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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把水搅浑

四月十五日清晨

平等会总站里,一众平等会的干部们饭都顾不得吃,在会议室里开始了紧急会议。

“昨晚莱泽因发生了十几起刺杀贵族的事件,而且刺杀者都在刺杀时高呼平等会万岁,现在各方都认为是我们正式开始反击了,政府今天的搜查力度也明显加大。”情报部部长查尔斯道。

“我们什么时候派过人去搞刺杀?谁下的命令?”有人对这种不按纪律行事的做法感到愤怒,“得马上把人查出来,不管初衷是怎么样的,咱们今天晚上就要开始打巷战了,纪律必须严明!”

伯因反复看着查理斯那边整理出来的刺杀名单:“不一定是我们自己人做的。”

“您的意思是……别的组织、势力在借用我们的身份?”

“是的。”伯因将名单朝桌子中央推去,供其他人查看,“不敢自己光明正大地刺杀,反而把罪名都甩在我们头上,再结合刺杀名单里那些人的背景……我认为这是弗朗索瓦所为。”

“弗朗索瓦?!”参加会议的干部们面面相觑。

基汀把桌上的名单拿了过来翻阅,虽说他有几年没能关注到布列西局势,但好在近年来布列西统治阶级的格局基本上没有变化:“伯因同志的结论是有依据的,刺杀名单里的这些人恰好都是议会的人,即弗朗索瓦夺权、恢复帝制的主要敌人们。”

维拉克还不太了解这些人错综复杂的背景关系,不过在听到伯因、基汀的话后,他立即意识到了弗朗索瓦这么做的目的:“弗朗索瓦故意派人伪装成我们刺杀议会成员,就是想让议会的人彻底丧失和我们合作的可能性。之后便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他目前最大的两个对手各自为战。”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莫莱斯持相反态度,“这一点我们能想到,议会的人难道不会想到吗?只出手刺杀议会的人,可不是我们的作风,我们要是真动他们哪一边也别想幸免于难。”

“就怕议会的人想得比我们还要复杂一些。”基汀道,“弗朗索瓦这招看上去很蠢,只要稍微谨慎一点就能看出是他在陷害我们,但谁会觉得能将大权揽于自己之手的弗朗索瓦是个蠢货呢?恐怕议会根本不会怀疑弗朗索瓦,反而会加深对我们的敌视,认为是我们反过来诬陷弗朗索瓦,想逼迫他们自相残杀。”

“如果真的这样,弗朗索瓦这招会促使他们加速摒弃前嫌,重新分配利益达成合作。”伯因一手扶额,思考起对策。

皮雅芙提议道:“不论我们此时发声能不能揭穿弗朗索瓦的真实面目,我们都得及时地出面作出澄清。如果我们错失了这段回应的黄金时期,就等于了默认了这一切,到时候再想改变就晚了。”

“我赞同皮雅芙同志的想法。”诺德附和道。

“发声这件事等会议结束后可以去做,现在我们先着重要讨论这件事的各方面影响。它会不会促成议会和弗朗索瓦重新团结在一起?它会不会影响到我们今晚开展的巷战?如果会,我们又该如何阻止、调整计划?”伯因确立了一下会议的核心问题。

莫莱斯沉吟一声:“基汀同志刚刚说得也有道理,议会的人反而可能觉得是我们做了这一切。可我认为仅靠目前死的这些人,还不足以让他们正式做出选择,他们应当也会开展调查、内部激烈讨论。而若是弗朗索瓦接下来继续做这些事情,将伤亡扩大,让那些真正有决定权的人产生了危机感,那么他们大概率得放下和弗朗索瓦的芥蒂,重新达成合作。”

“弗朗索瓦肯定不会就此收手,而议会在寻求庇护的时候又不可能找他们眼里的乱党,那么他们重新和弗朗索瓦团结起来就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得抓紧时间想到办法阻止这件事情发生。”查理斯和莫莱斯想法一样,认为再这样下去弗朗索瓦和议会会和好如初。

弗朗索瓦解决了议会这一大麻烦,恢复帝制的事情也就等于板上钉钉了,更能集中精力去对付平等会。

“要么我们就乱上加乱,把弗朗索瓦搅起的浑水再搅一搅,派人刺杀弗朗索瓦的人。”有人提出大胆的想法,“这样一来,弗朗索瓦肯定摸不清楚究竟是我们出手,还是议会那边出手,议会那边对局势应该也会有很多的看法。”

“这个法子好,弗朗索瓦的目的是让议会只能选择向他们靠拢,我们就干脆把水搅浑,浑到谁也看不清局面。反正他们双方一乱,最有利的还是我们。”莫莱斯支持这种回击手段。

“那你们认为会影响到今晚的巷战吗?”伯因没急着表态,问起下一个可能会受到影响的计划。

“有影响,而且是好的影响。”维拉克在莫莱斯等人主张的用刺杀回击的基础上说道,“我们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这就注定我们第一天能打得政府措手不及,占点便宜,可往后他们越防范,我们就越难打。如果真的按照莫莱斯同志说的,我们用的刺杀的方式回击,把水搅浑,那么刺杀这件事必然会闹得他们双方人心惶惶,正好为我们打一个很好的掩护。”

莫莱斯突然哈哈大笑,拍了下桌子把不少人吓了一跳:“好!维拉克同志说得对!这两件事完全可以相辅相成!把水搅浑,让他们勾心斗角去!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就抓紧时间再组建一支刺杀小队,最好今晚就和作战部打配合,刺杀弗朗索瓦那边的人。”伯因思考一番,觉得该计划具备可行性,便开始做相应的安排。

“我这边来吧。”查理斯自告奋勇,“情报部一直都对政府做着渗透和监视,只有我这边能短时间内挑选合适的刺杀人选,和我们的卧底里应外合顺利完成刺杀。”

“那就交给你了,就算部分刺杀失败也没有关系,务必确保我们的人员安全。”伯因道。

“明白。”

“会议就先到这,该吃的吃早饭,该去安排工作安排工作,散会。”

……

食堂里,因为诬陷危机解除,晚上巷战反击也要打响,莫莱斯的心情相当愉悦:“维拉克,你那边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在南区定下了一间旅馆,旅馆附近也做了严密的部署。要是阿德尔和你碰面之后,有政府的人过来,我会立即带人营救你。”

“那我就放心了。”维拉克和基汀坐在莫莱斯的对面吃着早餐,“另外既然这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就没必要等下午再和他碰面了。等我吃完饭就过去吧,顺便通知迪亚兹带他汇合。”

“好,早点把这件事解决,早点集中精力去筹备晚上的巷战。”莫莱斯欣然同意。

“需要我和你去吗?”基汀问。

维拉克考虑再三,拒绝了基汀:“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您还是留在这里吧。要是真出事了,我一个人方便脱身,要是阿德尔没有恶意,我把他带回来找您一起商议就行。”

“嗯。”基汀没有拖累维拉克。

吃过饭后,莫莱斯给东区监视阿德尔的迪亚兹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他们碰面的地址后,便带着维拉克赶了过去。

上午九点钟时,维拉克和莫莱斯先行抵达了碰面的旅馆。

“好了,你去安全的地方待着吧,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他就好。”到了旅馆门前,维拉克没让莫莱斯跟着进去,这也是为了确保出事时莫莱斯不至于和他一同陷入险境。

“我在隔壁楼监视动向,有情况随时接应你。”莫莱斯站在原地没有动。

“靠你了。”维拉克轻松一笑,朝旅馆内走去。

“记得别把窗户关了。”

莫莱斯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维拉克只是摆了摆手。

……

二十分钟后,迪亚兹、齐怀特、阿德尔、小威廉以及两名同志来到了旅馆门前。

迪亚兹有信心一个人就能应付得了阿德尔,所以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在进入旅馆前他特意让齐怀特、两名同志带着小威廉先去附近休息,等待莫莱斯的接应,自己只身和阿德尔进入其中找到了维拉克。

“好久不见。”维拉克所在的房门没有锁,他先前就站在窗户边看到了几人,因此专门站在客厅里迎接阿德尔与迪亚兹。

“好久不见。”个头差点要超过门框的阿德尔率先走了进来。

迪亚兹握着枪紧随其后,防备阿德尔做些什么。

“请坐。”维拉克可不想站着仰视这么一个有压迫感的人,在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示意其坐下聊。

“好。”阿德尔来到沙发前坐下。

迪亚兹将门关好,没朝里面走,就站在门口持枪紧盯阿德尔。

“没穿着那身衣服,还是感觉你是监狱长,现在我们正在戴曼斯监狱里谈话。”维拉克与相对而坐的阿德尔对视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在监狱与阿德尔、莱克特周旋的时候。

“以前你穿着囚服,也没遮盖住那股不凡,只是我以为我很高估你了,最后还是发现对你的了解非常浅薄。”阿德尔道。

维拉克翘着腿,察觉到自己再与阿德尔对谈,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喘不过气,直感觉自己的心思都被轻易看穿的想法。

这其中既有阿德尔地位不复以往的缘故,也有自己在那之后又经历了许多事情,见过了更多的大场面的原因。

“你找我有什么事?”维拉克没再废话,开门见山道。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平等会。”阿德尔面色平静。

“了解平等会做什么?”

“你放了足足两千名犯人出去,还杀死了司法部部长的儿子莱克特,害得我不能继续留在戴曼斯监狱,那我只能再找个新出路了。”阿德尔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和维拉克、基汀昨天的猜测一致。

阿德尔想加入平等会。

只是他说得太过轻松,说得太过理所当然,仿佛平等会是任何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平等会不是说来就来的,别把它当作是个随随便便的组织。”维拉克没那么轻易答应。

“当然。我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阿德尔还是冷淡的模样,看着也确实不像是头脑一热想着找个去处就来联系维拉克了。

“那你对平等会有什么了解?”维拉克问。

半晌,阿德尔才道:“有很多人愿意为了平等会,或者说为了你们向往的那个目标而死。”

“没了?”

“没了。”

“阿德尔,这可不像你。”维拉克摇摇头,“你做事一定会考虑得很周密,不可能只抱着这么简单、模糊的理由做决定。你也应该清楚,你要是不说,我是不可能准许你加入的,而且还会怀疑你是不是另有目的。”

阿德尔拿出了根和做监狱长时完全没法比的劣质雪茄,将其叼在嘴里点燃:“我相信你一定有一个疑惑。”

“什么?”

“戴曼斯监狱的一个破监狱长有什么好当的,莱克特明明开出了比做监狱长更好的条件,我为什么宁愿和他作对也不离开。”阿德尔道。

维拉克都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当初他和基汀、莱克特等人都无法理解阿德尔的坚守,不明白他这么热衷于当监狱长意义何在:“是你想把莱克特逼走,独吞黄金?”

“不是。”阿德尔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了一摞信,递给了维拉克。

“嗯?”维拉克接过这些看着很陈旧的信封,发现上面的署名都是谢里夫·阿德尔,并且寄往的地方遍布了布列西的各个地方,“是因为这些?”

“嗯。”

“这是你寄出的,可为什么又回到了你手中?”维拉克还没拆开,先问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阿德尔看着维拉克手里的信封:“因为我根本没寄出去。”

维拉克意识到其中有什么隐情,于是不再多问,而是拆开信封翻阅起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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