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个魔鬼。越是日常平和又经常收到压抑的,哪个藏在心中的魔鬼便越容易出来蛊惑人心。
贾琏便是属于这样的情况。他虽然是荣国府未来的承爵人,却上有贾赦管制,在小院子里又受王熙凤压制。虽然度过了两年好日子,在热情消散过后,贾琏在荣国府里越来越不好受。像是手脚都被无形的绳索绑住,任何一点他想要做的事情,全都做不了。
只是外人未必会体贴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烦恼。正如贾蓉曾听过的那句话一样,人与人的悲喜便不相通。
此刻,贾蓉与王熙凤虽互通着,但各自恼怒的点却也不同。
凤姐儿本想着张嘴开骂,蓉哥儿却捂住了她的嘴。挺着身子,缓缓挪到了门后。
只听外面贾琏还在喃喃自语。
“我真没想要害你,我们是一家的人,同姓着一个贾。二叔怎么会有害你的心,只是……营田治水又为护百姓,合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二叔只不想你那么夺目,真让人喘不过气来。”
贾蓉听了这话,愣在当场。一不留意手指被王熙凤咬上一口,暗暗吃痛也不敢叫出声来。微声问:“要做什么?”
王熙凤气急败坏,咬牙吐出气声道:“我去撕了他。”
这妮子也不看现在是什么光景,裤子还卷在膝盖上,这出去不闹出大事来才怪了。蓉哥儿紧紧揽住,却不想深触暗底,差点让凤姐儿叫出声来。
尽管蓉哥儿眼疾手快,却还是让外面的贾琏听了动静。
琏二爷忽地抬头,连忙问道:“蓉哥儿在房里吗?”
在是在,可实在不好见面。
蓉哥儿暗叹一声,怀中的凤姐儿身子却在那刺激下酥麻软了,轻扭着细腰。他轻嘘一声,为了不然王熙凤乱动,分开手脚顶住凤姐儿四肢,将其按在门边的墙壁上。
房门外的贾琏苦笑一声,自叹道:“以你的聪明该是早想到了与我相关罢,不愿见我也是该的。只是我还想说一声,我们贾家与忠顺王终究不是一路的,还是与他隔着些距离才是。”
房里里,贾蓉贴在王熙凤背上。淡淡芳香涌入鼻中,又想着一墙之隔外的贾琏,这混账心底却莫名兴奋。
“好婶婶。”
王熙凤能清楚感觉到蓉哥儿的任何细微变化,再听耳边传来的这道轻轻气声,心里竟升起一道莫名感觉。哪怕在心里认了是蓉哥儿媳妇,却这一声婶婶让她回道了琏二奶奶的身份上。
像是在偷……
羞耻之余,竟然还有一种禁忌感。
王熙凤心中又羞又怒,想要反驳这个称呼,却被贾蓉这混账掰过脑袋堵上了嘴巴。
房间里芬香渐溢,有胭脂香气,有熏香味道,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特别气味。多种气味在两人周身交融交换,渐渐地合香出另一种只有他们俩人能闻到的香味。
三媒六证的夫君就在外面,而侄儿却在里面。
凤姐儿轻嗯一声,红润的小脸上那双丹凤眼轻轻瞥他,气口声轻骂:“你这个混账侄儿,竟这样欺负你婶子。”
“……”
王熙凤仔细听了外面动静,贾琏还未走。她那貌若神妃仙子的脸上绽放出诱人的媚态,一双盈盈双目仿佛要渗出水来。小声嗔道:“别乱动。”
贾蓉哪里会依他。
两人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凤姐儿吓得花容失色,急忙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外面没任何反应,似乎贾琏在已经离开了一般。
“坏了心的种子,让你莫乱动,还要闹这么大动静。”
外面的贾琏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在思索蓉哥儿在不在房里。又想着心里的那些话,该不该说出来。
他终究不是小雀儿,哪怕就在隔着一扇门,也听不见房间里两人的气口声音。也跟听不见那细微的摩挲声,更听不见那细润无声之音。
琏二爷沉默良久,道:“不论蓉哥儿在不在房间,听没听了方才的话,我往后也不会再做这样害你的事情。若是你和凤……她……之间,我也不怪你,只会怪她去。她若不在管我,反倒是解脱了。”
突然的声音将房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蓉哥儿暗暗扶着墙壁,侧耳听外面动静。眼下的凤姐儿脸面上浮着一层密密的细汗,衬托得红润的小脸更加鲜艳灿烂。
她紧紧捂着小嘴,责怪地瞪了蓉哥儿一眼。
贾蓉却听了清楚贾琏的话,脸上露出浅笑,趁她猝不及防下偷亲了小脸蛋一下。
王熙凤的另一侧脸贴着墙,瞧着那笑容,不由痴了。“混账玩意待女人倒是温柔的很。”
仿佛世界一下安静了,时间都变慢了。整个房里房外都是静悄悄的,若非门后藏着的细微缓慢的小动静,这里的时间可以说是停滞的。
还有心跳声……
对,还有心跳声。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的心跳声,也在证明时间在流逝,也证明了世界没有被按下暂停键。
忽然,王熙凤只觉心头一颤,若非她时刻防备着,不然定要大叫出声来。
门外的贾琏不知内面动静,自叹一声。款款离去,出了轩,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回头瞧一眼,却又当是幻觉。
贾琏走了。
王熙凤此时脸上却呈迷离之色,勾着贾蓉的脖子脑袋挂在他的肩膀上。
蓉哥儿道:“琏二叔如此宽厚待我,往后咱也要善待他才好。”
王熙凤这时候哪里还能听得进别的话。嗯嗯哼哼地说道:“本……就没……打算……再……去管他。”
蓉哥儿轻笑一声。心里感慨,虽然这事确有些对不住贾琏,可又何尝不是让贾琏脱下了部分枷锁?
他还在得意想着,这样给人解脱的法子自己最喜欢。
忽然,王熙凤却猛地咬上了他肩膀。
“我不再管他,往后却要管你。”王熙凤轻呸了声,“这一口是因为宝钗小蹄子咬的。”
…………
王熙凤向来是说到做到,自从她的那事走后,贾蓉的夜晚便被凤姐儿独占了去。
宝钗却也无表现过任何怨言,反而心里欢喜。她如今年小,虽初尝了禁果,却对那些事情并不怎么上心。蓉哥儿不找她,她反而更自在。
当然,白日里也少不了偷偷摸摸地牵着小手。
薛宝钗很喜欢这种亲近又不格外亲近的感觉,能够闻着蓉哥儿身上的气味,能感觉到蓉哥儿手心的温度。她很安心!
在这样环境下,甚至薛宝钗的热毒也许久未再发作。
直到这日。
贾蓉从盐运司衙门回来,听了锦衣司千户被拿了的消息,心里正开心着。才回到林府,便有丫鬟给他传话,说宝姑娘请他去一趟。
去做什么?
蓉哥儿左右想不明白,今夜是薛宝钗与王熙凤在林府的最后一夜,明儿她们俩便要回金陵去了。
“难不成?宝钗这妮子也想咱了?”
蓉哥儿自恋想着。又暗道:“这可不太妙,要让凤姐儿在轩中没等到自己,明儿肩膀上不知道要出现多少牙印。”
贾蓉慢悠悠地自言自语一句:“甚至,其他地方也会被咬!”
这日子不好受啊,幸好小雀儿过来了。不然就算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这样的摧残啊。
幸亏现在的宝钗还年轻。
不过……
这混账想到这里,却莫名激动起来。人啊,明知有些事情对身体不大好,却还是忍不住期待。
扬州的事情有忠顺王处理,自己当个小杂兵天天乐呵呵的,偶尔还能寻上机会趁一趁功劳。
挺好!
“额……林姑姑也在啊。”贾蓉随着莺儿进了房间,却见着林黛玉薛宝钗两人都在房中。更奇怪的是这两个妮子身上都围着一件长披,从脖子处直接遮到脚上。两个小妮子的身材被长披盖得严严实实。
蓉哥儿疑惑道:“这样天气披这玩意,两位姑姑不热吗?”
林黛玉轻笑一声,道:“房间里放着冰了。”
贾蓉朝宝钗看去,没弄懂这妮子将自己叫来作甚。
宝钗意味深长朝黛玉看一眼,笑道:“紫鹃姑娘将房里灯掌上,莺儿把门关了,在外守着罢。”
“嗯?”
要做什么?
可不能瞎搞。蓉哥儿心中一紧,黛玉才多大啊,宝钗这妮子竟蛊惑人家。这可是犯罪,绝对不行,坚决不行。
打死也不从!
咱是三好青年,有原则的。
蓉哥儿暗退两步,紧张兮兮看着两人。
林黛玉捂嘴笑一声道:“蓉哥儿怕什么?我们俩个姑娘家也不担心,你一个爷们反害怕了。”
贾蓉心里大急,眼看着林黛玉伸出一只纤细小手,如若晶莹玉制般的白嫩。只见着她款款去解身上脖子上的长披,蓉哥儿大急。
“林姑姑快停下!”
薛宝钗却是知贾蓉误会了,嗔一声笑道:“蓉哥儿瞎想什么了。是林妹妹这今天赶制了一套新衣裳,想着今儿换了让你给瞧瞧。”
额……
还好,还好。
蓉哥儿总算放心下来,自己终于不要当禽兽了。干笑一声,问:“是何衣裳,还得弄一番这样隆重的仪式?”
林黛玉羞着脸轻轻解下长披,露出里面的长袍子。
这一下,贾蓉竟然看呆了。
这真的是林黛玉?
或许是看习惯了林黛玉穿裙衫的样子,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了。纤细瘦小的身上着一件贴身长旗袍,虽然无前凸后翘之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有点像是后世穿长旗袍的女童,可爱又漂亮。
竟然他有一种恍惚回到后世的感觉。
小黛玉见了他这呆鹅样子,得意地轻哼一声,又将长披系上。
蓉哥儿方才反应过来,尴尬笑道:“原来姑姑们最近在制这衣裳。两位姑姑果然是心灵手巧的,竟真将这玩意给制了出来。”
薛宝钗道:“多亏林妹妹巧手,衣裳上的绣花还都是妹妹设计的。”
绣花?
才看了一眼就被遮了,贾蓉哪里有主意到绣花。不过也不妨碍他点头称赞:“林姑姑不仅手巧玲珑,审美水平也更是不俗气。”
两个姑娘听着贾蓉嘴里的怪词,却也能从字面意思听懂,知是夸赞。林黛玉更羞了,又道:“宝姐姐画的才好了,只是她不敢给人瞧了。”
薛宝钗哪里有不敢给人瞧的,她身上哪里没被贾蓉看过,只是有林黛玉和紫鹃在场。她显得没那么自在了。看着蓉哥儿那期待眼神,红着小脸,款款解开长披。
惊艳。
这种惊艳不是因为宝钗的美,毕竟漂亮的人穿什么都好看。贾蓉觉得惊艳的地方,在于宝钗穿这长袍子时显露的身材。
原本以为是宝钗穿着不会好看的,却没想出奇意外的,竟然美艳至极。
什么叫曲线?
虽然不是那种妖精般的细腰突翘,但也依旧凹凸有致。特别某一双老相好的,似乎随时要将这衣裳撑破了般。再朝下看去,紧致的裙袍抱着臀,旁边开叉露出里面单薄裤子。
贾蓉还想细细观察,却又听了一声轻哼,薛宝钗围上长披将所有风景遮了去。
黛玉宝钗连连嬉笑,嘴里说上几声呆雁傻鹅。
蓉哥儿一双贼眼在两人身上偷瞄着,林黛玉羞着笑一声,同宝钗轻声道:“我到隔壁房间换衣裳了,姐姐将这呆鹅打发出去。”
于是,黛玉紫鹃在蓉哥儿目光下去了隔壁。房间里只是宝钗一人,他才问道:“什么时候制出来的?”
薛宝钗道:“裁缝们昨儿才赶制出来的,也仅有这两件。林妹妹心中欢喜,又怕你明儿去河道衙门报道了,所以今儿拉你过来。”
贾蓉却不信她的,小声道:“是宝姑姑想着明儿回金陵了,要我过来瞧瞧吧。”
“哪个让你天天与凤丫头打得火热,自然要给你留个念想。”薛宝钗神秘一笑,红着脸小声道:“蓉哥儿设计的那内里小衣也制了出来。”
小内衣?
啧啧……
难怪呀。如此紧致的衣裳,竟然也没有将那对老相好也压扁了去。原来如此!蓉哥儿眼中光芒暗闪,幻想这宝钗内里情况。
薛宝钗瞧他神色,羞着道:“待你到了金陵来,我换给你瞧。”
金陵,那必须得去啊。
看惯了清素朦胧的寝衣,见识了玲珑小巧的肚兜。自己还没见过,宝钗穿那小内衣是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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