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明离去,吴宁宣扭头看向此前反驳她的处理之法的孟长老,冰冷的声音传出:“孟长老,我最后叫你一声孟长老。从此刻起,你便失去了长老的资格。”
此刻的吴宁宣,身为一门之主的威仪尽显,诸多与孟长老交好的同门都是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只有那孟长老失声尖叫:“门主,为何要剥夺我的长老资格,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剥夺我的长老身份!”
“孟睛,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吴宁宣冷声道。
“我不过是想要给宗门获取补偿,那陆明弄碎了我们的圣物,要一些补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也有错?”孟睛满脸不屈,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接下来的话更是恶毒,“还是说,门主你与那陆明有私情,圣物损坏都不去追究!”
“放肆!”
“孟睛,适可而止!”
“孟长老,太过了!”
不等吴宁宣开口,其余高层便已经看不下去,纷纷呵斥道。
吴宁宣是她们共同推举出来的门主,性情如何众人自然了解,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更别说那所谓的私情根本不存在。
吴宁宣冷眼看了半晌,看的孟睛有些不自在,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与吴宁宣对视。
“既然如此,那么我能否问一问,孟睛你想从陆大师那里得到什么补偿?”吴宁宣语气变得平淡。
孟睛眼中浮现明显的贪婪,笑道:“那还用说,打碎了先天之上存在留下的圣物,那自然要用成就先天之上的方法来补偿!”
听到孟睛的话,吴宁宣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
孟睛脸色难看,怒声道:“吴宁宣,你作为门主不为宗门谋利益也就罢了,我要为宗门谋取做贡献,你却如此姿态,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吴宁宣的笑声暂止,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孟睛,我倒是要问你,将宗门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你又是何居心!”
“我一心为公,是为了宗门日后更好的发展!”孟睛“大义凛然”道。
“好。”吴宁宣点点头,继续道,“那我再问你,假设陆大师答应了你提出的赔偿要求,然后下一刻翻脸当场灭了琴音圣门,你拿什么去阻挡?”
“这……这……可以让陆明立下不准侵犯琴音圣门的誓言!”孟睛愣了愣,而后强词夺理道。
“呵呵,你想要的还挺多,但是琴音圣门都被灭门了,这誓言又有谁知道?”吴宁宣冷笑道。
“可以邀请天下同道观礼,让陆明当着全天下立下誓言!”孟睛眼睛转动,而后又道。
“够了!”吴宁宣怒斥一声,“为了一己私利将宗门安危弃之不顾,孟睛你已经没有资格再担任圣门长老!”
“我是一心为公!”孟睛依然叫屈。
吴宁宣平复心情,语气变得平淡:“不管你是为私还是为公,若为私,你为一己私利不顾宗门安危;若为公,你目光短浅,险些将宗门万劫不复。综上,你都已经不适合再担任圣门长老,不知诸位,谁人可有异议?”
众人尽皆默然,无论往日与孟睛关系如何,都没有帮她说话,孟睛做的太过了。
“既如此,我宣布,此刻起,正式剥夺孟睛长老之位!”吴宁宣一句话将事情盖棺定论。
孟睛不能接受这一结果,怒骂道:“吴宁宣,你定然与那陆明有一腿,你们两个狗……”
污秽的词语屡屡冒出,与那讲道理不过便胡搅蛮缠之辈相同。
“闭嘴!”
一名先天长老突然出手,以真气封闭了孟睛的嘴巴,让其骂声戛然而止。
吴宁宣冷眼看着这一幕,最后什么也没说。
“散去吧。”
诸多高层纷纷散去,只有纪雨然与吴宁宣最信任的心腹留了下来。
一名心腹有些不忿的说道:“门主,圣物一事,就这么结束了吗?”
孟睛虽然没有得逞,但她的话还是在许多人心中引起了波澜。
吴宁宣轻轻点头:“从我们的角度看来,已经结束了。”
“可是门主,那是我们的圣物,就这么……”那人还是有些不甘,“此事一旦传出去,其他人会怎么看我们?”
一个外人打碎了家中的古董,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任谁也会有些不满。
更别说琴音圣门的圣物并非只能看不能用的古董,无论是纪念意义还是实际意义都是贵重难得。
“陆大师不是说了吗,最低也会补偿我们三名先天强者。”吴宁宣安慰道,而后话锋一转,“其实,我看到圣物破碎的第一时间也是愤怒的。但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我只能去寻找一个最妥善的解决之法。”
几人静静听着,知道这才是吴宁宣的心里话。
“强硬的要求陆大师赔偿,这个方法很可能让圣门拥有很高的收益,并不能说是错误的,但是伴随着高收益便是高风险。如何去把握赔偿的那个度,让我们利益最大化的同时,还不去得罪陆大师,让他不会心中有所芥蒂,或者有不满却也不至于撕破脸皮?
再一个,我们最高也不过先天武者,能够想到的事情也是有局限。
陆大师呼风唤雨,支配雷霆,他能做到的事情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们沾沾自喜的巨大利益要求,说不定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与其去行使这一个可能得罪陆大师,又或者出现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情况,那我们不如不求任何补偿,让他心怀愧疚,说不定日后的回报会远超我们的想象。
当然,这个方法也不是没有风险,万一他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全然不曾理会也未可知,我们便白白损失了圣物。
但再如何,他直接出手对付琴音圣门的几率都是微乎其微的。”
吴宁宣说着心中的考量,有人倾听她心中的苦恼,顿时感觉一阵轻松。
“最后,圣物红英剑本身便接近损坏,与其让圣物留在宝库慢慢腐朽,还不如现在这般,可能攫取更大的利益。”
吴宁宣说着似是自我说服的话语。
可以看出,她也有是有过一番心路历程的。
吴宁宣扭头看向纪雨然,说道:“雨然,你与陆大师接触较多,便由你去对他说一声抱歉,顺便探一探他的口风。”
纪雨然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