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静听到要吃饭早饭了，连脸都没洗就迈着小短腿冲向了客厅的饭桌。
眼见着满桌子的豆浆油条，她连忙拿起一个大包子往嘴里塞。
跟在她身后的城夏在一把拎起了她，没好气地说道：“先去洗脸再吃。”
只见城静一边紧紧地盯着黛芙妮，一边使劲地想把包子咽进去，奈何包子对于她的小嘴来说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放不进去，只能一口一口地啃。
城夏很轻松地从她手里把包子抢了回来，威胁道：“不漱牙不洗脸，就不准吃饭。”
“呀！”
黛芙妮听到这话也一惊，她缩回来正要拿包子的手，疑惑地看着城默。
城夏一把揪住城静的衣领，又挥挥手说道：“小妮你也过来洗漱吧，我给你拿新牙刷。”
“哦哦。”黛芙妮乖乖地跟了过去。
经历过昨晚那一幕，她也知道了城夏的身份是城默的妹妹，而且看样子她在家里的地位比城默还要高。
几分钟后，城夏目瞪口呆地坐在餐桌前，看着黛芙妮一口一个大馒头地往嘴里塞，桌子上的东西很快就被她消灭干净了。
城静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像藏食的小仓鼠一样，把小脸蛋的两边鼓得圆圆的，导致最后她嘴里塞满了东西，连吞咽的动作都没办法做。
还是城默一巴掌帮她把东西拍出来，她才没有呛着。
看着满桌子喷出来的食物，她的小眼睛里尽是悔恨，最后只能看着黛芙妮如同绞肉机一般疯狂地吞噬食物。
总而言之，这顿早餐除了城静喷出来的那口，没有半点剩余，更别谈浪费了。
吃过饭城夏阻止了要带黛芙妮去上澡堂的城默，说道：“先别带小妮走，我要带她去买衣服！”
黛芙妮身上现在已经穿着城夏的衣服，两人身高和身材相近，穿着还挺合身的。
“要不下次吧，我今天还要教她搓澡呢。”
城默现在一心只想完成那个价值八百万现金的任务。
“不行！”
城夏态度很坚决地说道：“如果是普通的衣服就算了，我那里还有多的，但是她那个东西都没有.....”
“什么东西？”城默没听清她后面的话。
只见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说道：“内衣呀，总不能不穿内衣出门吧。”
“......”
城默尴尬地摸摸头，他倒是没考虑到这点。
“那，那你把小静小纤一起带出去吧，给她们也买些新衣服什么的，我再给你转点钱过去。”他连忙说道。
“不用了，你不是才转给我2万么。”城夏摇头道。
“行吧，钱不够跟我说，现在家里不缺钱了。”
城默也没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又对她说道：“那我先出门了，今天早上去银行办点事儿，你们逛完街记得把小妮给我送到澡堂来，我还要教她搓澡呢，还有桌子上刚做的菜凉了记得放冰箱啊。”
“啰嗦死了，快走吧。”城夏不耐烦地说道。
他只能无奈地笑笑，转身拿起装着各种证件的袋子出门了。
城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小声嘟囔着：“臭城默，也不说让我买两件新衣服。”
说起来她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上大学了还穿着高一高二时期的衣服，不仅样式老式土气，还有很多地方都磨损了。
上大学后女生们，着装打扮开始渐渐成熟起来，什么蕾丝裙、一步裙、OL套装之类的。
像她这样每天还穿着运动服的女生已经很少了，好在城家的基因好，她的颜值撑得住，再土气的衣服都能穿出时尚感。
“阿嚏！”
出门后的城默打了一个大喷嚏，丝毫不知道城夏在背后的腹诽。
他没有让城夏自己给自己买衣服，是因为他在心里已经将城夏当做和自己一样的大人看待了，甚至某些时候，他认为城夏比他还要成熟。
所以他觉得买衣服这种事情完全不需要他来提醒了。
“天气真好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气，是十月里难得的晴空万里。
“特别适合还钱，哈哈！”
城默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在秋日暖暖的阳光里，蹬着单车往银行行去。
......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钟，元气澡堂的大门口已经有不少人了。
大家看着大门还紧闭着的澡堂，纷纷议论了起来。
“怎么还没开门啊，平时不是十点钟就开门了吗？”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昨天来过的老大爷，身边站着的是他的老伴儿。
他昨天回去之后被老伴儿数落了好久，还跪了一个小时的搓衣板。
原以为老伴儿不会允许他再来这里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老伴儿就把他喊醒了，吃过早饭没多久就把他拉过来泡澡，还说什么自从昨天泡过澡之后脸上的老年斑都少了很多，今天说什么也要再来泡一次。
“可不是嘛，我前两天上班想来泡都没排上，今天是周末我还得特地赶了个早，就怕排不到队。”一个西服男说道。
“话说老板不会也放双休吧？”
有人突然问道。
这时排在队伍里的曲中突然说话了：“不可能的，之前老大还说把周末的打烊时间延长一些。”
“他说的延长时间就是把早上开门的时间延长到晚上？那我来这么早干嘛啊！”
有人不满地抱怨着。
早来的顾客里大部分都是来泡过的，也了解这两天元气澡堂生意的火爆，来得稍晚一些就排不上队了。
其实澡堂也不算小，毕竟一次性能容纳一百个人泡澡，但架不住人多啊。
“哎，帅哥你有他的电话或者VX吗？问一下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西服男问道曲中。
“没有。”
曲中摇摇头，又突然想起组内的倪珂和组长觅安安好像都有城默的VX，他连忙掏出手机给倪珂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雷姆的老公】：珂珂，你知不知道元气澡堂今天到底几点开门啊，都快十一点了还没有人来。
没一会儿倪珂就回复了：“老板早上出去办事了，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样子才能回来。”
【雷姆的老公】：你怎么这么清楚？连老板出门都知道，而且回来的时间也这么精确。
【努力买房】：你管得着吗？
被倪珂呛了一句的曲中，默默关闭了手机，他抬头对大家说道：“大家可以先散了，吃完午饭再过来，刚刚得到消息老板要差不多十一点半才能回来。”
排队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表示不能接受。
“啊？还要那么久啊！”
“老板怎么回事啊，生意刚刚火起来就耍大牌？这样是经营是不会长久的！”
“就是啊，亏我一大早就赶过来了，真是烦死了，要延迟开门也不说一声。”
“......”
抱怨归抱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离开。
都排了大半个小时的队了，谁愿意在这里时候离开啊。
要是其他店可能顾客早就走了，不过在澡堂里泡过火龙汤的顾客们，全都爱上了霸道的火龙汤。
火龙汤不仅是泡澡的时候让人刺激又舒爽，而且泡过之后浑身的皮肤都玉润冰清，光滑得不行，他们可舍不得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尤其是队伍里的女人们，她们对皮肤尤为重视，平时为了抢个口红都愿意飞个十万八千跑去国外囤货，现在为了皮肤排两个小时的队算什么。
所以这些女人连抱怨都不屑抱怨，在她们看来这么好的火龙汤就该排队，不排几个小时的队都对不起它这么逆天的效果。
而让他们苦等的城默，此时也在银行里排号等待还款。
“前面还有多少个啊？这效率也太低了吧。”
他时不时地扫向窗口上方滚动号码的led灯牌，在心里不断地吐槽着。
九点钟银行刚开门不久他就来排号了，前面一共也就不到十个人，还开了两个普通的业务窗口，但是现在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叫到他。
旁边的VIP窗口倒是挺快的，都叫到二十多号了。
“哼，等我有钱了我要办个钻石卡，闪瞎你们的眼睛。”
他在心里想道。
“S10号请到5号柜台办理业务，S10......”
大厅的喇叭里终于叫到了他的号。
城默长舒了一口气，在第三声叫号之前走到了柜台前，把银行卡和身份证往桌子一拍，昂起头气势十足地说道：“我要还款！”
坐在里面女职员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地说道：“请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放到收银槽，谢谢。”
“啊？哦哦，好的。”
城默一怔，随后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乖乖地把东西放了进去。
女职员接过银行卡和身份证，又询问了一些贷款的信息，接着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了两三分钟，转过头问道：“请问是一次性还清剩余贷款，还是支付下个月的贷款。”
“咳咳。”
听到这话，城默再一次硬气了起来，他微微昂起头控制着情绪的波澜，让语气尽量显得平静地说道：“一次性还清！”
果然，女职员眼中真的露出了一丝惊讶，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他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总金额217911.6元，确定要一次付清吗？”女职员再次问道。
“确定。”
城默壕无感情地说道。
“好的。”
女职员低下头，办事效率陡然提升，仅仅用了五分钟不到，就把所有的业务处理好了。
完事之后她还抬起头向城默推销起银行的理财产品，城默当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女职员不死心还在向他推销着某某产品回报率有多高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都没我开澡堂挣得多”，然后潇洒转身离去。
他走出银行后，肩头松了下来。
这笔从父母刚开澡堂时借的贷款，至今已经差不多十年了，从他接手差不多也有五年了。
前两年为澡堂重新开业到处去学打工学手艺，原以为把店重新开起来就可以走上正规，可没想到后面的三年才正式开启了地狱模式。
先是店内老旧的设施给了他当头一击，又遭遇了疫情的降维打击，让本就惨淡的生意雪上加霜。
过去的几年里，这笔贷款曾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甚至连喜欢的女孩都不敢追，最后还是差点把澡堂盘出去。
现在好了，终于彻底清掉了这一笔将近十年的贷款，他能感受到沉在心底的那块巨石完全消散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银行，放了一句狠话：“贷款是不可能了，这辈子也不会再贷款了。”
......
当他一摇一摆骑着共享单车回到澡堂的时候，差不多快中午十二点钟了，看到店门口围的人群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店门口出车祸了呢。
“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走了。”
排在比较前面的西服男向他抱怨道。
后面的人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倒是走啊，从十点钟就叫嚣着要走，现在都十二点也没见你离开半步啊。
“抱歉抱歉，早上出去办了点事儿。”
城默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是顾客，大部分都是昨天和前天来过的。
“你也真是的，去办事儿也该提前通知一声啊，我们都等多久了。”西服男还在埋怨着。
“真的不好意思，我一大早就去银行办事儿了，谁知道那银行的效率太低了，就几个号我等就两个多小时。”城默使出一招祸水动引。
果真后面的老大爷插了一句嘴，问道：“什么银行？”
“XX银行啊。”他如实答道。
“泗桥大道那家吧，哎，那家就是慢，我上次过去办个业务也是，那柜台小妹比我这个老年人还墨迹。”老大爷跟着就吐槽道。
眼看他们都聊起来了，西服男可不耐烦了，他连忙催促道：“老板别聊了，快开门吧，我等花儿都谢了。”
“好好好。”
城默笑笑，连忙把澡堂的门打开了，等待的客人们这才一拥而入。
“注意排队啊，不要插队！”
排在最前面的曲中站了出来，帮忙维持着排队的秩序，说完他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张洗浴券递给城默说道：“老大，这是今天的。”
“好的。”城默接过了洗浴券，笑着对他说道：“谢了啊，你先进去泡澡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身后眼尖的西服男看到这一幕，指着洗浴券惊讶道：“老板，这是什么啊？”
“新店优惠洗浴券。”
没等城默回答，曲中就替他回答了。
“我们怎么没有这个东西？”西服男质疑道。
“嘿嘿，这可是只有一百张的绝版货，开业两天就卖光了！”
曲中从兜里掏出一叠洗浴券，一脸得意地炫耀着。
“那你怎么会又那么多！”西服男惊讶道。
“哼哼。”曲中冷哼一声，语气低沉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对这澡堂......”
“爱得深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