淳说道。
刘瑾身边第一高手,『分光剑』古大夏,持剑护在刘瑾身前!
“铁胆神侯,就算你是当今皇叔,没有圣上旨意,也不能胁迫刘公公!”
林立冷眼一瞥,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侯面前聒噪!”
下一刻剑光一闪,古大夏瞪大了双眼,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剑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