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一连看了数处,发现混乱确实都是由突发这般症状之人引起的,敏锐地意识到,这事极可能和灵潮到来有关。
可是,为何他未曾在星神宗典籍中看过相关记载,也未曾听师父提起过?
虽然心中对此事颇为担忧,但宁熙并未忘记他的任务,当即加快脚步来到了王宫。
面见袁天宪后,宁熙先说了灵潮已至之事。
“此事寡人已经知晓。”袁天宪道,“除此外,国师派宁先生来可还有别的事?”
“师父并无别的嘱托。不过在来的路上,熙发现城中有许多突发一种疾病之人,猜测极可能因灵潮到来发生了疫病。”
“此事已经有人告诉寡人了。”袁天宪威严的脸上古井无波,似乎并不为突发的疫病担忧。
宁熙很想说,此次发生的疫病并不寻常,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雍王治理若大一个国家,时疫之事遭遇了不止一次,是有着一定经验和成套应对措施的。
既然雍王已经知道,他再多说,恐怕会惹雍王厌恶。
向袁天宪告辞后,宁熙回往国师府。
在路上,他发现城中虽然出现大队雍军将士,在将领的指挥下参与控制发病之人。
可城中的混乱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很显然,发病之人正在增多。
回到国师府,宁熙便将这事告诉了太叔晔。
太叔晔听完,深深皱起眉头,“听你所说,的确不像普通时疫。不过,宗门典籍中并未记载有此类事。
这样,升龙你带几个师弟出去弄一个发病之人过来,让我看看。抓人是注意屏息,也别被对方抓到,避免真的被传染。明白吗?”
“明白!”
祝升龙应了声,便带了几名普通弟子快步离开。
不过一会儿,几人就带回了一个发病之人。
然而其他弟子看了之后,却一阵尴尬,因为这个发病之人是年轻女子,似乎还出身富贵人家。
这一路挣扎,这年轻女子身上衣衫已经十分凌乱了,露出了不少肌肤在外。
虽然这女子同其他发病者一般,七窍流血,身上青筋凸显甚至爆裂开,以至于身上也多出流血,但仍让星神宗一众弟子感到尴尬。
太叔晔见状也骤起眉头,冲祝升龙道:“为何弄个女子回来?难道找不到男子吗?”
祝升龙无奈地道:“师父,我也不想,是清城侯知道师父要看发兵之人后硬塞给我们的。
这位是清城侯的小女儿袁芷,他希望师父能帮忙治好她。”
“荒唐!”太叔晔更怒,“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治好这病?!”
祝升龙其实和清城侯家有些私人关系,可这事他不能明说,于是便跪下来,摆出一副请罚的样子。
太叔晔瞪了祝升龙一眼,然后便对那几名控制袁芷的弟子喝道:“还不把她押过来?!”
等袁芷被送到面前,太叔晔便仔细打量起来。
或许因为太叔晔凑得太近,袁芷嗷的一声便要咬他耳朵。
太叔晔头一偏躲了过去,随即便抓起袁芷的长发,往后一拽,让袁芷仰起面来。
旁边不少弟子都看得眼角微抽,心道:师父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此时,袁芷因为挣扎,外面的衣衫都散开,露出里面有些宽松的肚兜。
两座同样青筋凸显的雪峰隐隐可见。
但太叔晔一大把年纪了,哪里会在意这些?
他直接专注地查看起袁芷身上爆裂的伤口来。
之后,他又替袁芷把下脉,并查看了其眼睛。
发现袁芷双眼血丝弥补,瞳孔失神,已经不像个人,甚至连正常的动物都不像。
见太叔晔看完走向一旁,祝升龙便忍不住问:“师父,这究竟是何种病症?可有救治之法?”
太叔晔皱着眉道:“表面上只是因灵能暴涨而血管爆裂,可似乎又没那么简单。
你们看她的眼睛,只有嗜血和狂躁,别说比之正常人,便是连正常的野兽都不如了。
你们把她送回清城侯府上吧,可让清城侯给她放血,然后再吃些清心泻火的药,看是否有效。”
祝升龙不敢再多说什么,应了声是,便带人将袁芷送走···
两三日后。
渭阳城各条街道上除了巡逻的雍军将士,几乎没有行人。
城中家家紧闭门户,然而却有多出传来怪异的嚎叫声,听起来十分瘆人。
原来,仅过去两三日,渭阳成中发病之人便多达上万!
虽然渭阳城有三十几万人口,但这个发病人数仍让这座城池陷入了危机之中。
好在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众人发现这种病并不会传染。
只是发病之人极具攻击性,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力量也越来越大,让控制变得更为困难。
为了节省人力、物力,避免发病之人伤害正常人,袁天宪便下令在城中开辟了几处临时监牢,将这些发病之人都用绳索捆绑在牢中,每日只用清粥吊命。
当然,权贵人家的病人肯定不在此列,而是由自家看管、照顾。
“三日了!竟然还查不出发病因由,也拿不出医治之法,寡人要尔等何用?!”
雍和殿内,袁天宪满脸怒气,大声训斥着殿内跪着的一众御医及民间大夫。
不怪袁天宪着急。
而今全国各地不知多少人发病且不说,他最宠爱的王妃及最看重的儿子也得了这病。
虽然他女人和儿女不少,但若要死两个最宠爱的,他还是会心疼的。
眼见袁天宪耐心就要耗尽,太医院的院正不得不开口了。
“启禀大王,我等虽然没能查出发病之由,但却查出了哪些人易发此症。
由此,臣等觉得可以让易发病之人做些针对性的预防,或可避免此症发作。”
“哦?快说!”袁天宪盯住了太医院院正。
院正道:“我等在尝试医治发病之人是发现,这些人基本都是未曾习武、身体较弱且较为娇贵之人。
此类人不禁身体弱,心志更弱,所以才为邪症入侵。
故而可令全国百姓练武强身,或可让将来发作此症的人大大减少。”
袁天宪听了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感觉这院正要换。
若事情真如这院正所说,岂不是说他最宠爱的儿子反而是最差的那个?
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明明可以私下和他说的嘛。
脸上一阵阴晴变化后,袁天宪终究没当场惩治这院正,而是一挥衣袖道:“此事寡人知道了,你们去找国相,让国相主持,将预防此病之法宣告给地方知晓。”
“臣等遵旨!”
等这些御医、大夫退走后,袁天宪脸就又阴沉下来。
预防之法即使有效,可却治不好他的爱妃和爱子,这让他如何能开心的了?
想了想,他便对一名侍卫道:“去宣国师来见寡人!”
侍卫应声快步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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