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在学校安安稳稳呆了一周,期间除了李佩莹打过一次电话核实了一下付款请求和杨采薇打电话沟通了一下论坛筹备工作中的一些小细节问题外,竟然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劳烦到他。
周末司机来接凌云放学,开来簇新光亮的大奔。车牌都已经上好了,凌云估计这是陈蕙兰的功劳。
凌云小团伙的四人又想蹭凌云的车出去兜风,凌云笑着说今天他回老家,顺道儿去工地看看。
四人立即作鸟兽散。
蹭个车就要被拉去做一天半的苦力,这笔买卖不合算。
凌云本是随口一说,吓唬吓唬四个人的,不过上车后想想,还真得回老家一趟。
自从春节后自己就没有回老家过,也没去看爷爷,这都2个多月了。
再不回去爷爷该骂自己忘本了。何况马上自己就要更忙了,暑假又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下次找时间回家还不知道啥时候呢!
再说电动车项目工地已经动工开建了,自己还一次都没去看过呢,怎么着都得去看一眼吧。
吩咐司机一句,司机熟门熟路地把车拐进一条近道,原来司机本来就是长期在电动车公司项目部服务的,对未来公司的位置自然是烂熟于胸。
凌云到工地的时候正赶上工地开饭时间。十来个工人三三两两地蹲在地上吃饭吹牛。凌云钻进工地上的活动板房,一名穿着中山装的老先生戴着老花镜,正在边吃饭边看报纸。
这人凌云倒是认识,是县里帮自己找的那个退休的动力柴油机厂的老会计。
老会计姓丁,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看,见是凌云,顺手摘下眼镜,招呼凌云坐。
凌云在丁会计对面坐下,扫视了一圈,问丁会计自己爸妈怎么没来。
这事儿问丁会计还真问着人了,丁会计为人板正,不苟言笑,倒是和凌国健挺投缘,两人挺谈得来的。
丁会计告诉凌云说他爸妈有段时间没来工地了。李佩莹代表凌云拍得县模具厂后,舅舅迅速走马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舅舅第一把火就是先抓业务。
刚巧老爸也刚刚拿到驾照,又是机械厂的工人出身,对模具也算是熟悉。舅舅每天就拉着老爸开着车在县城每家用得上模具的工厂拜访拉单子。
本县的五金业发达,用得上模具的厂子不少,因此拉业务要跑的地方众多。
其实县模具厂光看体量也知道,以前也曾风光过,只不是随着经济发展的大潮,死于经营体制的僵硬和众多私人作坊的冲击。
现在凌云的电动车项目在县里算是私营企业拔份的了,舅舅拉上老爸出去拉业务只要名片一掏,还真有不少厂子愿意给面子,下了不少的订单。
老妈也扎根模具厂去了,组织指挥全厂大扫除,准备恢复生产。
模具厂厂区里就有几座小楼,是原来的厂长等人的家属楼。不过现在都属于模具厂的资产被一并接受了。
这几天老爸老妈就把家安到县模具厂去了。
凌云听了挺高兴的,老爸老妈有个事业忙着,生活有奔头,人就显得年轻精神状态好。
要是憋闷在家里,凌云还担心他们憋出病来呢。
丁会计和凌云聊完凌云爸妈的近况后这才想起问凌云吃饭了没有,招呼凌云要不就在工地上凑合一顿。
凌云让司机去厨房看看还有饭么,有的话就打两份过来,中午就在工地吃了。
司机出去一会儿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做饭的大婶,大婶凌云认识,是本村的。凌云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大婶说饭菜没了,都是定量做好的,不过厨房有挂面还有鸡蛋,问要不要给凌云下碗面。
凌云自然同意,下碗挂面,卧两个鸡蛋,倒点酱油,要是有猪油再放一勺子猪油,那真叫一个香!
等吃饭的过程中,凌云又和丁会计聊了会儿,现在项目筹委会的人手紧张,忙得要命。
周建利带着技术人员去金陵那边高校请专家论证技术路线去了,行政人员出差常驻省城办理各项审批手续,他被临时抓差,安排到工地盯着。
其实工地现在就一个围墙施工,也没啥盯的,不过工地施工,总会和村民有例如踩到了别人庄稼苗了、拉施工材料的车压坏了路面了诸如此类的鸡毛蒜皮的纠纷。
村民找上门来总要有个人出面应付,丁会计年长稳重,倒是挺适合调解处理这些纠纷的。
承包工地围墙施工的是自己的小叔,其实就是拉几个以前的工友一起干活。围墙施工没啥技术含量可言,就是砌墙而已。
而且现在修的围墙也就是起个界墙的作用,起的作用主要是把厂区和村民的地分隔开来。界墙也不需要修多高,一人高就足够,连脚手架都不用搭。
小叔也不来工地,他这段时间忙着在学车呢。
说话间面已经端上来了,凌云三下五除二地把一海碗面条干掉,还意犹未尽地把汤也喝了。丁会计在旁边看得眉毛直翘,说年轻人就要这样,能吃才能干。男人吃饭如虎,是个有大福气的。
司机也吃完了,凌云和丁会计打了声招呼,出门回家而去。
刚出工地驶出去没多远,就看到村里的支书还有村主任就在路边等着了。
凌云刚到工地就被村里的有心人看到了,自然少不了有些找他办事的在候着他了。
停车招呼村支书和主任上车,村支书絮絮叨叨地说找凌云好久了,凌云老是不回家,村里不少事情要和凌云商议。
村支书怎么说也是长辈,凌云不好发作,只好耐心听他说。
村支书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些想揽些小工程做做、砖石灰料的供应,还有些鸡零狗杂的事儿。
凌云一概推说这些事情不归他管,可以去找项目部筹委会的人联系。
村支书还想磨嘴皮子,凌云家已经到了,凌云赶紧率先下车进院。
院子里也熙熙攘攘的,爷爷在家,正在旁若无人地和几个老伙伴喝着小酒。
凌云进门后,等待的人群一瞬间起身涌过来。凌云只是笑笑朝人群点点头,快步避开,进屋先和爷爷打了招呼。
门口聚集的人群哪肯就这么离去,他们今天听说凌云回来,都是有事要请托的。
凌云躲着不见也不是个办法,他拿了几包烟出去,见人先发烟打招呼,说刚回来,等下还要和爷爷说几句话,让大家有事晚上来再说。
众人见状无奈,只好纷纷说晚上请凌云一定赏光去家里吃顿便饭。凌云一概笑着推辞说改日有时间一定去拜访,今天晚上真的有安排了..................
人群逐渐开始散去的时候,突然有个凌云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村民,大约50岁上下的年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凌云帮帮他。
凌云吓了一大跳,赶紧先侧身避过村民的行礼又快步上去把他从地上掺起来,让他有话好说。自己受他一跪的话,岂不是要折寿?
原来这户人家有个儿子,相中了县ZF招待所的一个服务员。据说那个服务员长得貌如天仙。
男方托人上门提亲,女方狮子大开口,彩礼要10万块,少一分这事儿免谈。
就10万块还是看在村子里在建个大工厂的份儿,已经打折了。不过附加条件是日后结婚了男方要安排女方进工厂找个轻松钱多的活儿。
这户村民家全部家当都不值10万块甚至不值3万块,10万块钱的彩礼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更何况还要给安排工作呢?
奈何儿子铁了心,非这个姑娘不娶。村民无奈之下,只能舍了老脸,来找凌云借钱和请托将来安排工作。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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