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夏,曹操因吕布攻打兖州而退兵。
徐州之围解后,别驾糜竺请孔融、刘麟等人进城。
此时陶谦已病入膏肓,时迁见刘备已隐隐有了主人的意思。
陶谦已经让徐州了?实际上并没有。
刘备打仗不行,但是笼络人心是把好手,在几次交往中,糜竺竟被刘玄德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两人遂变得亲近起来。
糜竺家是徐州巨富,其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无法斗量。
搭上糜竺这条线后,数次败绩的刘备已谋得小沛为安身之所。
陶谦这两年被曹操折磨得精神奔溃,感知死亡将近的他在托付后事时,唯独信任的只有本地大户糜竺。
陶谦知道徐州虽是要地,但南有袁术、北有曹操,非能人不能守之,自己那些后人不可能守得住,所以有让位的意思。
迷离间陶谦想到了皇叔刘麟,于是告诉隐晦地告诉糜竺,可以将徐州让与刘氏宗亲之手。
糜竺跟刘麟不熟,但近来和刘备走得亲近,玄德公不就是汉室宗亲吗?看来主公跟我是一个意思,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陶谦见糜竺悟了,也算是松了口气,随后病情陷入恶化,已不能言语。
孔融等人在病榻前见到陶谦面如枯槁,估计生死就在朝夕之间。
“子仲,陶恭祖病得如此沉重,可有留下什么言语?”孔融问道。
糜竺施了一礼,然后说道:“主公欲将徐州让与玄德公,并表其为徐州牧、豫州刺史。”
孔融一听大为不解,刘玄德何德何能?陶恭祖是病坏了脑子,你要让徐州不如让给刘皇叔?刘备他守得住吗?
病榻上的陶谦听到这里,突然不停咳嗽起来,看上去很是激动。
“你看,主公也很记挂这件事,还好有您在此做个见证。”糜竺急忙近前替陶谦顺气。
孔融对刘备拱手说道:“那就恭喜玄德公了。”
“备何德何能,原本我建议将徐州让给袁公路的...”刘备谦虚道。
袁公路?时迁心中一阵冷笑,这厮还挺会找锅,徐州两次被围,袁术可是一次没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陶谦再昏聩也不会让给袁术的。
孔融一怔,“袁术在淮南杀陈温而窃扬州,非英雄之辈也,怎能领徐州牧?玄德要让不如让与辽东刘皇叔?”
刘备原本就是客套话,被孔融这么一将军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身边张飞也有异色。
刘麟原本就是来串个门,没想到锅落在自己身上,正要回答的时候,时迁在旁边偷偷扯了他的衣角。
刘麟也是个聪明人,立刻会意说道:“孔相乃是戏言,辽东事繁我已不能全力,还是玄德公来任这个徐州牧最好。”
孔融不明白刘麟为何拒绝,你连高句丽、三韩都治得服服帖帖的,这小小徐州有什么打紧,莫非是有什么顾虑?
几人就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结束了短暂的见面。
糜竺、刘备准备设宴款待孔融、刘麟等人,但刘麟推脱有政务要办拒绝了。
走出府衙后,刘麟、时迁、孔融三人在前,糜竺和刘备在后相送,十几名威风凛凛的侍卫跟随左右。
这段时间,辽东刘皇叔的名号事迹,经过潜伏政治员的宣传,也传入了郯城,加上近期曹操败于其手,所以民间对刘麟传得神乎其神。
今日刘皇叔被请进郯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本地百姓没机会见天子,但也想见见皇叔过瘾,所以刘麟等人已出府衙便被人‘夹道欢迎’。
刘麟还没见过这场面,但还是昂首挺胸向前,突然这厮走到半路停下脚步。
路边人群中,有一年轻粉衣女子甚是貌美,时迁在旁一看,心说这老处男终于憋不住了?
“皇叔?”孔融见刘麟停下遂提醒道。
刘麟一愣,“没事,咱们走吧。”
走前这骚包还冲那女子笑了笑,时迁见那女子腮边泛霞,在这乱世你敢信,这对狗男女竟然一见钟情。
大队继续向前,时迁发现糜竺这厮竟然脱队去找那街边女子。
糜竺这厮温文尔雅,不像个LSP,糜竺?女子?时迁似乎想到了什么。
众人在郯城道别,一路行军沉闷。
孔融实在不理解刘麟推辞徐州牧之事,但这位皇叔一路上神不守舍的样子,于是向时迁请教道:“时将军,徐州乃富饶之地,皇叔为何不领受这徐州牧?总好过辽东苦寒之地吧?”
“文举兄只知其一,徐州虽然富饶,但是身处四战之地,与辽东相距太远不好兼顾也,我料曹孟德必会再来,如何守之?”
孔融听后一惊,曹操两轮不知杀了徐州多少人,再来一次还得了?但那厮残暴成性,时迁之言没办法让人不信。
自己这次还与曹操撕破了脸,万一曹操兴兵报复...
孔融不敢再想,不过陶谦可以让徐州,我也可以让北海,反正这个官做的也憋屈。
“皇叔?皇叔?”
孔融连唤了两声,刘麟都在魂游天外根本没听见。
“皇叔在思念郯城的美人,咱就不要打扰他了...”时迁笑道。
孔融见刘麟也年近三十,心说怎会这般不稳重,于是急忙问道:“皇叔在辽东可有妻室?”
时迁摇摇头,“皇叔眼光颇高,辽东女子还未有入其眼者。”
“刚才街边那女子,皇叔可心仪?”孔融又问。
时迁看了看这厮,随后点点头,心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都他喵的想出神了。
孔融一拍大腿,笑道:“此事交给我办,那女子我认识,就是糜子仲的小妹,能与皇叔结亲,我想糜家一定是愿意的。”
时迁恍然大悟,这婆娘应该就是刘备的糜夫人,刘麟这家伙狗屎运啊,这都能截胡了。
“那就仰仗文举兄了。”时迁抱拳谢道。
孔融一脸兴奋,勒马走到王修面前交待了几句,随后调转马头又往郯城方向而去。
王修了孔融的交待一脸震惊,但转而就是赞赏之色,他从未见过孔融如此光辉耀眼过。
两军并行,本来要在琅琊分道,可到了地方北海军似乎没有分别的意思。
“叔治,去北海可以在这分路了。”时迁提醒道。
王修拱手说道:“时将军,主公刚才离开时,交待我将这只北海军队交给您。”
“什么?叔治不要玩笑了。”时迁突然觉得脑子不够用,在这个时代,军队就是资本,孔融就这么送了?
王修笑道:“将军不要见疑,主公说要效仿陶恭祖将北海让给皇叔,并上表天子保奏皇叔为青州刺史。”
时迁眼睛睁的大大的,这孔融似乎又在乱补刀...我尼玛不想介入青州乱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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