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狄革甩了甩尾,搓着手,异常的兴奋,甚至于跳了起来。
“有了它,我能争取许多支持。”
在风暴鼠军之中,狄革虽是一个督军,一掌所有的权利。
但他非是神祇,做不到专断独行。
在眼下,有了这一种抑制剂,未来的局面,便好了许多。
“我得提醒一下,抑制剂才研发,未进行实验。
一旦使用,会引发一些不良的症状,所以你得谨慎一点。”
灰先知的这一番的话语,如给狄革,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在二者,抵达了北边。
在密林边缘,稀疏的林坡上,见到了一处大山——哈尔博。
这一座大山,其主体和山基,已经被鼠人挖得千疮百孔。
它已成了二十万鼠众的巢窝。
才至山麓下,便听到了叽喳之声,如夏夜的蚊虫群一般。
这是大山之中,二十万鼠众,齐齐劳作生活,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透过山体,形成低频音。
灰先知聆听了一会儿,他的未来,将同这声音,绑定一起。
狄革立在一边,见他的模样,还以为他心生了一种惧意。
“灰先知,别担心。
待我们,一一排除了异端,完全把握住这二十万的鼠众。
那么,远行永恒之冬,并非一个不可完成的目标。”
狄革安慰道。
“是啊!
有二十万在手,什么事情,都可有所为。
不过,这第一件事情,排除异端,你的心里,有什么计划?”
灰先知问道。
“不好说!”
狄革挠头,也是相当苦恼。
“这二十万的鼠众,乃是由基层的先锋官,一一区分管理的。
在上一层,就是风暴骑,已算是鼠中的权贵了,脱离劳作。
而高层中,便是大先知,只有三个。
这三个,在军队之中,没有职权,只是负责一些祭祀事宜。
最上面,就是我了。”
狄革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灰先知,拉上了兜帽,心中一定,看来狄革的统治,非常稳固。
“你一定在想,我已经集权,那么定能推动这一次的北行。”
狄革道。
“不是吗?”
灰先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山道上的鼠兵。
“在平常时,我敢保证,我的任何命令,皆会一一被执行。
可现在,局势动荡,尤其那三个大先知,可不会安心听命的。”
正说着,二者已经登上了山腰,来到了一个石拱门之前。
“到了。”
狄革说了一声,停下脚步。
“目前来说,只可借蛇部的压力,逼迫他们,主动北上。”
狄革侧头,低声道。
“嗯!”
灰先知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最优的计划。
“这不是一个长远之计,必须来一次清洗,将异端排除出去。
否则,一旦离开了热蚺,没了蛇部的压力,内乱便不会休止。”
进了拱门,在门洞之中,一个大型的鼠像,正趴在那里。
这「鼠老」神像,似乎一整块玄武石雕刻,惟妙惟俏的样子。
“您回来了。”
鼠像之前,一个大先知,早等待这里。
“小心,这是大先知·阿提,被誉为「鼠贤」,乃最具智慧者。”
狄革以心灵传递声音,说了一声。
“嗯!”
灰先知心中一凛,轻轻点头。
风暴鼠军之中,各个头目,各级长官,这些情报,他都搜过。
没有几手准备,灰先知如何敢来。
“他是谁?”
这个阿提,忽然上前几步,凑在了灰先知旁,仔细嗅了几下。
“一种陌生的气味,不属于我们,倒有几分南边的气味。”
阿提道。
“他是猩热军的。”
狄革淡淡的说了一句,也没多说什么。
他一向如此,从不解释什么,一旦特意解释,反会引起怀疑。
阿提一愣,心中猜测,怕是一个猩热叛鼠,主动投靠于狄革的。
“阿提,召集鼠臣。
这一次在「红肠之道」,那一个蛇部,已发了最后的通知。
他们只给了三天的时间,必须早做打算。”
一听事态严重,阿提瞥了那个灰鼠一眼,便匆匆退下去了。
不一会儿,在大山的最高处——北漫场。
各个风暴骑,三大先知,具是集合在这里,等待狄革的命令。
狄革在这里,重复了蛇民的话。
撤离的行动,已经势在必行,可撤离到哪里,却各有争执。
有的说,该南下,前往魔蟾大领,同阴影窝的鼠民汇合。
这个提议,由一个大先知提起。
灰先知看了一眼,他知道这个大先知,「鼠老」的狂信徒。
此次,二十万鼠军,能否改信。
最困难的阻碍,莫不过于这一个大先知,所以他必须除掉。
想到这里,灰先知退出了北漫场。
他沿着一条石道,来到了山中的鼠厨室,这里异常忙碌。
各种野兽,被一一的去皮剁骨,各类蔬果鲜鱼,洗净摆盘。
这里的食物丰盛,可比猩热军中,好了许多。
那一群,只会玩弄瘟疫的鼠人,每次用餐,必有试毒的程序。
灰先知观察了一下,在这个地方,也有试毒之鼠。
不过,没有猩热军中,那么谨慎。
毕竟,猩热军中的,皆是毒术大师,毒杀已是寻常的事情。
灰先知这一次来,就是一个目标,下毒。
他发现,在这个鼠厨室中,每一个餐点,必送入一个暗室。
在暗室之中,有专门的毒师,对餐点检查,并进行试吃。
灰先知,抽出了一个枯木杖,杖头处,镶有一颗毒性宝珠。
他偷入暗室,木杖一挥,轻而易举,控制住了这个毒师。
他取出一个毒瓶,瓶中一个萤火虫,在一闪一闪的。
这个虫,名为扼死者。
不要小看它,在猩热军历史中,已有三位大先知,死于它的毒杀。
以镊子,夹出毒虫,轻点一点,虫翅之上,毒粉飞洒而下。
待下了毒,他控制毒师,将餐点传出了暗室。
北漫场中,气氛焦灼,三个大先知,各有争执,互相谩骂。
其余诸骑,只在一边,饮酒用餐。
他们也知,历来在大议之上,风暴骑只如一个摆设一般。
他们的作用,无非将大议的决定,忠实的贯彻下去。
“呼!”
兴许是吵累了,那一个狂信徒,瞥了一眼,桌上的餐食。
他的手掌一抓,揪住了一条鲑鱼,啮齿一咬,刺破鱼腹。
霎时间,橘色鱼卵,被挤出了鱼腹。
他拼命舔着,不放过任何一颗卵,享受口腔中,爆炸的口感。
这是他最爱的美味,生滑鱼卵。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