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常常?”灰袍老者勐的瞪向他。
俊逸中年点点头:“是啊,平平常常,没什么出奇的。”
“平平常常……”灰袍老者勐的一步跨到他身边,朝着他兜头便打,噼头盖脸的巴掌落到他头上。
“平平常常!”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我叫你平平常常,我叫你平平常常!”
俊逸中年被打得懵了一下,然后便下意识的跑,却被灰袍老者紧追住,一边打着一边叫“叫你平平常常,叫你平平常常!”
“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俊逸中年一边惨叫一边不服气的叫。
其余五人见状,忙过去把俊逸中年护住。
再不护住,真要打个半死,到时候两边都会埋怨自己袖手旁观。
“到底为什么?!”俊逸中年不服气。
“因为你找死!”灰袍老者咬牙切齿的道:“武林之中,死最多的就是你这种不开眼的!”
“我怎么不开眼啦?”俊逸中年更不服气。
灰袍老者扭头看向其余五人:“你们呢,也觉得他们两个平平无奇?”
五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
他们确实是这般觉得。
虽然看长老的态度有问题,好像不寻常,可是依照他们的感应,这两人确实没什么出奇的。
绝美惊人的女子好像有点儿修为,但没有大宗师的气息,但这般年纪有那般修为已经难得。
可大宗师之下,都是不值一提的。
另一个和尚,那就更平平无奇,甚至只是粗通武功而已,气息若有若无,不堪一击。
这么两个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离奇的,有什么可怕的,让长老如此的忌惮。
下死手打亲侄子。
看俊逸中年已经面目全非,便知道他是下了死手,是气急了的。
灰袍老者摇头叹道:“可悲啊可悲!”
“长老,我们确实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不同。”
“他们的修为深不可测,尤其是那女子,宛如一柄绝世的宝剑,随时就要见血封喉!”灰袍老者摇头叹道:“你们却一点儿感觉不出来!”
六人皱眉沉思。
他们却怎么也看不出来李莺到底哪里危险了,明明美貌动人而且笑意盈盈,看着很温柔和气。
灰袍老者看着他们懵懂的模样,摇头感叹:“就你们这样的,还指望你们能将白鹤门发扬光大,嘿,妄想!”
“师叔,别小瞧人好不好!”俊逸中年不满的道:“我们到底看错哪里啦?”
“色迷心窍!”灰袍老者冷笑道:“如果换成一个姿容平常的,你们难道发现不了异样?”
“什么异样?”
“她如果真的修为平平,能感受不到你们是大宗师?”
“……应该能。”
“如果感受到你们是大宗师,那难道一点儿没有惧意?就这么笑眯眯的,你们不觉得古怪?”
六人顿时面面相觑。
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一个非大宗师,如果真碰上大宗师,绝对是战战兢兢,怎么可能如此轻松自如。
除非她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这边有大宗师,但是不太可能,大宗师的气势是极明显的。
所以……确实很古怪。
或者是她城府极深,故意装作不在意,强作镇定及轻松,或者是她是真不在意。
如果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那确实很致命。
方长老的眼光敏锐,他既然说此女危险之极,那显然是后者,是自己等人后知后觉。
如果没有方长老在,今天还真要出大问题,是生是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灰袍老者看他们脸色齐变,冷笑道:“觉出不对劲了吧?一帮笨蛋!蠢货!”
六人尴尬的笑笑。
“可我明明没感觉到她是大宗师啊。”俊逸中年还是有点儿不服气的:“难道说,她还有办法掩饰自己的大宗师气息?”
“否则呢?!”灰袍老者哼道。
俊逸中年皱眉,思索着说道:“年纪轻轻便是大宗师,还不是一般的大宗师,还如此美貌,天下间有多少这样的人物?这般人物应该不会寂寂无名吧?”
其余五人忙用力点头。
如果真有这般人物,一定是名扬天下的,便如锥立于囊中,不可能藏得住。
可他们历数了大云诸多高手,除了四大宗与天罡宫,及其他一派宗门、二流宗门,好像都没有这般人物。
或者年纪不符,或者相貌不符。
灰袍老者摇头叹道:“白鹤门要指望你们发扬光大,真真的是痴心妄想,唉——一代不如一代啊!”
他抬头看向夜空,对着高悬的明月叹息:“天不助我白鹤门呐!”
“师叔——!”俊逸中年不满:“有什么事就说事儿行不行,别动不动就来这一套!”
“砰!”他再被灰袍老者挥飞出一百米外,重重的撞进了树林之中。
片刻后,俊逸中年再次飞回来。
灰袍老者斜睨着他冷笑道:“你们只想着大云,就不会想一想,天下间可不是只有大云的!”
“……大永与大乾?”六人顿时省悟。
随即迅速的转动脑筋,想着大永与大乾有哪些年纪轻轻而修为绝顶偏偏又美貌绝世的女子。
“天海剑派的高手?!”
“会不会是天海剑派的掌门冷飞琼?”
“应该不至于吧?”
“据说这位冷飞琼年纪不大,风华绝代,修为当然也是顶尖的。”
“有道理!”
“不是她。”灰袍老者冷冷道。
“师叔,何以见得?”
“我见过冷飞琼,不是她。”
“师叔你竟然见过冷飞琼?是不是真如传说的那般美貌与厉害?”
“比传说的更厉害几分。”灰袍老者脸色微变。
他双眼闪过几分惊意,迅速深吸一口气压下惊季,沉声道:“她比冷飞琼年轻。”
“那到底是谁?”
“……我猜测是李莺。”灰袍老者缓缓道。
“是她——!”六人的脸色微变。
灰袍老者看向他们。
“是她,就是她!”俊逸中年脸色大变,忙道:“应该就是她!”
“好险好险!”其余五人忙用力点头。
他们显然对李莺的名声早有耳闻。
李莺在大云的名声极响,尤其是前一阵子,很多宗门高手听闻她受得伤,派出很多高手前往截杀,结果被她杀得落花流水,惨不堪言。
李莺的狠辣与阴险也跟着传扬开来。
他们先前没把笑盈盈的温柔如水的模样与李莺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在他们的印象中,李莺是一个冷酷恶毒之人,应该是一个冷若冰霜的美貌女人。
“长老,这一次真是亏得有你。”一个中年感慨道:“要不然我们真的凶多吉少。”
“……真是她吗?”俊逸中年回过神来,又有些迟疑:“那她身边的和尚是谁?”
“对啊,看得出来她对这和尚是倚重的,应该是听这和尚的话。”
他们虽然没那么机灵,可是眼色行事看得极清,看出来李莺是听命于法空的。
法空虽然平静如水,一言不发,可李莺一直在看他的眼色行事。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世间能让李莺如此伏低做小的,恐怕只有一人。”
“谁?”
“你们觉得呢?”灰袍老者又把问题抛出来。
六人皱眉沉思。
他们觉得李莺如此冷傲如此强大,这世间能让她乖乖听命的恐怕没有。
可偏偏又有。
那会是谁?
“唉——!”灰袍老者一幅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怒瞪着他们,恨不得把他们的脑袋敲碎,看看里面是不是糨湖。
他哼道:“法空神僧!”
“原来如此!”六人顿时恍然大悟。
“对对,应该是法空神僧,当世能让李莺如此听话,也唯有法空神僧了!~”
“可是……”俊逸中年迟疑:“我怎么听说,法空神僧与李莺关系并不好,好像是仇家。”
一个中年忙点头:“对,一个是大雪山,一个是魔宗六道,乃是世仇的。”
灰袍老者冷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们说是仇家,是真是假谁能明白?”
六人再次恍然大悟。
——
法空与李莺飘飘而行,沐浴着月光,宁静祥和。
“这白鹤门还是有点儿运气的。”李莺忽然抿嘴轻笑一声:“这么都不上当。”
她示弱就是为了让他们猖狂一点儿,然后主动进攻,从而好好收拾了他们。
她不想自己的行踪被外人知道。
她暗自摇头。
这老家伙竟然是不上当,死死压住了后辈的蠢蠢欲动,最终还是压住了。
自己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他们既然没有咄咄逼人,那便不为己甚,饶他们一回。
法空瞥一眼她:“没必要如此的。”
凭他们的修为,直接离开就是,那灰袍老者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他们。
这样便省却无数麻烦与波折。
如果不是因为想弄清楚这老者为何知道金光寺,想弄清楚老者与金光寺的瓜葛,也不会逗留。
李莺笑道:“他是金光寺俗家弟子的后代,对金光寺一直念念不忘,是不是金光寺还有什么秘密?”
两人从一片片树林与山峰上空飘掠而过,影子投在树林与山石之间,轻盈无声而迅捷。
法空颔首。
“真有秘密?”李莺明眸闪闪。
法空道:“金光寺还有一门奇功,名叫佛光普照神掌,乃是天下顶尖的掌法。”
“他是为了找佛光普照神掌?”
“不错。”
“找到了吗?”
“找到了。”法空道:“为了佛光普照神掌,金光寺的俗家弟子一代又一代的苦苦寻找,终究还是找到了。”
“便是在那遗迹找到的?”
“不是。”法空道:“佛光普照神掌是流传于世间的,是在某一座寺院里找到的。”
“金光寺的遗迹在那里只是凑巧?”
“是。”
“这也忒巧了吧?”李莺惊奇的道:“那老家伙一定会好好搜索的。”
“他会将这遗迹彻底发掘。”法空道:“可惜,没有收获,一无所得。”
“可惜可惜……”李莺忙附和。
嘴上说着可惜,心里却很高兴。
如果他们有所得,那表明自己二人挖了一场,却有遗漏,便有些不美。
她沉吟道:“佛光普照神掌到底多厉害?”
能被金光寺的俗家弟子心心念念,子子孙孙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想必是极厉害的奇功。
她知道魔宗弟子绝不能轻易的涉及到佛门武功,她就是纯粹的好奇。
法空道:“比大日如来神掌应该更厉害一分。”
李莺顿时明眸闪亮。
法空笑道:“心动了?”
“如此厉害的掌法,竟然被他们得了。”李莺道:“难道你不馋?”
法空摇摇头。
李莺蹙眉看他:“是何缘故?”
她是知道法空贪心的,这般神掌怎么可能放过?必有其缘故。
法空道:“佛光普照神掌需要足够的佛法修为,掌法的威力完全来自于佛法。”
“你佛法修为够高吧?”
“佛光普照……”法空摇头:“没有这般佛心,是没办法练成的。”
李莺顿时恍然大悟,失笑道:“佛光普照!”
法空在外人眼里是大慈大悲,可自己知道他没这般高尚,要他练这佛光普照神掌确实强他所难。
法空笑笑。
李莺明眸闪动:“你不成,你们金刚寺弟子未必都不成,不抢来?”
法空摇头。
这佛光普照神掌还是不练为妙,免得练出麻烦,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心魔重重,阻碍修行。
李莺看他如此,慢慢点头:“那便罢了。”
法空既然认定不宜抢,那必有其道理,说明这佛光普照神掌不必沾染。
自己也没必要白费心机。
两人回到了云京,来到了法空的玄空寺,准备歇一晚,第二天离开。
李莺在玄空寺的精舍歇下,法空则直接回到了金刚寺外院,回到自己的卧室歇息。
尽管得了无上金光咒很兴奋,他却没急着研究,没准备在时轮塔里研究,要在现实研究。
凡是涉及到虚空之上的力量,他都不会在时轮塔里研究,免得暴露时轮塔的存在。
第二天清晨,他一闪回到玄空寺,发现寺外正站着伦王胡厚明。
他独自一人站在玄空寺外,身边再没有旁人,甚至没看到护卫们的存在。
法空皱了皱眉头。
胡厚明这又是要干什么,这是非要见自己不可?
他凝神观瞧,看到了胡厚明所想,便露出笑容,还真不是自己所想。
胡厚明现在是心情郁郁,并不是非要见自己。
来到玄空寺外面,只是他无意中在大街上走路,不知不觉中走过来的。
法空摇摇头。
恰在此时,李莺推开了玄空寺的大门,露出绝美的脸庞,胡厚明抬头看过去。
他神情顿时一恍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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