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佛，本尊说你是二货。”
“阿弥陀佛！言辞如刀，伤人甚重。不过，比起此次的收获而言，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未来佛眼含笑意，只见其手中握着一朵洁白莲花，腰间斜挎一根菩提枝，脑后还有一面璀璨光轮沉浮不定，皆散发着古朴唯一的强大气息。
“嘿嘿，你说得没错，不愧是归墟之地，至宝还真是不少。”
至恶摸了摸身上旳黝黑铠甲，手中紧紧握着一柄黑红交织的方天画戟，腰间缠绕九色绳索。
大危机，往往伴随着大机缘，至恶两人虽然因为幸运指环的厄运，遇见了各种大恐怖，死了不少次，但燃烧气运后所获得的宝物，也随之而来。
能让他们看上眼的，这六件至宝，都是真一古器，皆具备强大的神通特性。
“幸运指环这次燃烧气运的效果已经到极限了，以所有气运，换来六件古器，倒是不亏！”
“走吧，耽搁下去又得挨骂了。”
未来佛抬手一挥，身后无限延伸的无间冥河顿时显化而出，身影闪烁，踏入其中。
从获得第六件古器之后，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见危机与宝物，这也是为什么本尊开口催促他们的原因。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白东临，自然也不会嫌弃古器太多，发现没好处捞了，这才指示至恶两人赶去祖界。
“急什么，牺里凤不是还没找到战族陵墓吗？”
至恶嘟囔了一句，也紧跟其后，踏入冥河。
分身之间，本源如一，可以互为复活基点，若是赶时间，可自灭挪移，眼下的情况，倒也不必如此。
因为在牺里凤的带路之下，无间冥河已经延伸到了祖界之内，亿万危机重重的世界残骸，将不再是阻碍。
踏行于无间冥河，瞬息之间，至恶两人就来到了牺里凤身后，隐而不显，并未立即现身。
“道无终，你花费心思培养牺里凤，除了归纳世界线，放逐三十三重天以外，引我来祖界，才是最终的目的吧？”
气海世界，混沌漩涡中心，道无终缓缓睁开坚毅双眼，轻声说道：“或许是吧。”
“但，不用说得如此功利，我不会将徒儿，当作棋子使用。”
说罢，闭眼不语，沉入悟道之中。
“呵呵，我明白了。”
祖界，极深之域，一片阻隔了一切感知的浓郁迷雾之中，牺里凤手握罗盘，转来转去，绕过一处处充斥着可怕气息的战场遗迹，残缺杀阵，恐怖尸骸……
终于，穿过漆黑迷雾，踏入了一方光明祥和的奇异空间。
这是位于无尽死寂深处的世外桃源。
“惊鸿，就是这里了吗？”
“嗯，不会错了。”
牺里凤眸光闪烁，翻手收好罗盘，身影闪烁，落在下方的厚重大陆之上。
大陆极其广阔，比之唯一真界最庞大的乾元大陆，都还要巨大十数倍。
两人刚落地，突然感到心中一寒，灵觉沸腾咆哮，连忙凝神眺望远方。
只见一道耸天立地的模糊身影，从虚无中凭空显现，双臂高举金光长刀。
“伐——”
轰隆隆！
苍穹撕裂，一分为二，无比惨烈慎人的气息，将牺里凤两人死死禁锢在原地。
“小心！！”
流浪帝双目怒瞪，抬手一抛，镇魔神殿疯狂膨胀，刚刚生长至数万光年，那恐怖刀光，已经狠狠斩至面前。
铛！
天地皆寂，随后时空破碎，镇魔神殿竟被生生劈飞，两人也被裹挟着退出了大陆。
“好可怕的斩击！！”
流浪帝神色震撼，这可是镇魔神殿啊，虽然未曾全部展开至一千万光年的完全形态，但如此被轻易击飞，是他从未遇见过的。
神色凛然，意念催动之下，镇魔神殿疯狂膨胀起来，瞬间高达千万光年，浩瀚大陆与之相比，也变得渺小起来。
“等等！”
牺里凤神色肃穆，抬手阻止了流浪帝的动作，在这种地方可不敢乱来，镇魔神殿虽然强，但还没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交给我来处理吧。”
流浪帝闪过犹豫之色，但对于惊鸿的话，他无法拒绝，抬手收回了镇魔神殿。
“小心一点。”
牺里凤微微点头，神色有些异样，脑子里闪过了白东临的身影，暗道，他怎么拥有战族的传承？
没错，牺里凤在那巨人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波动。
想到此处，意念一动，一种种秘法，在体内运转开来，体表萦绕着璀璨光辉。
“御！光！尘！林！山！”
不愧是惊才艳艳的牺里凤，通过妮妮在白东临手中获得的五门传承，已经修行至炉火纯青之境，法门运转之下，气息变得神异莫测起来。
一步踏出，虚空破碎，牺里凤瞬间出现在巨人面前，而此时，刚才还极具攻击欲望的巨人虚影，竟然像是没有看见牺里凤一般，不为所动。
“唉！”
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牺里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缓缓伸出莹白手掌，轻轻按在巨人宽广的眉心，柔声说道：“你们都是伟大的战士，战争已经结束了，好好休息吧……”
嗡嗡！！
巨人虚影，猛的一颤，随即溃散成无数光点，隐约可见，那每一颗光点中，都悬浮着一道神色狂热，战意滔天的身影，其数，不下兆亿。
“战！战！战！！”
无穷光点，随风飘散，仿佛还能听见那响彻宇宙的厮杀呐喊。
“金御战碑中记载的那一场大战，原来就是发生于此！”
无尽冥河之中，至恶看见外界发生的一幕，眼中闪过恍若之色。
当初，白东临在低维世界与神无缺一起接受了黄金尖角碑的传承，在认主战碑之后，看见了其中显化的景象，就是描述了无数战士组成一具具巨人，对抗宇宙深处杀来的敌人。
跨越无尽岁月，这些战士的热血战意，亘古不散，依然遵循本能，守护着自己的族地，如此信念，属实令人动容。
牺里凤缓缓落在地面，看着面前深入地底的巨大脚印，抬眼眺望，无边无际的大陆之上，如此一般的脚印，连绵延伸，无穷无尽。
似出于尊敬，牺里凤并没有横空遁行，而是选择一步步踏行于地面，流浪帝见此，紧跟其后。
每跨过一对脚印，都有巨人模糊虚影升起，随后溃散成无数光点，一路行来，光之海洋将大陆笼罩，如梦似幻，绚烂异常。
许久之后，跨越遥远距离，两人终于来到大陆的核心，一川平原，光滑如境，宛如一整块巨大的玉石，天然打磨而成。
空旷的白玉平原，只存在一件事物，那是一座青灰石碑，上面只孤零零的书写着一个大字——“战”。
战族的文字，牺里凤自然认得，是她师尊教会她的一种异文。
看见石碑，一股豪气干云的情绪，在两人心中升起，十境的坚韧意志，都无法阻止这种对情绪的影响，流浪帝神色一变，目光愈发警惕起来。
“惊鸿，这种感觉是……”
“你看！”
牺里凤抬手一指，流浪帝随之看去，只见在高大的石碑之上，隐隐可见有一道身影盘膝而坐，那豪气干云的情绪波动，就是以其为中心逸散开来的。
“感知被扭曲了，这种距离之下，都看不清那身影的面貌。”
牺里凤点了点头，率先先石碑踏步而去，师尊所说的战族陵墓，就在眼前了，在这里一定能找到师尊消失的答案。
“惊鸿！你的身体！！”
牺里凤身影一滞，抬起手掌，莹白如玉的纤细的手臂，竟然在虚化消融，溃散成虚无粒子。
看着呆在原地的牺里凤，流浪帝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冒犯，伸手洞穿空间，捏住牺里凤的肩膀，将其拉了回来。
“咳咳，惊鸿你没事吧！？”
流浪帝触电般收回手掌，神色有些扭捏，相识至今，跨越了近千亿年，这是他第一次与惊鸿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脑子已经懵了。
“无事。”
牺里凤体表光辉流转，消失的手臂瞬间恢复，并没有察觉到流浪帝的异样，而是神色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石碑。
功亏一篑了吗？
心中极其不甘，但理智告诉她，石碑所在的区域，被一种恐怖的领域笼罩，强行靠近，只有一死。
“未来佛，我要接管你的身体。”
“好！”
未来佛再次睁开双眼，神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白东临分离出的一丝本我意识，接管了身躯。
佛光消散，扭曲时空平复，本源粒子重构，未来佛完全变成了白东临的模样，连神魂气息与意志波动，都一般无二。
“嘿嘿，见过本尊！”
至恶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暗道，还好不是选他，还可以留下来看戏。
“嗯。”
白东临微微点头，垂目看了一眼已经完成融合的战碑，此时七色萦绕的战碑，正在激烈颤抖，很显然，最后一块战碑，就在附近了。
按下思绪，一步踏出冥河，出现在牺里凤面前。
“你……”
“白兄，你怎么也来了？”
看着惊讶不已的两人，白东临略微沉吟，暗道，牺里凤的使命都已经完成，不必再继续瞒着她了。
独身一人，轮回九十九世，从上古时代，到新纪元，跨越了数千亿年。
这个女人，担负了这么多，一定很苦吧！
“牺里凤，我的乖徒儿，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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