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死了,哭的人很多,大多是兔死狐悲,而宋江是真伤心了,但是为了他的理想,这都不足惜。
扈三娘一夜未睡,梁山上很多人也都失眠了。
李逵这个祸害扈家庄的修罗,终于在一丈青眼前身首异处,自己情绪久久无法平静,时迁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这一夜,扈三娘没有去归虚,归虚的气氛倒是很欢快,山上玉米最近丰收,在时迁的指导下,刘慧娘手做了一些玉米馍馍,她们正在办丰收宴。
次日清晨,宋江亲扶高俅的灵柩送到金沙滩登船,徐京、王文德等人跟着下山,就留的闻焕章在梁山做客,也算是梁山留了个人质。
燕青、薛永捧着盛李逵首级的木盒,带了百十来名喽啰,跟在徐京等人身后,要送他们去济州。
送走一干人等后,宋江秘密召见了时迁。
“李逵我也斩了,所有的恩怨也该是烟消云散了,今后你勿要以梁山大局为重,往私了说是为我宋江,往公了说是为我们107人的未来,你与扈三娘也在其中,汝当知轻重。”宋江此番算是推心置腹了。
时迁心道梁山这些人的死活关我鸟事,不过系统任务我还是要好好做的,“公明哥哥放心,我这便下山去,招安之事我当作自己的事来办。”
“贤弟此去,须担干系!”
“我省得。”
“可要带什么金珠银钱上路?入肩打点总是要花银两的,另外还需不需要派一两个伴当相助?”宋江又问道。
时迁拱手说道:“黄白之物是要带些的,至于伴当,不如让三娘与我同去?”
宋江一怔?你这厮长得比我美,想得就更美了。
“来往颠簸,那可苦了我的妹子,我看三娘还是留在山寨陪我老父说说话,我叫杨林与你做个伴当。”(宋江:看不出来,杨林也被你小子收买了,丫到底多大魅力啊?不就比我高点,白点?)
时迁一听,这宋三郎是要留人质了,丫真阴险,不过自己也没想过就这么跑了,于是同意下来。
宋江亲自将两人送到李家道口,梁山未来全系时迁身上,他这般大礼非是敬时迁,是敬未来。
这次出差虽说重要,但时迁却不急躁,他与杨林日间赶路,夜里歇息走得不紧不慢,济州那边还要送高俅的灵柩回东京,脚程应该会慢上许多。
两人中秋前夕到了东京,因为要去寻李师师,所以时迁在樊楼不远处找了家客栈住下。
暮色才刚刚降下,杨林急忙提醒道:“大师兄,晚上咱们要去樊楼,要不要给我提前易容?我们什么时辰进去?晚了师师姑娘万一被别的客人点了怎么办?”
时迁看着这厮骚包的样子,丫去了一趟会所就食髓知味了?也就是公款吃喝,不然你那点工资能消费得起几回?现在的李师师还敢随便招待外面的人?
“我去和李师师谈大事,你去干什么?”时迁想捉弄下这厮。
杨林一惊,急忙说道:“师兄去谈事没个伴当多没脸面,再说我又不会打扰你们,让小婵姑娘给我随便安排几个木鱼敲一敲好了...”
这厮说完一脸期许地望着时迁,脸上写满了带我去三个大字。
还几个?时迁看了看这厮的身材,是比自己高大威猛,丫肾这么好?
“好了,带你去,带你去行了吧?先去小二哪里搞点吃食来垫垫肚子。”
杨林大喜,风风火火地跑下楼。
夜幕降下,东京大街上渐渐安静下来,樊楼那里依旧星火璀璨。
楚总易容后,带着侯助理阔步走了进去,元宵夜那场变故似乎没有影响这里的生意,只是安保措施更为严密了,光门子就增到了八个,庭廊转角也都安排了便衣执勤。
两人潘安、宋玉的模样可看傻了那些姑娘,李妈妈一见到时迁眼中显出了狂热,心道你们这些小蹄子懂什么?帅能吃吗?关键还是楚总的钱袋深不见底。
“哎呀,楚公子、侯公子可是好久没见了,都想死奴家了。”说罢李妈妈就挽住了时迁的手臂。
杨林:我侯公子不够帅?怎么不来挽我手?
李妈妈:我当妈妈桑这么些年,你当我眼睛瞎?什么人是正主不知道?
“师师姑娘在吗?”时迁问道。
李妈妈嗔道:“公子每次来都找师师,我们家其他姑娘也都吹拉弹唱,样样都会呢。”
时迁掏出了一片金叶子,“师师她在吗?”
李妈妈眼都绿了,这出手大气一如既往的大气,接过金叶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在,哪能不在呢,楚公子来了,她必须在。”
“那走吧。”
“我扶着您,上楼小心,不要踩空了...”
杨林:我师兄那惊鸿照影,最擅长踩空了...
李妈妈将两人引到李师师的房前,嗲声声喊了句:“姑娘,楚留香公子来了...”
房内那人突然紧张了起来,时迁洗髓经四重,里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的耳朵。
两人推门进去,李师师依然还是那样动人,淡淡的粉黛将她妆得清新脱俗。
时迁又掏出两大锭银子交给李妈妈,说道:“我和师师姑娘说会话,不要让人来打扰。”
“不会打扰,你和师师随便说话,随便说话。”李妈妈心里那个爽,心道楚老板真豪气。
李妈妈走后,李师师让小婵把杨林也打发走了,随后倒了一杯茶,两人相对而坐。
四目相对,久久不言,就这么看着对方。
有道是美人似玉,陈老师的颜值在李师师面前,丝毫没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侯公子似乎比上次来话多了些。”李师师首先开口道。
“他?一回生二回熟嘛,这厮...”时迁笑着摇摇头。
“公子每次出手都这般阔绰,不知在外做的什么大买卖?”师师问道。
时迁意味深长地说道:“真想知道?”
“公子愿说,师师就想知道,若不愿,师师也不强求。”
“我在那水泊梁山做强人哩,师师姑娘可知道梁山好汉?”
李师师听完,心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来。
“公子真爱玩笑,你貌如潘宋,腹有沟壑,岂会是落草之人?”李师师并不相信,元宵夜梁山来了几位匪酋,楚留香这般人物不可能不来。
时迁正色说道:“我可没有与姑娘打趣,今日前来是代表梁山与姑娘谈一桩天大的买卖。”
李师师见他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追问道:“什么买卖?”
“我要见天子。”
只听见‘哐当’一声翠响,李师师的茶杯掉落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这厮竟真是个强人?
日思夜想的楚留香是梁山的强人?
李师师努力让自己相信,她看了散落一地的瓷片,随后舒了一口气。
即便是,又有什么打紧的?我李师师又多高洁?
岁岁平安,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