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军当年在冷家破灭之后就离开了越国与石国的边界,一路来到楚国,就此隐居下来,四十年前的老人大多数还在。
但他们又有了后裔,他们忠于北海冷家,一直想要复仇,不过冷家似乎无人在世了,白甲军就以江湖门宗的形式存在着。
他们的武功强横,长于战阵之法,楚国与明国都不想硬撼他们,所以他们才得以定居下来,而且还建了一大片的山寨,易守难攻。”
花照影轻轻说着,她对江湖的事相当了解,这极有可能是知画和知书告诉她的消息。
宁不器搂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只不过知画和知书既然是玄门的人,为什么到了你的身边?”
“不仅她们跟在我的身边,她们的父母也在,玄门这些年的日子不好过,被白家挤压,所以很多人都在外谋生路。
她们父亲并不是第一代的白甲军,而是第二代,他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也就是知画和知书的爷爷奶奶去世后,他就来到了云风城做事。
后来他娶了云风城的一名女子就彻底安定了下来,再没有回去过,我经常游历诸国,就请了他们一家人护送我。
时间长了,他们就一直留在我的身边,现在算是我的门客吧,知画和知书是双胞姐妹,所以老公不用担心他们的忠心。”
花照影轻轻道,接着低低道:“他们性情耿直,甚至还保留着白甲军那种忠心。”
宁不器这才恍然大悟,他赞了一声:“知画和知书都是七品,这说明她们天赋异禀,这么说起来她们父亲很厉害?”
“她们父亲不算厉害,只是五品,不过力量很大,但她们的母亲很厉害,她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八品宗师。”
花照影轻轻道,宁不器这才明白过来,知画和知书的父亲算是娶了江湖人,而且还是一方大佬。
八品宗师,放眼江湖都算是高手了,云风城这么大,八品高手也没有多少个,否则太湖楼也不会因为损失了一个八品高手而着急了。
“那你就带着阿离与知画的母亲一起去吧,两名高手护着你应当是够了。”宁不器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算计着。
知画、知书和她们的父母也一起搬进了杨府,他还记得她们的母亲叫元婶,长得很健硕,一米七左右,力量强横,一看就是真正的猛将。
花照影点了点头,一侧传来一阵的脚步音,她跳出宁不器的怀抱,红着脸继续收拾桌子,只不过那股子娇羞感却是无以形容。
楼子初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也直接过来帮忙。
“照影,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楼子初问道。
花照影笑了笑:“总是要起来伺候老公,反正我也习惯了。”
宁不器接过筷子,低头吃了起来,早饭依旧是由高氏和云儿准备的,主食是春卷,还配了几道小菜。
鲜嫩的豆花上面洒着葱花,宁不器赞不绝口,知画和知书从一侧走了出来,急匆匆的。
“小姐,这些事情怎么能让小姐做呢,我和姐姐做就好了!”知书连忙道。
花照影摇了摇头:“好了,我总是要伺候相公的。”
“见过夫人、姑爷!”知画和知书同时对着宁不器的楼子初行礼。
宁不器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两女的身上,她们生得俏丽,的确与元婶完全不同,他没见过她们的父亲,或许她们像是父亲。
吃完饭,宁不器起身离开,外面依旧在下着雨,他皱了皱眉头。
罗成急匆匆走了过来,身上穿着蓑衣,手里拎着两尾大鱼,乐呵呵道:“殿下,刚才我们在颖水中捞了两尾大鱼。”
鱼很大,应当是乌青鱼,背部墨青色,这样的鱼肉细嫩,小刺不多,相当好吃。
说话时他凑了过来,低低道:“殿下,地道已经挖好了,就在后院中。”
“你把鱼送到厨房,让高氏烧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地道。”宁不器点了点头。
地道在后院一间仓库里,挖得很宽,可以并排五六人,内里有着不少火把,宁不器走下去之后看了几眼,罗成伸手一指道:“殿下,这堵墙可以推开,直接通向另一座宅子。
这样的话就可以起到迷惑作用,就算是有人追踪下来也只会向追去,不会有人注意后方的,这样有助于脱困,真有逼不得已时,我们朝前引开追人,殿下可以朝后离开。”
那堵墙就在阶梯的后面,没有人会注意,宁不器看了看道:“我们先去这处地方看一看。”
罗成推开墙,里面是一条通道,果然很宽,长约两百米左右,宁不器出来时进了一座宅子的后院,这座宅子不大,但布局却是很雅致。
守住宅子的也是铁拳门的人,甚至宅子也经过了改造,宅子中的水池竟然直接通往颖水,一艘船浮在水池中。
宁不器转了一圈,微微点头,这处出口也很有讲究,推开竟然是一处书房,本身就很隐蔽。
另一处宅子也差不多,依旧有着水道连通着颖水,船都不小,庄子里还种着一大片的水稻,宁不器听着远处的蛙鸣音,扬了扬眉。
“真是不错,如果真发生意外,我们在逃走时还可以将地道炸了,形成阻隔。”宁不器轻轻道。
罗成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设置了爆炸点,只要地道塌了,那我们就能顺利走脱了。”
“做得不错!”宁不器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心头松了一口气。
有这样两条地道,就算是被太湖楼发现了,他也完全可以脱身了,现在只等天意的消息了,玄门那边应当也差不多了。
雨幕之中,花照影的马车驶出了杨府,车内,阿离和元婶坐在她的身前,驱车的是一名铁拳门的弟子。
她答应了宁不器要去素花一次,那总是得去打探消息。
宁不器回到杨府时,恰恰看到马车行入了雨丝之中,他耸了耸肩,转身回了后院。
楼子初正在缝着一件袍子,看样式就是标准的男袍,应当是为宁不器缝制的。
知画在一侧候着,轻轻道:“姑爷真是幸福,夫人这么贤惠呢。”
“是吧?我也觉得我很贤惠的。”楼子初盈盈笑道。
宁不器走进来时听到这番话,轻轻咳了一声,大大咧咧坐下道:“贤惠的娘子,给为夫上杯茶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