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颜路疑惑道。
古寻简单的解释了原因,“不久前,阴阳家得到了一条消息,七国王室所保存攸关苍龙七宿秘密的铜盒中的一个,落到了无名的手上,他们正在找他。”
“罗网手里应该保存有无名的相关情报,不过他们肯定不会没头没尾的告知阴阳家这个消息,而阴阳家估计也不可能告诉秦国一方铜盒的事,双方暂时都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不过这个状态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无名的情报,以及铜盒的存在,迟早都会被他们得知,届时一旦被他们查到昔日无名身边的孩子就是你,不仅你会有危险,整个小圣贤庄都会惹上大麻烦。”
颜路小小的眉头不由挤到了一起,无名昔日赴死,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用自己的死亡来淡化他的存在,防止罗网死缠不休之下再生变故,结果没成想,还没安生两年,阴阳家又跳出来了……
不管事情如何棘手,颜路还是先行谢道,“多谢国师告知我这么重要的情报了。”
古寻摆了摆手,“你在咸阳的这段时间,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跟着伏念来咸阳见见世面的普通儒家弟子即可,不需要多做无谓的掩饰躲藏,罗网和阴阳家注意不到你的。”
“嗯……没事可以多跟着伏念身边,陪着扶苏上课,他的身边是足够干净的。”
“嗯……”颜路轻声点了点头,随后脑袋就微微下垂着,片刻之后突然又开口道,“国师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做,什么都不打算问吗?”
古寻咧嘴笑了笑,“怎么,觉得我对你很好,深受感动之下打算来个敞开心扉,知无不言吗?”
颜路听了这话,也不由得笑了。
即使现在,他内心对古寻也谈不上亲近,信任程度也不是多高,掏心掏肺就更论不着了。
不过他确实打算说些什么,权作安抚,至于会不会有效果,那自然是没有保证可言,反正只是随便一试,他要付出的代价并不重。
“关于苍龙七宿……国师追寻它是为了秦国吗?”颜路问道。
古寻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就是找个乐子,闲着也是闲着嘛。”
颜路眨了眨眼,品味了一下这句话后,果断抛掷脑后,管他真的假的呢,现在都不重要。
“那您现在查的足够清楚了吗?”
古寻又摇了摇头,很遗憾的说道,“上哪查清楚去?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苍龙七宿到底是什么呢。”
“是一种强大的力量。”颜路突然回答道。
“呃……”古寻一时无言。
又是强大力量……你坐忘心法契合道家契合过头了吧?北冥子附身是吧?
“你这种说法,似乎没什么实质意义。”古寻咂了咂嘴,如此回道。
颜路却进一步强调道,“不,它就是一种可以为人所掌控使用的强大力量,拥有它就可以获得以一敌万,一人成军的实力。”
古寻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我感觉你在说我啊!
怎么,苍龙七宿就是我自己?消失千载其实是因为穿越了,现在我又穿回来了?
不过颜路很快又补充道,“但是先生和我说过,这样只是对苍龙七宿的利用,并非是它真正的用途。”
“这力量,另有他用。”
古寻摸了摸下巴,“让我猜猜,它的用途你一定不知道吧?”
“呃……您猜的很对。”颜路无奈的点点头,“先生以前没和我说过这些,我觉得他大概也不知道。”
古寻毫不失望,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他要知道反而稀奇了。
“无名怎么会这么了解苍龙七宿的事,我问遍了山东六国,都没人给我这么肯定确凿的回答啊。”
颜路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了坦言,“因为先生就拥有这种力量。”
“不过只是很弱小的一点点,非常……非常微弱的一点点。”
颜路再三强调了无名所拥有的力量之微弱,但是即使如此,无名的实力,却已经绝对远远超出了旁人认知里的‘弱’字。
“先生说过,他拥有的力量很薄弱,但是却也让他成了天下间最为顶尖的高手,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任何人能打败他。”
有意思啊……古寻摩挲着下巴,没成想原本他以为也爆不出什么料的颜路,竟然还真的说出了足够有意思的信息。
“无名的力量从何而来?”虽然知道得到答案的概率不大,但古寻还是问了出来。
颜路不出所料地摇了摇头,“先生没说过。”
“不过他曾和我说过,他并没有承载这力量的资格,所以他才只获得了极其稀薄的一点点微弱力量。”
“这是他的极限。”
古寻听的连连点头。
有意思,这才有意思啊,今天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他和蔼的看着颜路,亲切的问道,“怎么样,无名还和你说过些别的信息吗?”
古寻的希冀落空了,颜路又一次摇动了自己的小脑袋,“有关苍龙七宿的事,先生就说过这些了。”
也不失望,古寻顺了口气,满意的笑了笑,“行吧,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颜路也露出了温和和煦的微笑。
两个人都很满意。
古寻觉得自己得到了足够有价值的消息,心中对苍龙七宿的完整认知又补全了一大部分,可谓收获颇丰。
而颜路觉得自己只用了一些半点实质内容都不带的言语信息——比如铜盒的事情他就半个字都没提——就成功的安抚了古寻的情绪,十分值得。
也算是……双赢吧。
接下来送客走人的过程就不具细表了。
………………
又过了几日,时间已近五月下旬,天气越来越热,不过咸阳城的一切都在顺其自然的发展。
伏念对扶苏的教导就如古寻所意料的一般顺利。
这个儒家的礼法君子的教导,对扶苏正在建立的三观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影响中,一部分是古寻希望扶苏能拥有的,一部分则在古寻看来纯属旧时代的糟粕,不该继续留存。
所以他不得不抽出一些时间来,偶尔来给扶苏讲讲道理,做一些补正。
作为一个经历过信息时代的现代人,让古寻系统有条理的教导扶苏那暂时不现实,不过只是做些观念认知上的教化,还是不难的,毕竟扶苏正处于一个思想发展壮大的阶段,对古寻又有着足够的信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