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拽了几个禁军过来当苦力,让他们把那个箱子运到紫兰轩里去。
而韩非三人也慢悠悠的离开了左司马府。
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现场已经查验完毕,良就先行回府一趟了。”出了左司马府的大门,张良冲韩非古寻一拱手,就要告辞离去。
“有劳子房了。”
话落,张良朝着张府的方向走去。
他家离得不远,就是刚好和回紫兰轩的路相背而已。
古寻韩非自然朝着反方向走,回紫兰轩。
路上,韩非意有所指的问道:
“古兄,对这个案子有什么见解吗?”
他此时回过味,觉得古寻恰好发现密室这事似乎不简单。
“看法……看法就是这案子你别查了。”古寻一边走,一边语气随意的回答。
“嗯?”韩非眉头一皱,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他原料想古寻可能会敷衍自己,也可能会给出点有用的信息,甚至可能会不回答,但是没想到他直接让自己放弃。
“古兄何出此言?”
“这案子查下去没意思的,早放弃早了事。”古寻没有真的给出原因,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
韩非当然没法接受这个回答,“古兄啊,这可是我上任司寇后的第一个大案,无论如何也得解决,况且我司掌法度,岂能对凶杀大案置之不理。”
“刘意死了,对你,对韩国,都是件好事,何必执着呢?”古寻劝说了两句,“法理也得讲情理,这案子真的没有办的意思,而且你查的深了,很可能会惹上一屁股麻烦。”
“古兄,你要是知道什么,就直说呗,我保证不深究其他就是了。”韩非对古寻的隐瞒有些无奈。
话说一半让人多难受啊!
“行!”古寻一顿首,坦言道,“杀人者应该就是弄玉的亲爹,你要抓他吗?”
“……哈?”韩非眉眼一挤,满脑袋问号,“不是,弄玉姑娘不是紫女姑娘收养的吗?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父亲?还杀了刘意?”
“个中细节很复杂,而且是弄玉家的私事,你要有兴趣知道,可以去问弄玉,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我只能说,弄玉家和刘意有着不折不扣的血仇,他爹杀刘意,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韩非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对所谓的血仇很感兴趣,但是此前既然说过不会深究,自然不能食言。
可问题是,倘若凶手真是弄玉的父亲,自己咋办呐?
抓人,紫女那边肯定不乐意,而且他们要是从中阻拦,自己也根本没可能破这个案子,抓到真凶。
不抓人的话……这案子咋办呢?
“古兄这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这有啥,如果是要给朝堂上一个交待,你找卫庄随便去抓个百鸟的杀手顶包就是了,反正他们手上都不缺人命,也不算你冤枉他们。”古寻眼一翻,当即就出了个封建社会常规操作。
韩非摇头叹道,“如此敷衍了事,可没法给朝臣,给我父王交待。”
“相信我,现在满朝堂上,凡是有分量的人,包括你爹在内,就只有姬无夜一个人希望你死查到底。”古寻斜眼看着韩非,好心提醒道,“对了,也许还能加个你四哥,他估计也希望你一头扎进这个案子里。”
“古兄的意思,这案子除了牵扯到弄玉姑娘的家事以外,还有其他蹊跷之处。”
“不是案子,是人。”古寻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纠正道,“顺便给你个提醒,百越。”
此时,两人边聊边走,已经到了医馆所在的南街的街口了,古寻见此又对韩非说道:
“我不回紫兰轩了,你和紫女说一声,我直接回医馆了。”
“还有,跟焰灵姬说记得回来。”
说完,古寻背着手,一个人拐走了。
“……”韩非顿住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古寻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古寻给的提示。
百越?
就他所知,韩国和百越唯一的交集就是十余年前的韩楚联军合力平息所谓的百越叛乱。
那时候他只是个几岁大的孩子,虽然早慧,但是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争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了解。
后来韩非也没有去了解过这段往事,仅知道的就是自己父王上位靠的就是那一战的军功,夜幕的崛起开端也是在那个时候。
灭亡十余年的百越王国没人关心,韩非也不例外,要不是涉及到了一点夜幕的事情,他对这场战争的了解还要再少。
而刘意和百越的关联……
刘意军伍出身,估计也是参与过百越之战的吧……
韩非将脑中思绪清晰捋过,又想起了一件事。
刘意的妻子,胡夫人,似乎也是百越之地的人吧?
百越啊……这里面有什么坑给自己踩呢?
想到这里以后,韩非不再继续一个人瞎琢磨了,抬腿往紫兰轩走。
百越的事他不了解,一个人干想没用,还是去问问紫女和卫庄,他们应该知道的更多,嗯……还有子房。
………………
而此时,回到医馆的古寻,却发现有人私自进来过。
他的柜台上多出了一张信笺。
走过去拿起来一瞧:
罗网异动,我的任务中止,等候下一步命令!
没有落款,就这么一句话,应该就是玄翦所留。
古寻将信纸随手丢到柜台上,身子向后一倒,坐到了躺椅上。
罗网这是又在作什么妖?
怎么天天朝令夕改,一波三折的呢?
说起来,他们罗网也够稀奇的,整天给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下命令。
古寻都想不明白,原先玄翦真疯着的时候,是怎么接受任务命令的?
另一边,在古寻三人离开紫兰轩去左司马府之后,绯烟也就随之离去,回了自己栖身的客栈。
和古寻类似,她也收到了一封信函。
不过是从骊山阴阳家总部发来的,紧急密信。
阅览过其上的内容后,绯烟随手一搓,信纸顿时自燃烧尽。
而她此时的表情,却是难言的复杂,比上次接收东皇太一的命令还要复杂。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一股迷惑之色。
“秦王政私自离都,目的疑似韩国,罗网异动,直指秦王!”
“一旦秦王至韩,不惜代价保护其安全,已安排湘君,湘夫人前往相助!”
这就是信上的内容。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