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非人
“归元！”
轰——
沈郁全身气血暴走，震荡出一道无形气浪，向着周边扩散而去。
大量的青筋浮现而出爬满全身，成片的骨骼爆响声中，肉身迅速拉开膨胀，肌肉疯狂暴涨，体表一片赤红，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入了皮肤表层。
噼里啪啦的骨节爆响声中，他的身体就像充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变大，转眼间就从两米一的壮汉，变成了两米八高的小巨人。
浑身赤红一片，肌肉虬结爆炸，无数粗大的青筋就像钢筋一样充斥着体表。
“我成功了？这好像就是归元状态？”
沈郁不由一愣，在没有秘药的情况下，他似乎同样使用出了归元状态。
难不成只要修炼成功，有没有秘药都无所谓？
“不对，嘶……这股强烈的痛感。”
沈郁走到一处镜子前，发现自己双眼因为极度充血而显得猩红无比，格外地狰狞恐怖。
要知道，他现在可没有使用火劲。
而且全身剧痛无比，感觉身体随时都会爆炸，耳边只能隐约听到呼啸的风声，心脏同样在剧烈跳动，宛若战鼓声在回荡。
这情况，让沈郁想到了即将爆炸的气球。
归元状态下，他的骨骼密度被不断撑大，就如同不断打气的气球，虽然依旧在变大，但只要再多加一点气，爆炸是在所难免的。
“原来如此，没有秘药的情况下使用归元状态，就是在用命去拼。”
此时的沈郁情况越发严重，他的眼中，充斥着一层浓重的血色，不管看什么，都只能看到模糊的红色光影。
脑袋也显得昏沉。
没有多过犹豫，沈郁直接解除了归元状态，他那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减起来，很快就变回了原先的大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没有白鲸凝液，归元状态就是燃烧自己的血，来供应维持这种状态所需要的能量。”
沈郁有些心悸，他有种预感，再多支撑这种状态几分钟，他就会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而这，还是他肉身已经千锤百炼下，才能做到的事。
换做任何一个先天武师，在没有秘药打底的情况下，肉身膨胀的那一瞬间，全身骨骼都要被撑裂撕碎，死的不能再死。
“看来一切的关键，还是在这一粒秘药身上。”
打开药盒，一粒蓝色的丹药映入眼帘。
先内服，再外练，这是修炼锁身归元的正确姿势，当初的白栀就是在服用了秘药之后，才开始的修行。
而他外练已成，如今只需要内服。
“走你。”
吞下秘药，沈郁盘膝坐在地上，仔细地感受了一下。
在秘药入口的那一刻，身上就像有电流走过一样，全身的汗毛都莫名竖了起来，他眼中仿佛出现了一头蓝色的巨鲸。
硕大的尾鳍只是轻轻一摆，地动山摇，排山倒海，一整座岛屿被掀起的巨大浪潮所吞没。
而这海浪，竟是呈现淡黑色。
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感觉，更别说什么风险了。
“是我身体太强了？所以没有感觉？”
沈郁耐心地等了十分钟，见没有什么后遗症，再次使用了归元状态。
场上，沈郁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膨胀变大，和之前一样，身高开始猛长，很快就窜到了三米之高。
一块块肌肉剧烈鼓起，如同老树树根上的肉瘤，歪斜扭曲，密密麻麻地挤在沈郁全身各处，像是给他套上了一层肉铠。
同时，他还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突然一重，就像是巨石加身一样，全身上下所有脆弱之处，心脏，关节，脖颈，耳朵，眼皮，统统覆盖上了一层坚硬的灰色石质。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那里的皮肤表面多出了一层粗糙的坚硬岩块。
“我的皮肤，多了一层坚硬的石块？”
沈郁在心中暗道。
咔嚓！
然而还没完，在肌肉继续暴涨虬结的同时，他似乎听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崩碎裂开，发出了咔嚓一般的骨骼脆响声。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比熊掌还要巨大的手掌，上边骨节粗大，肌肉扭曲布满红色纹路，不像是人手，而是蛮熊的尖锐利爪。
背后的天鲸纹路也奋然鼓起，就如同一道道鼓包一样，狰狞且丑恶。
“这才是真正的归元……”
沈郁闭上眼，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脱离了某种桎梏，一种名为随心所欲的感觉涌上心头。
站在空荡的场上，他久久没有动弹。
若是有人可以看到，就会发现这处偏僻的府邸内，隐藏着一头怪物。
三米之高的体格，手臂比寻常人的腰还要粗大，全身的结构完全由坚硬的石块构成，一双巨大的利爪仿佛可以撕裂一切，背后的鼓包在不断抖动，如同一头狰狞的怪物一般站在原地。
除了那张同样狰狞的脸，眼前这个三米之高的小巨人，完全看不出一点人形。
站在场上良久，沈郁睁开眼，看着自己如同怪物般的手掌，嘴角开裂。
相比于力量，身上的这点变化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而且又不是变不回来。
而后……
嘭——
他猛地一捏手掌，五指瞬间捏爆空气，发出了闷雷一般的炸响。
“太美妙了，这个状态下的我，实力已经彻底超越了先天这个阶段，按照亢的说法，我现在应该处在武者的超凡阶段，实力堪比刚刚踏入仙途的练气小仙师。”
沈郁不禁心生陶醉道。
超凡阶段，不是先天境界以上的境界。
而是一个名称。
武者之路，先天境就是终点。
而所谓的超凡，就是一群踏不上仙途，实力却因邪灾之血改造的武学，获得远超先天境力量的先天武师。
而这个境界，被他们称之为超凡。
超越凡人。
据说最幸运的超凡武者，在完全近身的情况下，是可以压制只掌握一两道术法的练气小仙师的，但上限也就如此了。
在那之后，就需要真正的修炼之法，来走上修仙之路，又或者，变成异类。
“归元已成，接下来就是锁身了。”
只见沈郁的身体一点点开始缩小，强壮胀大的肌肉，渐渐恢复到了原先的大小。
而这个过程，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锁身归元：锁身】
恢复到了两米一体型的他，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庞大的体格再次压缩，就像是被某种巨力狠狠压缩捏小，硬生生地挤在了他身上。
整个人就像修炼了锁骨神功一样，两米一的体型被他压缩到了一米九几。
重新恢复了正常人的身高，以及体格。
完全就是没去扬州县之前的他的样子。
整个人也显得柔和了许多，原本因为修炼硬功而显得过分粗狂的面容，也重新恢复了几分建安县四大公子的细腻。
虽然依旧凶恶，但至少不会第一眼就把小朋友吓哭。
“这个锁身，伪装神技啊。”
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变化，沈郁不禁感慨一声，眼下这体型，是最适合他力量爆发的状态，但并不是说，他不能继续压缩自己的体型。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将体格压缩到白栀那个地步。
只是这样的话，实力有些施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