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寻相信蜀山的训言,进入虞渊之中绝对是个十死无生的行为。
但是他觉得他不会。
这是一种玄妙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不会轻易的死在虞渊之中。
虽然在武学世界谈第六感这种玄学操作一点也不科学,但是在学会了占星术后,古寻发觉自己还就是会时不时的产生这种莫名的感觉,而且没有出错过。
呃……只能说这是秦时世界的特色了,不可以不品尝。
“既然如此……”古寻凝望着深渊, 轻声呢喃道。
焱妃看见古寻这个表现,就知道这颠人又要胡闹,龙游之气爆发,强压下周围的虞渊气息,想要上前阻止古寻。
蜀山大长老也看出了古寻是铁了心要入虞渊一探了,也慌忙动手阻止。
可惜他们俩的速度显然都追不上古寻。
“那古某就下去一探究竟吧。”
伴随着古寻的后半句话, 其人赫然已经跃入这亘古长存的无尽黑洞之中。
就像虞渊给人的感觉一样,其内部是纯粹的,不可窥视的黑暗,古寻的身体一经没入其中,就再也无法被处于外界的蜀山大长老和焱妃直接观察到。
他们只能隐约的感觉到,虞渊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
蜀地之外,秦国国都咸阳,却迎来了新的一波使臣队伍,属于韩国的使臣队伍。
这次的韩国使臣,是为请臣求和而来,而他们所决定付出的代价,就是韩国的南阳地。
南阳一旦割让,就代表着韩国只剩下新郑附近的京畿地了。
怎么说呢,失去了南阳的韩国,比之前被吕不韦几乎灭国的卫国强点,但也很有限了。
在这个年代,土地就代表着人丁,失去了南阳地, 韩国等于失去了七成以上的粮产, 以及半数以上的百姓,这也代表韩国现在的军队至少需要裁撤七成, 甚至更多。
人口不允许,粮食不允许,甚至……秦国可能也不允许。
这是亡国之举,真正的亡国之举,自此以后秦国如果想要灭掉韩国,只是一念之间了。
而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的韩国,最多也就是换来几年的安生日子。
不过对于韩王安来说,这就够了,他要的也就是能够安稳的混过自己余下的日子。
至于他死之后的韩国该如何……管他呢!
韩国内部,相国张开地,司马申犰,左司马卫庄,司徒张良,乃至四公子韩宇全都极力劝阻韩王安放弃这一决定,唯有大将军姬无夜对此没有表态,当然,他暗地里和罗网没少联系。
尽管满朝百官反对,但是畏惧秦国如虎如狼的韩王安,为了自己的安稳,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交割南阳地,以臣事秦,换取所谓的两国和平。
秦国方面对此自无不可,本来他们也还没打算正式对韩国动兵。
先前连战赵国失利,秦国的粮草辎重消耗颇多,兵力也折损不少,并不是继续对外动兵的好时机。
韩国这种自己对自己动刀,割下来肉喂给秦国,顺便把自己彻底干废的行为……怎么说呢,以韩王安的性子做出这种抉择,嬴政可以理解,但又不能理解。
理智的判断告诉嬴政这虽然离谱,却并非不可能,但感性的认知却让他怀疑——人真的可以蠢到这种地步吗?
不管能不能,反正现实是肉确实送到嘴里了,嬴政该做的也就是一口吞下。
谷颙
但是身处秦国的韩非却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自然能够看出,南阳一旦割让,韩国就等同亡国的事实。
为了改变这个结果,他开始尝试做出自己的努力,毫无意义的努力。
其实没什么可做的,无非就是找韩国使臣团,试图劝阻他们违背王命。
但是韩王安这个人,总是在不该聪明的地方显露一些小聪明。
他知道几乎所有人都不认同他的命令,所以这次的使臣团,他安排的全都是绝对忠于他的王宫内侍。
韩非甚至连使臣的面都没见到,直接吃了个闭门羹,无功而返。
但是他仍旧不愿放弃,劝说韩国一方不成,那就从秦国这边下手。
如今的他身为秦臣,却试图阻止秦国扩大版图,这是何等的罪过,韩非心知肚明。
不过飞蛾扑火这种自取灭亡的事,从来都不为明知的结果所改变。
而他所做的,以及打算做的一切,都被墨鸦等人看的清清楚楚。
………………
国师府中庭,惊鲵持续着她日常看孩子的活动。
阿言最近和阿赐玩的越发亲近,两人俨然如同一对兄妹……或许应该说是姐弟。
还不到两岁的阿言是个人小鬼大的孩子,总是会指使呆呆傻傻的阿赐去做各种事情,而阿赐也都会听从这个小妹妹的话。
墨鸦漆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飘落在庭院中,看了眼不远处玩耍的孩子后,向惊鲵躬身一礼道,“见过夫人。”
惊鲵看向墨鸦,温和的母性笑颜瞬间收敛无踪,转为清冷之色,“有什么事?”
墨鸦也习惯了自家主母的高冷神情了,知道对方也不是心冷,更多还是面冷,低头回答道,“韩国使臣入咸阳,为称臣求和一事而来,九公子他似乎不太接受这个结果。”
惊鲵听完秀眉一蹙,考虑一下后回道,“这件事……你去找紫女商议如何处理吧。”
“如有必要,可以再来找我。”
这所谓的必要,就是出现了必须惊鲵动手的情况。
墨鸦对于惊鲵将此事丢给紫女处理的结果并不意外。
韩非的事,牵扯到他家老板古寻,同时也牵扯到紫女,眼下老板不在,如何处理自然还是由紫女决断最好。
不过他现在名义上是受命于惊鲵的,即使知道最终结果是这样,也不能越俎代庖的直接去找紫女。
也许惊鲵不会在意,但是墨鸦却不能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操作。
“属下明白。”墨鸦点头领命,旋即纵身跃起离开。
惊鲵瞥了一眼离去的墨鸦,然后就把注意力重新转到了孩子身上。
她对韩非的事不感兴趣,看在古寻的份上,需要她做的,她不会推辞,但却懒得去多为此费心。
对于韩非的种种行径,惊鲵很多时候是无法理解。
明明可以做个清闲散人,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又何苦再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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