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仅仅领教法空模仿的剑法,已经觉得受益匪浅,妙悟于心。
不管是招式的精妙,还是剑法的威力,都让她对剑法的理解更进一层。
法空的剑法威力来源于他境界更高,论剑法的精妙,确实不如那两个天海剑派的高手。
但整体威力却不逊色于他们两个,甚至更胜一筹,毕竟境界有时候可以压过精妙。
法空双眼再次深邃,片刻后慢慢点头:“你可以将那神像抢了。”
李莺明眸一闪:“你想要那神像吧?”
法空摇头:“我不想碰上它,你最好也别碰它,一旦抢到,直接送到端王那里,由端王献给皇上,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这神像那般邪门儿?”
“极古怪的力量。”法空肃然点头:“别阴沟里翻船。”
“……好。”李莺缓缓点头。
她现在想的不仅仅是逃过性命,还要反杀,想到这里,她明眸再次一亮,挥剑刺向法空。
法空反复施展那三招,偶尔再施展别的剑法,令李莺手忙脚乱一番。
法空每施展一次,李莺则从容一分,对于这三招剑法已经越来越游刃有余。
待法空觉得差不多了才停剑。
两人又说了一番闲话,包括神京城内的奇闻秩事。
她身为绿衣司的副司正,消息极灵通,尤其是一些隐秘消息根本不为寻常人所知。
法空听得津津有味。
临别之际,他叮嘱李莺,一旦得到这神像,一定要将自己后来那串佛珠挂到神像脖子上,不要拿开。
神像送给端王的时候,也要跟端王禀明这一点,免得端王遇险反而要责怪她。
——
他先去练了一遍玉液固形诀,然后返回自己的卧室,坐在榻上沐浴着月光。
月光通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
后山的鸟雀们都歇着,一丝动静也无。
冬眠的动物们还没有苏醒,整个后山此时一片宁静,没有昆虫的叫声。
法空在思索着那座神像,神像中的力量确实诡异,还好大光明咒与清心咒能够克制。
恐怕会有太多的人想要获得它的力量,他直觉这样一来,会导致它力量更强。
到那个时候,恐怕自己的大光明咒与清心咒也未必能克制得住它。
所以此神像的处置,一定要慎之又慎。
照理说,自己亲自毁掉是最稳妥的。
但对自己来说,也是最冒险的,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交给楚雄是最好的。
楚雄多疑,绝不会轻易的接纳外力,所以神像落到他手上是最好的。
依楚雄的性情,宁肯将神像废弃一旁,也不会轻易动用它的力量,免得被这些奇异力量所侵蚀。
他想了一会儿,又想到了天海剑派的剑诀,当真是威力惊人,当世罕有。
自己看来要研究一番。
——
夕阳西下,法空站在钟陵湖的柳堤上,站在一棵柳树下,打量着湖上的美景。
湖面如红色的绸缎在晃动,红光闪烁,湖上的画舫传出丝竹与歌声,飘到他耳边。
法空欣赏着这一幅美景,再看看钟陵湖正东的钟山。
钟山绿意苍苍,碧林深树,宛如笼罩了一层碧色烟雾。
钟山虽然不大,但树木高大,古树极多,盘根错节,不大的山峰却构成了一处深山老林。
它弥漫出来的绿意与生机远胜过其他山峰。
在法空的眼中,这便是灵气充沛,生机盎然,是一处风水宝地。
如果建分寺,在此处建寺最佳。
身处其中,心情宁静而愉悦,对修行极有裨益,可谓是一处修行宝地。
一艘画舫靠了岸,上面走下几人,正是杨霜庭与其他人。
他们纷纷跟法空见礼。
法空微笑合什,最终目光投向杨霜庭。
杨霜庭摆摆手,齐广杰他们告辞离开,走到远处时,便回头看去。
“看来法空神僧跟杨姐姐的关系极好呀。”朱妙颖好奇的打量几眼。
“法空神僧找杨姐姐有事吧。”
“会是什么事?”
“难道要赠送我们一串佛珠?”
“净想美事儿!可惜我们与法空神僧的缘法不够,没办法得赠佛珠,可是救命之物啊。”
他们极为遗憾。
见识到佛珠之灵验后,他们都极渴望有一串法空加持的佛珠,以备救命之用。
可他们也知道,法空如果真有心给的话,早就给了,现在没给,那便是缘份不到,便是福缘不够。
这是没办法强求的。
强求也求不来。
……
杨霜庭一袭淡紫罗衫,神情冷淡,瞥一眼法空,淡淡道:“随我来吧。”
法空随着她沿着柳堤往东走,一直走到最东头,然后下了柳堤,继续往前,沿着一条河往上走。
河边是茵茵绿草,还有柳树依依。
他们沿着两丈宽的河一直往上,最终来到了钟山脚下,此河便是从钟山流下。
一汪汪山泉水,构成了这条河,清澈见底,游鱼可见。
杨霜庭继续往上走,步态袅袅,轻盈曼妙。
一条六米宽的白石阶通往山上,通往幽树的深处。
两人沉默不语的半肩而行,沿着白石阶往上走了两百余米,往右一拐,便是野草与野花绕匝的小径,沿着小径往里走,最终来到一片废墟前。
这片废墟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隐约可见到寺庙的残骸,应该是一座寺院。
经历了风吹雨打之后,这座寺院终于衰败而崩塌。
法空面露惋惜神色,摇摇头,合什一礼。
他能隐约感受到这里的宁静祥和之气,显然是周围的气场受到寺院影响,一直没有彻底消散。
“这应该是一座名寺。”法空说道:“可惜了。”
“这是前朝的寺院。”杨霜庭道:“报恩寺,后来寺中和尚圆寂之后,便没了香火,然后便残败下来,直到塌毁。”
“报恩寺……”法空在脑海里搜了一圈,没有报恩寺的记忆,应该不算名寺。
当然,这个报国寺可能在长陵府是名寺,但放眼整个大永,却是寻常得很。
杨霜庭看向法空:“这座寺院准备重建,知府推动,士绅们踊跃捐助。”
法空笑道:“不会是要建给我吧?”
“正有此意。”杨霜庭道:“准备请法空大师你来住持此寺。”
法空沉吟。
这样的话,此寺与灵空寺及永空寺是不同的,并不真正是自己的寺院,只是任住持而已。
因为住持是可以罢免的,也是有期限的。
可以通过这一点儿来施压,逼迫自己行事。
这让他很反感。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