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庆典即将到来,阿贝图斯变得越来越繁华热闹,毋庸置疑,现在的阿贝图斯已经变成了世界的中心,虽然埃兰王国出台了严苛的戒律,限制进入阿贝图斯的人口,但每一天依然有许多人涌入。
1778年的新年庆典,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所有人都希望尽可能的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除了阿贝图斯之外,在埃兰王国的其他城市也同样展开了热闹的庆祝典礼,整个国家的工厂运转到极限,埃兰在战后飞快的恢复元气,并变得比以往更繁华。
在重建过程中,创造契约者们的能力被发挥到了极限,方便的电话,有趣的卫星,在街上行驶的汽车,身处于阿贝图斯,每一天都能感到日新月异的变化。
更让人们热衷的是,无论你是手工业者、是学者,是诗人、是音乐家,在阿贝图斯你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
“这位先生,您是第一次来阿贝图斯吗?”穿过崭新的苏瑞文大桥,一辆行驶的马车中,一个50岁上下的车夫扭头对身后的乘客说道,他在阿贝图斯生活了30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城市而产生如此巨大的优越感。
“我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回答车夫的是一个温厚的中年人的声音,他带着一顶高顶礼帽,身上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在车夫说话的时候,他正用一种好奇而又惊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城市。
自己才离开多久,这个城市竟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西格蒙这家伙做的还真不错,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问题。”德雷塞尔笑了笑收回目光,而此时,前面的驾驶马车的车夫仍在喋喋不休的介绍着这个城市。
“看到了吗?大桥上的雕像,年轻的那个是王国公爵、护国骑士西格蒙,站在他旁边的老人是阿普莱亚德先生,如果是在几个月前来到阿贝图斯,我还会向你介绍另一位公爵……”
德雷赛尔笑了笑,他为这个国家支撑了太久,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在此时看到自己的继承者可以将这个国家治理得更好,他感到了由衷的欣慰。
“就这样离开,也算是一场完美的谢幕了。”
车轮滚滚,街道上的喧闹传入耳中,德雷塞尔感受着整个城市的欢乐,慢慢的闭上眼,直到许久之后马车停靠。
“先生,德雷塞尔公爵府到了。”
德雷塞尔走下马车,车夫扬起马鞭,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中年人猛的回过头,“奇怪,刚才的那个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他想起了曾经伫立在桥头上的那座雕像。
“瞎想什么?德雷塞尔公爵已经离开了我们了。”中年车夫叹了口气,驾驶马车走远了。
而与此同时,曾经的王国公爵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地下,就在他刚要推开眼前的木门时,身后的空间震动,西格蒙的身体凭空出现。
“老……师?!”
“西格蒙。”德雷塞尔微笑着转过身,“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西格蒙感慨万千,事实上德雷塞尔的离开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但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突然见面,两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西格蒙上前一步,给了德雷塞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师,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他一路走来,除了梦魇马车的帮助和自身的努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德雷塞尔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在西格蒙心中,德雷塞尔是老师也是朋友。
“西格蒙,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德雷塞尔也感慨道,“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我没想到重生之母竟然这么快就可以将你复活,除了我们之外,埃兰王国的所有人都希望看到你重新出现……”
“不。”德雷塞尔伸手打断了西格蒙的话。
“让一切都过去吧,我的时代结束了,我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选择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了。”
西格蒙立刻明白了德雷塞尔的心意,这个男人贡献了自己的青春,情感记忆,最终甚至牺牲了生命,他为这个国家做的太多太多,他说的对,到了他该享受自己人生的时候了。
“我明白了,老师。”西格蒙点点头,“但你回来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夏洛特和鲁道夫他们……”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特蕾莎。”
“特蕾莎。”听到这个名字德雷塞尔的呼吸微微一滞,特蕾莎掌握了空白机器的力量,德雷塞尔在复活之后已经想起了关于她的一切。
他脸上涌现出复杂的情感,留恋、回忆、激动,和隐藏的一丝丝忐忑。
很难想象,这个以一己之力艰难的扛起整个国家的男人,会因为一件事而感到忐忑恐惧。
“需要我帮忙安排吗?”西格蒙一脸轻笑。
“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小鬼,你和夏洛特……”德雷塞尔没好气的说道。
“老师,你的消息滞后了,现在你随便进入阿贝图斯的一家酒吧,找一个当地人,不需要多说,只要提一提我或者夏洛特的名字,你应该就能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西格蒙怪笑一声。
“你迎娶了夏洛特,成为了王国亲王?”德雷塞尔反问道。
“呃,那道没有……”西格蒙张了张嘴,“不过亲王该干的事情我都干了,嗯……”
“你现在的工作这么清闲吗?赶快滚开,别在这里乱晃!”德雷塞尔没好气的说道。
“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准备些什么?”西格蒙笑嘻嘻的向后退,“比如说布置一下房间,准备一瓶酒,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嗯,作为成年人,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
“滚!”
轰!
狂暴的力量突然袭来,西格蒙轻轻的拍了拍,随后消失在原地。
“差点忘记了,您也是个老猎人啊,局部硬化的能力应该是出神入化的……”
看着西格蒙消失了,德雷塞尔无奈的摇摇头,但冷静下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木门,他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推开木门,房间里的摆设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但很明显多出了一些女人生活的痕迹,德雷塞尔闭上眼,感受着房间里的气息,窗外是蔚蓝的天空,许久之后他睁开眼开始忙碌起来。
没过太久,一份简单的晚餐便摆到桌上,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德雷塞尔安静的等待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的木门传来异动,“西格蒙和家伙在搞什么鬼,手上的实验正处在关键阶段,他竟然让我回来说有事……”
话说到一半,踏入房门的特蕾莎却突然僵在原地。
狭窄的房间里,两人的目光交错。
“好久不见,特蕾莎。”德雷塞尔心情起伏,语气颤抖的打着招呼。
“20年9个月,18天57分26秒,这的确是一段漫长的时间。”特蕾莎感慨道。
“但没关系,我想今后的余生,我们应该都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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