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餐厅角落，陆晚柠将沈霖的想法传达给了陆海川，是以她自己的立场阐述，并没有告诉他这是沈霖的打算。
沈霖损人利己的想法，确实可以帮助陆海川另起炉灶，趁着他现在还是东华集团CEO，有能力也有权限操作很多事情，必须赶在韩家挤兑陆海川之前完成部署。
在陆韩两家这一代明显不如上一代那么紧密的前提下，发生了陆晚柠竭力抗婚这件事，最终扩大两家的矛盾裂痕，这是必然的事情。
得知张林不在，韩天宇依然对陆晚柠初心不改，这种情况下陆晚柠依然拒绝联姻，整个韩家在东华集团后续的安排中，势必要将陆海川挤出核心权利范围，何况现在已经出现了端倪，东华集团许多重要的岗位都是韩家安排的人。
若不是两家老爷子坐在一起商议，为了平衡两家关系，陆海川这个CEO指定没戏。
“韩天宇一直觊觎CEO这个职位，而且他很有能力，下届选举肯定是他上位。”陆海川品味着陆晚柠的打算，感觉还是老姐的眼光放的长远：“可我也不能因为我的前途，让你为我牺牲一辈子，也罢，等我想想该怎么打算。”
陆晚柠没有告诉他电子厂的事情，只是让他不要声张：“你可以用东华的渠道自己偷偷扩展业务，就算最后挑明了也没事，离开不离开东华，影响不到你个人的发展。”
陆海川有点拿不定主意：“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们陆家和韩家就算彻底闹掰了。”
“所以，你必须做的很隐蔽！”陆晚柠知道弟弟不好下手，可这生意场的上只有利益和权利，陆韩两家的交情也只是上一辈有点情义，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很淡薄了：“我现在只是担心你在东华受到韩家的排挤，到时候连个策应的人都没有，如果他们把你挤出权利核心，最多给你个有职无权的位置，每年只是按时拿工资或者分红，到那时东华集团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陆海川有点拿不定主意：“你说的我还要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事关系两家今后的相处。”
陆晚柠宽着他的心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见机行事吧，只要他们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为难你，我说的这些都是未雨绸缪的打算。”
看到沈霖打着电话走进餐厅，后面跟着小秘书刘兰，两人只是挥挥手打招呼。
沈霖跟陆晚柠点点头，径直走向餐厅最僻静的角落里，刘兰颠颠儿颠颠儿的去端吃的喝的。
一大早接到唐都张军鹏的电话，新年刚过，鹏城马那边就给沈霖送了一份大礼，鹅厂经过几个月的酝酿年后推出了与QQ捆绑的安全中心，一款和冰封杀毒一摸一样的免费杀毒软件。
面对和冰封杀毒捆绑的魅聊工具攻城略地，鹅厂采取了很粗暴的推广方式，不与冰封杀毒兼容，让客户在两者二选一，你要用QQ，电脑上就不能装冰封杀毒，用了冰封杀毒就不能用QQ，此举不但是要和冰封快速抢夺免费市场，还直接将正在崛起的魅聊扼杀在了摇篮里。
随着冰封杀毒的突飞猛进，魅聊的用户注册量已经破亿，单日在线最高人数达到了80万，已经将朗玛UC甩在了身后，直逼鹅厂高峰300万的在线人数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鹏城马祭出这个杀招，不但要扼杀魅聊，还可能导致冰封杀毒处于倒退的地步。
虽然都是免费，虽然冰封杀毒在前，但是QQ已经存在了好几年，用户惯性和粘性迫使客户在做出选择时更倾向于已经成熟的QQ。
依靠QQ，鹅厂就能轻松化解冰封杀毒的先出优势。
熟悉的配方，依然是熟悉的味道，张军鹏和卫书白那边有点麻爪，跟企鹅打官司吧费心费力，最后还不一定能赢，和企鹅一样逼迫用户二选一的话，他们有点底气不足。
魅聊目前的用户注册量已非常客观，但鹅厂QQ目前的在线数据年前披露的是高峰值三百万，魅聊短暂的巅峰时刻也紧紧到了八十万的左右，别看这个纸面数据相差不多，但这可能是企鹅始终保持领先的关键所在。
如果不采取措施，任由鹅厂二选一逼迫用户的做法延续下去，冰封和魅聊的占领的阵地很可能会被他们蚕食掉，只要蚕食掉一部分，魅聊的用户就会跳崖式的骤减。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沈霖喝了一口刘兰端来的热牛奶，不慌不忙地问着张军鹏。
“鹅厂这个做法涉嫌市场垄断，恶意绑架用户，恶意竞争，我看先向网络市场管理递交行业申请，另一边咨询律师给他们打官司。”
当年的3Q大战，360最终是败诉的结果，谁也没有干掉谁，但360吃了哑巴亏。
关键是这个时间点，冰封杀毒还好说，魅聊跟他们耗不起。
人们只会选择用户多的聊天软件，不加以控制，魅聊又会跌到起点，沈霖这边显得很冷静：“卫书白和夏晚秋怎么说的？”
“夏晚秋建议和鹅厂采取一样的措施，也让用户二选一，她主要考虑到冰封杀毒现在有绝对的市场，但我觉得不妥，除了免费我们没有其他优势，搞不好二选一的时候，用户会考虑到QQ的使用普遍性，舍弃冰封杀毒，最终选择鹅厂的安全中心。”
其实张军鹏是担心魅聊会拖垮了冰封杀毒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
沈霖短暂地思索了一下：“嗯，我赞同夏晚秋的决定。”
张军鹏那边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说到底还是与鹅厂硬刚的底气不足，人家那边下水早，市场成熟，用户粘性大，继续将魅聊和冰封杀毒捆绑的意义不大了。
鹅厂的替代冰封杀毒的企鹅安全中心，将会复制冰封的发家之路，最后崩盘到不可收拾。
“反正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这边也不好认怂，二选一，我们也这么干，看看谁先坚持不住。”张军鹏那边忧心忡忡，沈霖这边却是胸有成竹：“他们怎么做，我们也怎么做，不过你要运用冰封论坛的影响力，先把舆论声势造出来，我们是被迫应战的……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最多半个月，我就回到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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