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切磋交手,便是停不下来,周伯通完完全全就是个武痴,面对着徐天涯不时使出的那堪称神妙的越女剑剑法,更是让周伯通念念不忘。
哪怕徐天涯罢手不战,周伯通也是不依不饶的,缠得徐天涯头大得很。
不过好在马钰似乎也能体会徐天涯的难做之处,不过半个多时辰,马钰丘处机几人便一同赶来。
本还兴致勃勃的周伯通,一见到全真七子的到来,顿时就泄了气,就像个小孩子一般瞪了马钰几人一眼,倒是让马钰几人哭笑不得。
随后马钰几人忍不住询问周伯通为何十几年未归之时,周伯通顿时愤愤不平的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大概说出。
当听到周伯通被黄药师哄骗,最终被困在桃花岛十几年之时,马钰几人顿时大怒,一个个悲愤异常,恨不得立马杀向桃花岛向那黄药师讨回个公道。
只是当听到黄药师回桃花岛后,便将岛上阵法大开,任由周伯通离去,也不阻拦之时,几人也不禁下意识的看向了徐天涯。
按时间推测,应该是那日徐天涯与黄药师携手斩杀欧阳锋之后的事情。
这样一想,七子是又怒又喜,怒的是黄药师的歹毒,竟然围困自家师叔祖十几年,喜的是黄药师再肆无忌惮,面对年纪轻轻已然踏足江湖绝顶的志涯亦是有所顾忌。
只是……
徐天涯越是优秀,马钰几人就越是心忧。
那黄蓉的存在,就像根刺一般卡在几人心头。
门规戒律是存在,但不管什么时候,人情与法理之间的权衡,都是极为艰难的。
情之一字,马钰又何尝不懂,正是因为懂,正是因为弟子太过优秀,才越是让马钰纠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可不仅仅是针对弟子而言的,对师傅来说,自己最优秀的弟子,又岂能绝情对待!
按门规将徐天涯逐出全真,废去武艺?
且不说如此行为,以徐天涯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名声,会对全真造成多大的动乱影响,就是马钰自己也做不出这般绝情之事。
事到如今,马钰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只能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期望着或许船到桥头就自然直了……
在马钰几人的劝说之下,周伯通才稍稍安份了些许,几人回到重阳殿,便就蒙古入侵之事商议起来。
周伯通自然对这事毫无兴趣,坐了没一会,便坐不住了,就好似患了多动症一般,要么抓耳挠腮,要么挪来挪去,甚至,到最后,干脆一副掩耳盗铃模样竟偷偷溜了出去。
重阳殿宽敞无比,在场的哪里又会看不到周伯通的动作,只是念及其性子,知道就算将其强留在这,也只会是徒劳,马钰几人也就干脆当做没看到。
周伯通一溜走,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的马钰几人,才算是正式商议起蒙古入侵之事。
七子的想法皆是差不多,坐山观虎斗,反正不管是金人,亦或者蒙古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让他们打,最好打得同归于尽!
但全真身为天下第一大派,在江湖上群情激愤之时,自然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但若是有所动作,那无疑便是在帮助金人,养虎为患。
种种纠结,七人商议了许久。未曾得出结论,而徐天涯,则一直默默听着,照徐天涯所想,以完颜洪烈目前的权势,左右金国是迟早的事情。
而君山杨康之事发生,虽限于金国目前内忧外患状态,完颜洪烈对全真,恐怕是有心无力,但若是其一旦缓过来,与全真之间,恐怕难以正常相处。
而蒙古人,未来则更为清晰,历史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就威胁性而言,气势如宏的蒙古铁骑自然不是已然垂垂老矣的金国可以比拟的,这一点,七子又怎么会不知。
但自重阳祖师起,全真对金国的态度就算不上友好,这般近乎政治正确的大势,又岂是骤然能够改变的。
到最后,七子也没商议出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还是丘处机提议,他愿去拜见铁木真,行劝诫之事,这也只能算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徐天涯虽有心提及聂长青及义军之事,但无奈于聂长青在全真内的敏感身份,也不好提起。
直到最后,徐天涯才极为隐晦的提起,在临安之时,相传有蒙古使节赴临安,欲与宋庭结盟,共伐金国,据说蒙古同时也派了使节赶赴义军……
随后徐天涯又将当初在蒙古的所见所闻说出之时,七子这才意识到,他们似乎低估了蒙古人的实力。
若按徐天涯所说,这个消息无疑说明,这次蒙古南下,很明显并非单纯的劫掠复仇,毫无疑问,蒙古也是对这中原大地有着窥视之心,而且,蒙古人似乎也有实力支撑起它的野心。
只是七子就算再怎么足智多谋,也顶多预想到蒙宋联合灭金,占据北方的由金人变为蒙古人而已,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硕大的神州大地,在未来的历史之中,竟皆沦陷在了蒙古人的铁蹄之下。
只不过如今天下态势变幻,徐天涯也不知道,未来是否还会如同历史上的那般发展。
徐天涯这样一说,七子反而更加坚定了派丘处机去拜见铁木真的想法,毕竟,若是蒙古人如今南下入侵,全真处在北地,以后定是少不了打交道,如今提前拜见一番,也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
至于是抗金还是抗蒙,全真处在这北地,周边皆是异族,无论如何做,都将便宜另一方,无疑是损人不利己,甚至害已。
听着七子的交谈商议,徐天涯也算是体会到了执掌全真大权的不容易,和江南那安逸环境不同,北地向来就不平静,如今更是乱成一锅粥。
全真地处北地,虽为江湖门派,但在北地,影响力也是极大,谁也忽视不了全真的存在。
但正因为如此,所以全真需要顾虑的东西实在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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