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顺利快笑死了:“行,我勉强算是个好男人。”
不过得了夏志承的支持,倒让丁顺利果真顺利不少。
俩人进展突飞猛进,夏桃其实心里也挺满意的,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下来。
江维,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起这个人了。
陆怀安递了个话回去,钱叔和龚兰说他们一定会来参加这场婚礼。
今年气温有些异常,到处都暖洋洋的,一点都没有严冬的架势。
来回也挺快,倒是不麻烦。
他们还带来了果果,小星和小月上完钢琴课,回来一看到她,眼睛蹭地就亮了:“果果姐姐!”
尤其在听说果果现在还会自己做生意,还赚了不少钱以后,俩人更兴奋了。
“嗷嗷嗷,果果姐姐你好厉害啊!”
“不,明明是果果姐姐好好好好好厉害啊!”
俩人说不到两三句话,又吵了起来。
两个妹妹眼巴巴地瞅着,鹦鹉学舌地嗷嗷嗷。
一家人笑得半死,倒真是有了过年的气氛。
果果被众人一人一句地夸着,神气极了,大手一挥,掏出个大袋子:“这是新年红包!”
人家的新年红包都是给钱,她的新年红包全是玩具来的。
“都是我们的玩具厂里自己做的哦!外头遇得卖的!”
龚兰瞧着她这袋子里竟然全是玩具,都要无语了:“你的衣裳呢!”
她这袋子里,不是全塞的她的衣服的吗?
“衣服……我想给小星小月他们带玩具嘛……”果果弱弱地。
好家伙,她把衣裳掏出去,全塞玩具了。
那她等会穿什么呢?龚兰有些急了。
沈如芸拉住龚兰,笑了:“孩子一片心意,倒是难得,衣服没事,置办一下就行了。”
想想也是,他们总不会缺衣裳的。
刚好是过新年,顺便给几个孩子都置办了几套衣裳。
小月说今晚要跟果果姐姐睡,还拉了果果去看她的房间。
布置得非常粉嫩,还有一台漂亮的钢琴。
“哇,好厉害。”果果也非常羡慕,觉得这玩意肯定好贵。
结果一问,好像也还行?
她立马决定,回去自己也买一架,放在家里肯定很好。
参观了一番后,钱叔倒是瞧上了他们隔壁的房子:“怎么空置着没人住?”
“哦,这套听说是出国了,一直没人的。”
原先陆怀安动过心思,只是后面在南坪一直没腾出手来,就算了。
跑去看了沈茂实他们家里,再看看陆怀安他们这屋子。
钱叔是真的喜欢这格局,嗯,大气,跟南坪的房子一点都不一样!
反正他每日里基本都不怎么花钱,琢磨琢磨,他白日里出去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一下。
结果别的事情没打听到,反倒打听回来另一个事。
“昨天的报纸你看了没有?”
陆怀安嗯了一声,喝了口茶:“你是说那篇《元旦献词》吗?”
往日里的日报,一向谨言慎行。
措词都是非常委婉甚至谨慎的,这一回,却锋芒尽显地写了一句:【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问题。最突出的就是经济生活中明显的通化膨胀、特价上涨幅度过大……某些消极腐败现象,也使人触目惊心。】
钱叔点点头,感觉心跳得有些快:“你说,这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
“很明显。”陆怀安点了点头:“虽然调控的手段层出不穷,但物价闯关带来的失败,不是那么容易消减的,大家心态都有些失衡。”
的确如此。
元旦刚过不久,丁顺利他们的婚礼还没有举行,博海市就传来了好消息。
八八年的国库券果然上市了,刚开市价格就达到了105块。
而陆怀安他们原先黑市收的价格,才不到八十。
转手就赚了一大笔,而且因为他们数量不是特别多,引得上头的目光全盯着那几个张扬的人去了,他们卖得悄无声息。
沈茂实汇报完这个情况,也有些迟疑:“现在有人拿了十万块的国库券,说想九十块卖出来……”
“不要了。”
这肯定是钓鱼的,陆怀安一点都不心动:“不要再去做这个生意,我们赚了这一笔,已经够了。”
国库券后面肯定会盯得很紧,现在国家就在抓这个事情。
可千万不能再撞枪口上去了。
“行,我懂了。”沈茂实利索地答应了。
丁顺利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
他跟着陆怀安的这些时间里,也结识了不少人脉。
借着陆怀安的机会,做成了不少生意,在北丰市里头,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尤其是跟着陆怀安投的那些钱,基本是一投一个准,连带着他兄弟祁启明都赚了不少。
可惜当时觉得那个打字机肯定能赚钱,丁顺利又不准他投钱,祁启明私底下悄悄投了些钱,结果没成想,整的血本无归。
现在回头看看,他悔不当初。
不过幸好他明面上,还是跟着丁顺利做了不少正确的投资的,因此只是赚的不多,但至少没亏。
现在丁顺利要结婚了,祁启明恨不得给兄弟搞得越热闹越好。
砸了不少钱,整的还是挺上档次的。
还特地寻了记者来,见了报的。
虽然不是什么大报社,但至少架势摆出来了嘛。
这一场婚礼,参加的人还真不少。
丁顺利发表讲话的时候,还特地谢谢了陆怀安。
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的,陆怀安和沈如芸相视一笑:“挺般配。”
丁顺利本就老成,稳重,不说的话,当真是看不出来他比夏桃还小一些。
“看,夏承志。”
今日的夏承志,还特地穿了一身西装。
像个小大人一样,很认真地跟在夏桃身后,始终停在三步远的位置,她有什么需求都会第一时间上前。
“当真是苦尽甘来了啊。”龚兰都颇为感慨:“这孩子……还是懂事的。”
也不枉夏桃如此辛劳,为他奔波来去,背井离乡的。
倒是钱叔,传呼机响了之后,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脸色就有些不虞。
龚兰瞧着了,私下捏了捏他的手,问他怎么了。
“江维……不知打哪得了消息……”钱叔脸色微沉,摇了摇头:“说是要辞职了。”
辞就辞吧,龚兰不以为意:“他本身也没什么本事的,别管他了。”
那人烂泥扶不上墙,走了还更好,省的碍眼。
“嗯。”钱叔叹了口气,没有说那人可能会来北丰的事。
今天算了,回头寻个空隙,给丁顺利打针预防针吧。
江维这个人……
自从跟夏桃黄了以后,在十里八乡可算是出了点名。
甭说介绍了,人姑娘哪怕头回见面,觉得他还挺不错,回头听了他名字,立马就要甩脸走人的。
谁会想要一样无情无义,踩着未婚妻爬上去的男人?
尤其这人还恬不知耻,把责任全推在夏桃身上。
倒是惹得不少跟江维同名同姓的男孩子倒了血霉,气得要死,逮着机会揍过他两顿。
看着台上娇艳如花的夏桃,龚兰点了点头:“她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可别让江维再来触她霉头了。”
等到第二天,钱叔才逮了个空隙,把这事给丁顺利说了。
“哦?”丁顺利还挺诧异,不敢置信地道:“他居然还敢来?”
他没去找他麻烦已经是他江维运气了,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送上门来?
怎么想的啊?
都不需要陆怀安他们操心,丁顺利悄不吭声的,就把人给解决了。
龚兰听得心惊肉跳的:“怎么解决的?”
别是,害了性命什么的吧?
“那倒不至于。”丁顺利轻描淡写地笑:“就是,他明面上说是来找夏桃,其实心里还是想找个新跳板的。”
明里暗里的,遇到合适的姑娘就动嘴皮子勾勾搭搭的。
他就安排了一个北丰城里头有名的刺头姑娘,跟他同一趟车。
姑娘长得漂亮,又困得不轻,江维就以为姑娘害羞内向,说话不搭理他,他竟然还动手动脚的。
都不需要人帮忙,姑娘自己就把他给揍进医院了。
然后姑娘的二哥、三哥、五哥……
这姑娘是个独生女,表哥堂哥一大把的。
个个问候了一下,江维怕是要成医院里的长期客户了。
“……嘶。”龚兰忍不住诈舌。
看着这丁顺利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瞥了她一眼,钱叔摇摇头笑了:“你也不想想,能一个人在北丰活下来,顺利搭上怀安,走到如今地位的,哪里会是什么普通角色。”
不过是对着爱人,对着亲人,收起了自己锋利的爪牙罢了。
“行吧。”既然是这样,龚兰也就放心了。
有丁顺利护着,夏桃肯定是吃不了亏的,他们便如期登上了回乡的路程。
他们是回去,很多人却是往城里涌来。
去年的治理整顿,很多建设项目暂时中止甚至资金链断裂而下马,很多农民建筑工返乡了。
可是此时的乡村里,很多企业也倒闭了,收纳不了这么多的人手,他们只得再次返回城市里工作。
过完年,自然是回城的最佳时机。
春节过后,全国的铁路、车站,挤得客流爆满。
就业、安全,全都压力重重。
人一多,就会乱,乱了就会不好管理,治安就会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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