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家父现在落入了刑部的手里,危在旦夕,还请先生救一救家父!”余子宁起身,行了一个大礼,身子弯得很低。
两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当前那名黑袍人沉声道:“余光照救不出来了!你也已经被刑部的人盯上了。
刚才我来的时候,发现四周有不少潜伏的身影,相信不用太久他们就上来了,这件事情,只要余光照认了罪,那就牵扯不到你的身上。
所以你可以活下去,只不过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东西呢?这次本来我是不打算过来的,但那件东西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得不亲自跑一次。
交出东西来,之后你也别费力气了,余家肯定是保不住了,我会给你留下十万两银子,你带着家人好好生活就行了。”
余子宁一怔,接着咬了咬牙道:“先生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办法的话我早就去做了,也不用你来找我,毕竟我还用得着你父亲!”
“可是先生就不怕家父牵连到你吗?他在狱中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所以万一捅出了先生,那先生也有大麻烦不是吗?”
当前的黑袍人沉默片刻,目光一直落在余子宁的脸上,随后摇了摇头道:“余光照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有我这么个人而已。
之前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些人也已经被处理了,所以我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要是没有的话就把东西拿出来吧,这儿有十万两银票,你收好。”
黑袍人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放到了桌子上,余子宁沉默片刻,这才摸出一封信,放到了桌子上。
取过信,黑袍人展开信封,从中抽出信来,低头看了几眼,接着收了起来。
起身时,黑袍人转身朝外走去,走到包厢的门口时,他轻轻道:“动手。”
那名高大的黑袍人身子一晃站到了余子宁的身前,余子宁一怔,接着打了个滚,直接滚到了桌子底下,同时大声道:“你不讲信用!”
“你今天约我出来,那就应当得想明白,你活着对我们的威胁太大,所以你必须死!更何况刚才你还在威胁我,真是不知死活!”黑袍人摇了摇头。
高大的黑袍人伸手一按,整张桌子顿时裂开,余子宁再打了一个滚,下一刻,一根手指点到了他的眉心处,粗壮的手指直接捅进了他的眉心中。
余子宁呆了呆,目光一片涣散,接着生机断绝,黑袍人收回手指,顺手一甩,一点血沫落到了地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包厢,刚走出去,外面围上来五十多人,个个手持厚刀,领头的是一名粗壮的汉子,穿着一身锦袍,气息雄浑。
“束手就擒!”汉子喝了一声。
五十人的外层又出现了二十多人,个个手持弩箭,对准着两名黑袍人。
领头的黑袍人看了一眼,微微笑道:“烈刀风远行,你竟然也加入了刑部?”
“我只是在帮刑部做事而已,并没有加入刑部,你认得我,那应当也是江湖人,束手就擒吧,免得我动手!”
风远行沉声道,手中的刀举起,指着黑袍人,他的刀很重,通体黝黑,据说是以千年寒铁打造出来的,以坚硬著称。
黑袍人耸了耸肩道:“你的确是顶尖的高手,离开九品只有一步之遥,放眼江湖也是顶尖的宗师,但宗师就是宗师,不可能是大宗师的对手。”
说完他喝了一声,一步迈出去,黑影闪动,空中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撞击音。
风远行的刀挥起,一团黑影不断浮动着,看不清形体,但刀气却是传来一阵阵的雷鸣音,不绝于耳,这是烈刀的特色,刀出如雷,环环相扣,霸道无匹。
弩箭指向高大的黑袍人,直接射了出来,黑袍人伸手抡起一侧的圆台面遮掩了身形,大步向前跑去。
他奔跑的速度极快,直接撞入了人群之中,但刑部的捕头们也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人群散开,手中的刀抡起,从各个角度攻向黑袍人。
第二轮弩箭在这时射了过来,这一次至少有七八枝箭射到了黑袍人的后背上,他仰天大吼,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踏,整个身体跃起,直接撞入了人群之中。
手中的圆桌面挥起,将四五人直接拍飞,他的双手挥拳,硬生生破入了包围之中,在这一瞬间他被砍中了至少七刀,但他的拳头也打飞了七八人。
又是一轮弩箭射来,这批捕头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转身逃走,依旧坚守,黑袍人的身上又中了七八箭。
但他的身前已经空无一人了,尽数被打倒,下一刻,他喝了一声,直接撞到了一侧的窗子前,整个身体撞了上去。
一面墙被他撞倒,他从三楼直接跳了下去,落地时在地面上踏出了一个坑,身上的血丝淌落着,但他依旧不停,不断向前奔跑。
跑过巷子时,刀光闪过,黑袍人退了一步,一拳击了出去,拳头撞到了刀身上,刀身一震,在空中转向,平着斩了过来,这一次用的是刀背。
黑袍人伸手一按,掌心按到了刀背上,吐气开声,同时他身上传来一阵的裂帛音,身上的黑袍在后背处直接裂出了两道缝隙,刀却是停了下来。
安虎迈了出来,目光灼灼,他再喝了一声,手中的斩马刀顿时向前推去,黑袍人喝了一声,身上的肌肉再次紧绷,两人开始了较力。
“你不错!”安虎喝了一声,蓦然收刀,黑袍人微微踉跄了一下。
斩马刀又一次挥起,这一次的速度更快,直接落到了黑袍人的腹部,黑袍人伸手一按,但速度慢了一些,掌心刚刚触到刀身,刀就撞到了他的腹部。
好在安虎用的是刀背,但黑袍人喷出一口血沫,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口鼻之间喷出了许多的食物残渣,安虎顺势按住了他,从一侧取出绳子来,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绳子是北境的套马绳,所用的手法也是捆马的手法,将黑袍人的四肢都捆了起来,这些事安虎在北境常干,无比熟练。
顺手拎起绳索,安虎拎着黑袍人向前走去,站在酒楼之前仰头看了一眼。
风雪依旧飘着,迷蒙了夜色,酒楼中的灯燃着,照亮了方寸之地,安虎一动也不动,因为他看到了宁不器挂在檐角处的身形。
烈刀风远行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的痛楚,接着身形飞了出来,倒着落向地面,黑袍人的身影一晃,自窗子间跃出,直接遁向远处。
白影闪过,宁不器跃起,在空中伸手按向黑袍人,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无懈可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