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善良令我感动,但很遗憾,我并非的故乡之人!”
纪紫君顿了顿,一脸感叹道:“因为已经去过我的家乡,而我之所以能来到这里,也正是的眷顾。”
“你、见过他?”
拜伦主教一脸惊讶之色,心中却暗呼“果然”,连忙追问道:“他在哪里?”
他没有猜到纪紫君的回答;
但他知道阿瑟斯在这里,这是教会的预言,那么同为黑发黑瞳之人,两人之间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这是他故意发问的根本原因。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纪紫君摇头道。
“纪紫君女士,我想委托您一件事情!”
不等纪紫君答应,拜伦主教便自顾自道:
“如果您再次见到他,请代我转告他,白色蠕虫离开之后,教会便派人前往,可惜抵达时,黑色洪水已经淹没伊基尔斯……”
拜伦主教本想说一句:‘黎明神教永远向他敞开大门。’
但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霍勒斯,生生憋住,改口为:
“我很担心他的安危,无论结果如何,请他给我回一封信,这是我的幽灵信使,请转交给他。”
说着,他递上一枚骨哨。
霍勒斯对阿瑟斯的“”之称呼,令他敏锐意识到阿瑟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即便是教会,也不清楚阿瑟斯的近况。
所以万一他真的转投亚弗姆扎门下,眼下的邀请,那就是赤倮倮的挖墙脚,这不亚于宣战。
因此不如改为私人关心,多了一分委婉和斡旋余地。
作为JJH高级成员的纪紫君,敏锐从拜伦主教看似私人关心的话语中,听到了弦外之音。
她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骨哨道:“好的。”
“麻烦了!”
拜伦主教本想送点东西,但想了想有贿赂嫌疑,不得不还是作罢。
他含蓄的冲霍勒斯等人抚胸致礼之后,随即在使团成员的簇拥下,离开了真实教堂。
拜伦主教离开不远,纪紫君便双手举起骨哨,放低姿态,呈送给霍勒斯枢机主教。
对于自身定位,她一直看得很清楚。
与真实之人同行,不是她肆意妄为的资本。
真实之人对她的好感,或许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她的黑发黑瞳。
霍勒斯才是她的“现管”。
最重要的是,想要实现她的理想和抱负,少不了霍勒斯枢机主教的支持和配合。
霍勒斯见状,笑道:“留着吧,不用担心。”
纪紫君的姿态他明白;
但他更明白,阿瑟斯不用他来操心。
作为《真实圣典》的记录者,阿瑟斯的地位其实比他还高。
说完,霍勒斯转身离去,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谬之极,但极有可能就是真相的事实。
――那就是真实之人击杀白色蠕虫,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寒冰权柄,拯救终北大陆,而是为了营救阿瑟斯。
或许阿瑟斯被白色蠕虫吞噬之后,伟大的真实之人直接上门要人,结果白色蠕虫不放,这才引发战争,最终身死道消。
这件事听起来十分俗气。
但作为触摸神性之光的半神,霍勒斯深知,有些看似稀疏平常之事,或许草蛇灰线,伏延千里;
但有些轰轰烈烈之事,或许仅仅是一个冲动。
不管怎么说,关于伟大的真实之人之事,还轮不到他来揣测,他只需要谨遵神谕,为主牧守好一方即可。
……
……
霍勒斯枢机主教不知道,这场会谈始终在真实之人宁修远的注视下进行,包括拜伦主教借纪紫君之口释放的善意。
“我知道你们派人去了……”
错位于空鱼维度的宁修远,看着拜伦主教的一言一行,眸光闪烁。
纪紫君之所以能参与会议,正是他的安排。
他需要试探一下黎明教会的意思!
因为他在终北大陆之事,黎明神教已然知晓。
当初他在爱格伯特梦境之地,创造浮空城堡,执行交易审判官仪式时,曾被风暴雨神教会盯上,那次亚弗姆扎操控黑暗活焰救了他。
不料,抄道集体意识之海时,好巧不巧被哈灵顿海军总督撞见。
如今亚弗姆扎挣脱封印,宣布终北大陆统治权,他阿瑟斯在哪,还用猜吗?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黎明神教之所以派遣拜伦主教作为使节,就是看中了拜伦主教和他阿瑟斯的昔日情谊。
这是指望即便谈崩了,在昔日那点情面下,也能放拜伦主教平安而回啊?
“当然,更多是担心折了半神,心疼吧?”
宁修远揶揄的笑了笑。
他可见识过亚弗姆扎的脾气,被封印了万载,万一脾气不顺,宰了使团,那真的没处说理。
“现在的关键是,我要不要见一见拜伦主教?”
宁修远眯起眼睛,思绪忖度中,有了主意。
……
……
返回使团署,拜伦主教不慌不忙回到卧室,在撒上尸尘之后,这才展开一张信纸,提起钢笔撰写起来。
待书信撰写完毕,随即以火漆封缄,以地狱为邮道,以幽灵为信使。
做完这一切,他正要抹去尸尘。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令他身体一僵。
他心中一动,褪去僵尸之身,隐于一旁。
这一幕,看起来像极了灵魂出窍。
旋即,他的僵尸之身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好久不见,拜伦主教大人,愿黎明一直照耀着你!”
门外,一身黑色风衣的阿瑟斯,捏下礼帽,按在胸膛,微微鞠躬。
“好久不见,守灯人先生!”
拜伦主教听着阿瑟斯直呼“黎明”之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让开身体:“请进!”
“我离开之后,弗朗西斯的烛火是谁在照看?”
宁修远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关心问道。
“是安吉拉!她继承了你的圣职,不止于守灯人,还包括限看牌。”拜伦主教言简意赅道。
“她……服用了疾病祛除者?”宁修远露出一丝讶色。
“是啊!她指名道姓想要踏入你的超凡之路。”
拜伦主教颔首,心脏却骤然提了起来:阿瑟斯不说疾病欺诈者,反而说疾病祛除者,这是在防备着什么?
莫非……真实之人注视着这里?
“我现在或许应该称呼你……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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