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退军后,安排刘麒两兄弟送刘广遗体先行回寨,但那刘麒欲报父仇坚持要留下,于是只得遣刘麟先回。
昼间一战,那召村的塔楼暗堡众多,强攻死伤太大。
陈希真与众头领商议后,决定趁夜派苟英带人暗渡镜湖,随后在村中放火生乱,大军见火起再趁乱从村口攻入。
临近亥时,召村的乡民多已入睡。
苟英带了十几个水性好手渡到了对岸,紧接着分散去各处放火生乱。
亥时三刻,召村好几个地方生起火光,火苗趁着夜风四处乱串,召村的狗叫个不停,登时大乱起来。
召忻早知猿臂寨会夜袭,但没想到村中有人放火作乱,他立刻就想到了镜湖,早知道就换人守村口,让申勃儿守水路了。
后悔无用,他一面安排史谷恭带人救火,一面与高粱氏去村口支援。
此时,陈希真的人马已冲进村口,那申勃儿被刘麒一刀砍翻。
夜间塔楼守卫依旧,猿臂寨的人马攻入后,推进得很慢,他们必须先拿掉那八座防御塔楼,而后才能大开杀戒。
刘麒杀得兴起,浑浑噩噩见孤军深入,结果遇见了面而来的召忻夫妇。
召忻不愿在此间耽搁,于是招招都是下的狠手,高粱氏在旁持双刀相助,刘麒抵挡不下,遂慌忙往村口奔逃。
这时高粱氏摸出腰间飞刀,飒爽一掷。
只见那飞刀正中刘麒的背心,召忻趁势赶去大力一镋,这就结果了其年轻的生命。
行至村口时,负责守卫的召村乡勇死伤殆尽,陈希真正在安排人手去放火烧塔楼。
召忻大怒,挥动溜金镋直取陈希真。
两人本就是棋逢对手,白天已斗了百数回合,夜里相见分外眼红,要以死相拼了。
高粱氏怕召忻有失,偷偷捏了三柄飞刀在手。
嗖的一声,飞刀劲射。
陈希真反应惊人,将那蛇矛一挥,锵的一声挡飞。
召忻怎么会给他机会,溜金镋拼死缠上,让这厮无瑕顾及高粱氏偷袭。
嗖嗖,流星赶月。
锵,陈希真用蛇矛又挡飞一枚飞刀,但第二枚飞刀躲在第一枚飞刀之后,加上召忻在旁猛攻。
后面那柄飞刀直接射在了陈希真的小腹上,鲜血随即迸出。
高粱氏见这厮已伤,提起双刀来助召忻。
陈希真力战二将毫无惧色,苟桓、苟英在不远处发现寨主被围,纵马拼死来救。
陈希真因失血过多,渐渐脱力,苟桓见势不妙,与苟英掩护着陈希真撤出了召村。
回到镜湖大营后,苟桓清查战况人数,才知道不但刘麒阵亡,今次带出来的山寨人马也损失过半,陈希真此时也已经昏迷不醒了。
两兄弟一合计,这召村是再不能打了,再打下去猿臂寨的底子都要打光了,于是连夜拔营回寨。
召村那边打扫完战场,乡勇已损失六层,召忻无比自责。
为防贼人再来偷袭,召忻决定亲自阵守村口,派史谷恭抚恤阵亡家属,并严加巡逻。
此时已到子时三刻,那高粱氏全无睡意,她叫来桂花询问祝永清的情况。
桂花支支吾吾的,高粱氏黛眉微微皱起,心道这些贼人丧心病狂,于是打算趁夜再去看看祝永清。
来到厢房,祝永清还未睡下,只听见香雪咯咯的笑,原来这厮竟在讲段子。
“祝兄弟还未睡呢?箭伤如何了?”高粱氏坐在一旁问道。
祝永清一面给香雪使眼色,一面说道:“小可连累贵村,心有愧疚,所以睡不踏实。”
香雪会意后,替主母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高粱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那猿臂寨贼人端的凶狠,但我召村也不是泥捏出来的,今日几番厮杀,斩杀贼酋数人,就连那陈道子也被老娘飞刀所伤,哼。”
“夫人好武艺,小可佩服。”
祝永清恭维完后,高粱氏又道:“虽说我召村杀了些贼寇,但此地已不再太平,祝兄弟可有去处?”
“小可贩马本钱已无,却也不知要去何处。”
高粱氏正欲招揽,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异常燥热起来,遂问道:“香雪,这茶里可放了什么?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香雪回道:“啊?夫人,我就放了些安神的药粉...”
祝永清暗道:安神药粉?那是催情药粉,老子不远千里从幽州带回来的。
“不对,我好似病了,香雪你速速送我回去。”高粱氏一起身,突然发觉全身酸软。
这时祝永清也站了起来,关切地说道:“香雪,夫人有恙,不如先扶到房内榻上休息片刻。”
香雪已将这男人的话当作圣旨,于是将高粱氏扶到了床上。
高粱氏吃了那催情茶,身上浴火难灭,胡乱地在榻上翻转。
祝永清见时机成熟,一个手刀将香雪击晕,然后合上了房门,笑盈盈地朝榻边走去。
这厮边走边解开衣衫,心道老子现在也是解杉熟手了。
再说那召忻好耍枪棒,而不好颜色,高粱氏生下女儿后,这夫妇两人甚少过该有的生活,平日里几乎和兄弟一样,原本高粱氏的心已修炼得和镜湖一般静,但今夜镜湖因风起波澜,她也终将沉沦。
丑时二刻,桂花见主母未归,于是出门寻找。
当她走到厢房门外时,那讨厌灵敏的耳朵又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你要我如何再见人?”
“见人有快活重要吗?”
“讨厌,你这个冤家。”
......
房内窃窃私语,桂花听得如逢雷击,那声音分明就是主母的,这媚劲儿...她是疯了吗?
桂花偷偷地走开,思索良久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往村口走去。
约一刻时辰,砰的一声巨响,那厢房木门被一脚踢开。
召忻看见榻上衣衫不整的两人,胸口仿佛被千斤重锤击中一般,噗的一口心血喷了出来。
然后迟迟的说了声:“贱人。”
“快走。”
祝永清没想到这么快被抓奸,于是胡乱给高粱氏套上件衣服,拉起她就要夺门而去。
召忻此时愣愣地立在门口,祝永清想也没想就将他一脚踢翻。
出门前,高粱氏回头望向召忻,那汉子已经眼睛血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满含泪水,这一望仿佛一眼万年,祝永清在前用力一拉,随后扭头而去。
听见厢房这边有动静,还在巡逻的史谷恭带着几个乡勇赶了过来,只见厢房门板四分五裂,召忻狼狈地坐在地上,这厮竟然连追都忘了。
“贱人...”
不一会,村口负责守卫乡勇飞马来报,说刚才主母与那祝永清夺了两匹奔出村去,乡勇们根本不敢阻拦,所以赶来问召忻怎么办。
召忻坐在地上,依旧不言。(召忻:你他妈让我怎么办?我感觉天都塌了。)
祝永清与高粱氏夜狂奔数十数里,发现没有人追来,于是两人驻马休息。
“都是你这小贼害的...”高粱氏想起今天发生的荒诞事,悔恨的泪水掉了下来。
祝永清妇女之友的称号不是白来的,这厮做校长的口才本就了得,几句赞美女性自由的话儿用来安慰对方,高粱氏听得十分受用,没多久竟然想通了。
“我为了你抛夫弃女,今后可不能抛弃我,不然我就阉了你。”高粱氏拿出一柄飞刀在祝永清的眼前晃了晃,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刺激。
祝永清笑道:“永清得姐姐垂青,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喜欢都来不及何敢舍也?”
“贫嘴,不过永清你一表人才,该不会就这样空老林泉吧?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祝永清想了想道:“我与那梁山泊有大仇,平生所愿就是踏平梁山生擒宋江,但只恨自己无能...”
这厮现在还想着杨林(侯龙涛),潜在对手必须先拔除了。
“你既有大志,我们可去东京一趟,我与太尉府有旧,或许可以助你谋个军差,以后你就有机会统兵征剿梁山泊。”
祝永清:???太尉府?高俅?你?
月光下,高粱氏看见祝永清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莞尔一笑道:“高太尉不行么?那我去找蔡太师?”
祝永清再次被雷倒,后来才知道这高粱氏大有来头,其父家和高俅同族,母家更是梁中书一脉。
祝永清知道后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