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公元二零一零年的探索者们几乎都要发疯了。
无论是一二阶的探索者,还是和陆晨他们同批进入的高阶探索者,都是一脸懵逼。
因为方才世界线变动的波动太强了,已经进入星空探索的人还好,有些星域没有受到波及。
但那些还在葬神星上的人,可就感觉世界太荒唐了。
尤其是那些一二阶探索者, 前一刻在工地上搬砖,被监工们拿着鞭子抽打,过着人不如狗的生活。
下一刻忽然发现自己又站在了豪华的酒店内,在装潢华丽的房间内等待着今日的美好体验。
理查德就是这样,发现世界线变动,西联邦再次统治天下时,兴奋的冲到高层酒店的窗户旁,看着美丽的风景, 几乎要发出狒狒般的笑声。
而恰逢敲门声响起, 在他的许可后,门扉推开,一位穿着性感暴露的金发美女走入,朝自己鞠躬行礼,他脸上更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探索者又篡改了历史,但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只有过过畜生不如的工人日子,他才知道之前在西联邦的畅快自由是多么美妙,令人回味无穷。
哦,看这位美丽的小姐,这劲爆的身材,这天使般的面孔, 还有那顺从的眼神。
这才对嘛,感谢那位不知名的, 改变世界的大佬!
他顺理成章的将金发女人拉过来,准备提枪上马,心中因为放松下来,快意无边, 和队友在团频中互相感慨。
正当他准备进入温柔乡抚慰自己前段时间受伤的心灵时, 金发女人开口道:“尊敬的理查德先生,我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
理查德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但从身份上来判断,世界线修正后,他在西联邦的地位应该很高。
他此时心情放松,笑着道:“怎么,我的小甜心,你想怎么玩?”
金发女人从胸前的领口中掏出一支皮鞭,双手握持,往外拉伸了下,带着妩媚的笑,“理查德先生喜欢这样吗?”
理查德的面色僵硬了一瞬,实话,以往的他十分开放,各种play也都玩过,本来还是挺喜欢这个项目的。
但在经历了前段时间的噩梦经历后,他对鞭子有点心里抵触。
他想了想, 难得世界线又变动回来了,可以体验美好生活了, 今天就不要那么没情趣了, 于是点了点头,背过身去。
他像是一只兴奋的小狼狗,“e on baby!”
啪
鞭子抽在他的背上,理查德闭目嗷呜了一声。
“宝贝,可以再大力点。”
理查德可是二阶探索者,自然皮粗肉厚,这都没感觉的。
啪
理查德闭眼陶醉着,“对,比刚刚好多了,再来,再大力点!”
啪
这次理查德感觉有些痛感了,像是压力飞速退去,兴奋而舒适的喊了一声,十分妖娆,“宝贝,你真棒,再大力点!”
“草,你这家伙有病吧!?”
结果身后传来的却不是金发女郎好听的声音,而是一个粗狂的东方男人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嫌弃。
理查德顿时意识到不对,睁开眼,发现面前的场景又变化了,他此时双手支撑的并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崎岖的地面。
他僵硬的回头,在回头过程中,发现有诸多衣衫褴褛的西方人正以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而在目光转动的终点,是一个手持鞭子的东方男人。
世界线又变动了……
而这回他的装束变得更加离谱了,以前当工人时,起码还有一条大裤衩和白色汗衫,如今却只有一条破抹布一般的东西遮蔽下体。
身后的东方男人踹了自己一脚,让他有些踉跄。
“贱种,真恶心,快滚!”
东方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看了眼手上的鞭子,扔在了地上,似乎不想再用这柄打过变态的鞭子。
理查德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又变回来了啊!?
…………
陆晨此时正在轮回湖畔,听着绘梨衣和夏弥为他讲述现代发生的事,一脸懵逼。
随后他又想起了那件和楚子航有关的要事,“对了,楚兄的飞船,最后怎么样了?”
夏弥在团队公频内回道,“死木头的飞船仍然坠落在西联邦境内的那处地方,暴政王也依旧被嵌在船体中,只是那都是我们刚回葬神星时查看的结果,现在如何不太清楚。”
“不用去看了,飞船肯定还在,不然我的操作是没有意义的。”
楚子航道。
“那岂不是,楚师兄将来还是会死在不可预知的某场战争中?”
绘梨衣秀眉微皱,有些担忧。
“对啊,死木头你的飞船对于西联邦的历史进程影响很大,是因为飞船最终坠落在西联邦了,可这样修改结果,是以你的陨落为前提的。”
夏弥眼中带着愁意,“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未来。”
楚子航坐在操控台前,眼中闪过数据流的倒影,“你们想多了,我了,这只是实验,并不是最终结果,我只是想看看不同程度的影响,能将未来的历史改变到什么地步而已,关于我的事,会和陆兄想办法解决的。”
他继续道:“想要达成陆兄的目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们会进行大量的实验进行篡改,等有了足够的推理基础后,才会开展下一步活动。”
“楚兄,要不你来武神山吧,武神山还是可以收客卿的。”
陆晨想了想道,君恩城始终不算什么大势力,尽管消息灵通,又有着一艘高科技的母舰,但未来已经告知了他们结果,楚子航会死在飞船内。
他认为武神山应该算是葬神星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大长老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会对楚子航照拂一二。
任何势力想要攻打武神山,都要过了薛败天那一关才行。
“不了,陆兄你想想,以你的性格,怎么会不帮我,未来关于飞船坠落的事,肯定不是突发事件,而是某种历史进程中的大势,比如有不可抵御的强敌,连武神山也挡不住的那种。”
楚子航分析道,“葬神星会有大事发生,这件事会导致陆溟死去,被空间拉走成为探索者,而葬神历的历史,也会发生重大扭转,是一個关键节点。”
“可是……我们总要先想想对策。”
陆晨心中担忧,没有什么比在未来看到朋友的尸体更令人心焦的了,他已经失去了过去的战友亲人,可不想失去现在的兄弟。
“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的信息太少,需要实验来对比,等到有了初步的结果,再考虑如何在实现我未来不死的前提下,继续调整历史的车轮。”
楚子航语气平淡,关乎自己的生死,像是见小事。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楚子航嘱咐绘梨衣和夏弥不要对现代的变动大惊小怪后,就切断了团频通讯。
陆晨回神,又看向不远处的轮回湖,按照楚子航的嘱咐,他应该再测试一下轮回湖的性质。
“队长,你的参谋怎么?”
千雪传音问道,她知道队长团队内有一名军师,结合对方所的一系列名字,她猜测队长应该是在龙族世界内挖到了新队友。
“他让我再看看轮回湖,看来世的情况是否有变动。”
陆晨起身,准备再走过去看看,“老样子,我如果朝内部走,千雪就把我拉回来。”
千雪闻言也不劝阻,只是一只手拉住小金龙的尾巴,这家伙在轮回湖附近乱窜,已经把那些长在这里的灵药吃完了,肚子被灵气撑的圆滚滚。
陆晨走到湖畔,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湖心的氤氲。
如梦一般的场景再现,令陆晨意外的是,这次他没有再看到未来的场景,画面中是古代版陆晨。
在宇宙的边荒之处,古老的战场中,天空下着神灵陨落的血雨,在星海中飘摇。
男人坐在一块大石上,眺望大星逐渐熄灭的天河,神情寂寥。
他长长的叹息,“都不在了……”
忽然,他猛地扭转头颅,盯着陆晨意识所在的方向,“轮回湖吗?你要记得……”
眼前的场景轰然破碎,陆晨被千雪拉着退出了轮回湖范围,他有些憋火。
不是恼怒千雪在关键时刻把他拉了回来,而是恼怒自己为什么要向湖心走,明明就快要听到“未来”的自己要什么了。
而“古代版陆晨”叹气时所的话,也让陆晨感觉很不安。
都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队长,伱的道心不稳了。”
千雪在一旁道,“你的道基在开裂,并不是者字秘没有运转,是你的心境不稳。”
陆晨猛然警醒,点了点头,“我调整一下。”
鲲鹏神药的不错,轮回湖或许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连仙人曾经看了,也会坏其道心。
因为人本是不能看未来的,若你看到未来的自己死了,作为一个求道者,求长生的仙人,会作何感想?
若没有来世,或来世凄惨呢?
若前世纵横九天十地无敌,今生却求道无望呢?
人总是知道的事情越少,烦恼也就越少,得知了超前的信息,总会影响自己的心境。
这和算命先生告知你还不太一样,因为你在轮回湖是亲眼看到,而关于轮回湖的传,让它又有一定的可信性。
如果在一个人刚刚出生懂事时,有一个据是算无遗策的老仙师告诉你,你这辈子会穷困潦倒到极致,克亲克友克挚爱,并且活不到二十岁,无论你怎么奋斗都没用,那你还想好好努力吗?
陆晨肯定是不信这些的,无论别人怎么,轮回湖怎么显示,他都要争取最好的结果。
来可笑,他在空间内看时,有些主角总爱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也觉得有些中二和尬,但实际上,他虽然不会这样的话,但心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就是不甘心,就是贪婪到极致,想要所有事情都以完美的结局收场。
陆晨宁心静气,再次走到轮回湖畔,看向湖心中央。
场景再变,这次是自己的“来世”,出乎陆晨意料的是,他和之前看到的场景不同了。
这次不知为何,他看到了炮火连天的战场。
在战壕中,一个小婴儿呱呱坠地,陆秋和薛芷妤护着小婴儿朝外突围,却在密集的炮火下为保护孩子被打的遍体鳞伤。
终于,陆秋留下来断后,由薛芷妤带着孩子继续突围。
陆晨看到父亲在密集覆盖的炮火中被打的支离破碎,母亲含泪奔行,又在战斗机群的轰炸下最终力竭而亡。
小婴儿在画面中被重伤的母亲覆盖在身下,她以身体为孩子遮挡炮火,可那无济于事。
在她断气前,孩子被一枚弹片插入了喉管中,很快就窒息了。
女人在战场上发出令人心寒的哭嚎声,提刀升空,又在机枪的扫射中坠落,没能斩落一只铁鸟。
画面就此消失,陆晨这次没有被千雪拉出来,仍旧站在湖畔,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他站在原地沉思良久,武帝经运转,镇定自己的气血。
这到底是轮回湖为了坏我道心而故意呈现的惨剧,还是未来因为楚子航方才的操作,又发生了变化?
尽管如今现代的神武帝国没有自己的父母记载,也没有关于自己的记载,或者方才画面中呈现的战争根本是在此时现代不存在的,但轮回湖还是显化了。
那么他到底该相信现代绘梨衣他们所看到的暂时的真实呢,还是轮回湖呈现的预见式终点的虚假呢?
现在大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轮回湖完全是个妖湖,存在的意义只为坏人道心。
陆晨所看到的一切都为虚假,是轮回湖通过陆晨自身的记忆,以及一些特性来编造出未来和过去。
另一种则是轮回湖由大量陨落的仙神尸身的精华,结合天地大势,形成了偷天造化的圣地,真的能看到前世来世,并且从因果层面直指最终的结果。
陆晨再向湖心去看,却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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