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被海平线吞没的时候,英吉利海峡响起了咏唱的声音。
那是古老的咒文,伴随着喑哑、阴沉的声音,呼唤着不属于地球,来自世界外侧的邪恶。
吉尔斯站立在海峡接近法兰西的位置,他口中吟唱着不知名的语言,世界在扭曲,万物产生异变,一股令人疯狂的诡异力量笼罩在这里。
这是吉尔斯曾经唯一懂得的咒文,也是螺湮城教本上记载的唯一需要咏唱的仪式咒法。
多节咏唱加上最大功率运转的“螺湮城教本”,所达到的是现代魔术师穷极一生也难以达到的最高位的召唤魔术,呼唤宇宙中的古老邪恶。
随着咏唱的持续,海洋铺展化为了异界,污秽魔力所形成的的紫黑色浓雾弥漫在空气中,遮蔽了月亮,遮蔽了星空,天空中原本因为人理烧却所形成的环崩溃,诡异的永夜遮蔽了星空。
他的脚下,聚集着数量恐怖的魔怪之影,虽然看上去和他召唤出来的魔怪没什么分别,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却远远凌驾于那些杂兵的等级,笼罩在河面上的雾气不过是这魔怪之影的余波而已。
雾气聚集在河面上,魔力的波动却早已通过空气向整个法兰西蔓延。
整个法兰西的魔术师,乃至于每一名从者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一阵毫无征兆的刺痛。
那是周围空气中的魔力产生异常的混乱,引发了与空气中魔力同调的魔术回路的乱流。
“这是感觉……”
正在前往巴黎的一行人目光猛的看向了北面。
与此同时,由污秽魔力所组成的乌云已经扩散到了这里,浓郁的魔力仿佛化为了实质,浓厚的云彩令整个世界都仿佛化为了永夜。
一颗颗血红星辰自乌云中显现,扭曲的魔力仿佛化为了视线,死死盯着他们。
抬头望天,目光仿佛穿透了乌云,看到了世界之外,
看到那梦之世界,无尽的深海中沉睡的古老城市,难以想象的知识汇入了众人脑中,痛苦令他们仿佛失去自我,混杂的知识冲刷着他们的意志,扭曲着他们自身对于自身的掌握或者说改造。
体内的魔术回路出现畸变,开始逐渐更改为其他的规律,因此从而导致了个体天体的混乱,导致自身外表的异变。
“别看了!!!低头!!!”
不知何时,罗曼再一次回归了岗位,他大喝着,那不容置疑的强势声音,与其小受般的外表截然不同。
而众人也因此被唤醒。
贞德与圣乔治立刻吟唱祈祷。
“至高无上的主,请怜悯世人,愿主的光辉,永照世间。”
圣洁的光笼罩了众人,因为圣堂体系本身就是常规魔术体系,所以能够起到稳定“天体”,祛除异类魔力的作用。
藤丸立香的脸上跌落不明物体,脸上的疼痛也逐渐缓和,她看向地上,那从他身上褪落的竟是一根根触手与鳞片。
“不要看上面,不要看!”
罗曼大声的警告着。
同时,联络器中,罗恩的声音也传来。
“不要看上面,上面的那层云不是云……是类似镜面一样的特殊媒介,目光投向它,就会因为它本身的折射,折射到了另一个世界。”
罗恩的警告也随之而来。
“另一个世界……”
玛修轻念,她低着头,甚至于用盾顶在上面,以防不小心再一次看到。
“没错,刚刚你们所看到的就是另一个世界。”
罗曼肯定了罗恩的说法。
藤丸立香又本能的想起了刚刚那一眼所看到的东西,那座城堡,那一个阴影中的身影,与那双魔性的眼睛。
脸上突然发痒,因为回忆,那依旧保持在藤丸立香脑海中的记忆再一次浮现,那堪称是诅咒般的智慧,在一起的改造起了她的身体。
“愿主怜惜!”
贞德离开将旗帜放置在藤丸立香头顶,旗帜闪烁着光芒,贞德正在抹去藤丸立香的记忆。
“不要去想……”
在那云层所折射世界的那个身影,是一切慷慨的邪神,无数的知识与智慧从他的身上显现,那是对比人类生物体系来说更高一等的生物,会趋势所有不如它的生物的本能开始向往、模仿。
如果遵循那个体系进行,就会成为深潜者,这魔兽化的魔术师姿态。
那位邪神十分慷慨,只要是在他之下的存在,都会从他身上获得知识,普通人类变成深潜者,魔术师化为深潜者祭祀,从者化身为星之眷族……神灵化为旧日支配者/外神……当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是一条与地球自古以来相传的体系截然不同的体系,是与地球众神所不容的体系。
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新世界。
而藤丸立香虽然说是魔术师,但是比起普通人类也没多大的差距,所以得到的也就是深潜者体系。
贞德的旗帜释放着十字体系的光辉,帮助着藤丸立香祛除深潜者体系。
理论上来说,十字体系与深潜者体系其实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一种体系技巧,只是十字体系是由人模仿而成,所以更接近人的特性。
而其他的魔术体系都一样,只要是因为由人而创造,所以更接近人而已。
所有直接来自于神的体系都是简单粗暴的,更改种族,领悟种族的技巧,一步登天。
代价就是阶段性模糊,晋升渠道混乱,精细程度拉跨,且意志、自我、身体都被扭曲。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的魔术师排斥这种体系的原因。
魔术师修行魔术是为了追求根源,在这个过程中虽然也被扭曲,逐渐变成类似于深潜者的怪物,但是主要目的还是追求根源,那无尽的奥秘,不是某位神。
正因为最终目标的不同,所以即使都是由人所创造的两条道路,圣堂体系与魔术体系之间关系依旧不好,甚至于爆发过战争。
这也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监测到北面传来巨大灵基反应,十分恐怖……藤丸立香,玛修,你们要小心!”(罗曼)
“是吉尔斯·德·莱斯在召唤邪神,在英吉利海峡,必须要阻止他,要不然情况会变得很糟……”(罗恩)
“明白!”
藤丸立香捂着头站起,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已经变得异常模糊,她面色坚定,目光看向北方。
“各位,出发吧!阻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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